第93章 激怒福晉
年世蘭心中驚濤駭浪,也不知道這人聽了多少去,見了多少去。
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都沒有再多看一眼平攤的鏡子,而是隨手將鏡子拿起來交給立在一旁的小滿。
“你先拿著,一會兒給我看看后面發(fā)髻如何。”
小滿接過鏡子,恭順舉著,年世蘭看著梳妝鏡中映出的手鏡,手鏡中是她的后腦勺發(fā)髻。
谷雨一雙巧手,總是能在梳妝這件事上翻出新花樣來。
年世蘭打發(fā)了谷雨和小滿,只留頌芝在屋里伺候她更衣。
“梁上不知是哪位英雄,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十二時辰都在呢,還是偶爾在。但現(xiàn)下我要更衣了,若你還要點臉,還請回避一二。否則,我不介意讓人喊府中侍衛(wèi)過來?!?p> 年世蘭邊將手放在寑衣的衣襟上作勢要解開,邊隨意說道。
頌芝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將手中衣裳一下子裹在年世蘭身上,憤恨的張口。
“是哪家的登徒子!好不要臉!”
暗三在梁上尷尬的收了收腳,他父母雙亡,流浪街頭,自九歲入了暗衛(wèi)營,練的便是殺人技,穿的就是夜行衣,走的是梁上路,吃的是苦中苦。
沒想到今日這雍親王府,在這小小的側(cè)福晉房中居然栽了跟頭。
要不是他是雍親王指來保護側(cè)福晉的,定是不受這個侮辱的。
暗三心里叫苦,嘴上不敢出聲,此等丟人事,若被其他三人知曉,定會笑掉大牙。
若被主子知道,只剩死路一條了。
年世蘭抬頭望去,那半只不小心露出來的腳掌已經(jīng)不見,也不知道那人走了沒有,為著少生事端,年世蘭去了側(cè)廂房更衣。
暗三心中惱恨不已,身為暗衛(wèi),竟然有翻船的時候,竟被人看到了蹤跡,但看年世蘭的樣子,又似乎毫無波瀾。
暗三無力望天。
雖然他此刻看不到天,只能看到更黑乎乎的屋頂。
年世蘭帶著頌芝去請安,頌芝驚魂未定,一路都疑神疑鬼的左右看看,年世蘭笑道。
“別看了,那人應(yīng)無惡意。據(jù)我猜測,他應(yīng)是吃住都在那了,只不過今日不慎被我發(fā)現(xiàn)了?!?p> 頌芝終于憋不住問道。
“主子您不怕嗎?奴婢剛才可是嚇?biāo)懒四?!萬一他惱羞成怒殺人怎么辦!”
“你還怕?我看你剛才可厲害著呢,張口就叫登徒子?!?p> 年世蘭好笑的捂了嘴,揶揄頌芝。
頌芝佯裝氣惱,跺了腳。
“主子!這樣大的事您還有心情頑笑!怎么不叫了侍衛(wèi)來擒了他!由得他窺伺您!”
年世蘭漫不經(jīng)心開口。
“叫侍衛(wèi)?王府那些侍衛(wèi)恐怕不是他的對手,否則他何以能在梁上出現(xiàn)。萬一叫了侍衛(wèi)反而惹惱了他,是不妙的。他那樣的人,要取你我性命易如反掌。他沒動手,說明你我二人性命不是他的目標(biāo)。再者,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看你我那樣羞辱他,他都不曾惱怒現(xiàn)身,可見他背后的人,很強大。不如先縱了他,權(quán)當(dāng)梁上趴了一條看門狗罷?!?p> 暗三若此時聽到這些話,一定會吐出血來。
他們暗衛(wèi),可死,但不可俘,不可辱,更不能,被當(dāng)成狗,還是看門狗。
頌芝心有余悸,主子的心可真大啊,那樣的一條看門狗...
“可是,可是...萬一他對主子不利怎么辦?”
“應(yīng)該不會。這送上門的肥肉,我可還有用的。”
年世蘭說道,抬眼一看,已經(jīng)快到杏芙院了。
頌芝在心里默默祈禱,那不是刺客。
年世蘭到的時候,馮氏竟然難得的還沒到。
平日她幾乎每次都是第一個來的。
烏拉那拉氏精神抖擻的坐在上首,年世蘭給她請了安,入座,捧茶。
每日都是這些流程。
年世蘭喝了半盞茶,才看到馮氏急急進來。
馮氏恭恭敬敬給烏拉那拉氏請了安,等烏拉那拉氏說了賜座才入座。
“各位姐妹都到齊了,難得今日年妹妹竟也這么早?!?p> 烏拉那拉氏笑著開口,眼光看向年世蘭。
她今日穿一身淺碧色旗裝,在這秋日里也顯得極其清爽。
年世蘭抬手撫了撫鬢發(fā),笑著回應(yīng)。
“福晉這話,妾身實難承受。昨兒主子爺歇的晚,今兒早上主子爺上朝又早。妾身等伺候完主子爺,也是緊趕慢趕來給您請安,既沒有早到,也沒有遲到,怎的滿堂姐妹都不關(guān)切,偏拎出妾身來說呢????”
年世蘭知道,上一世的烏拉那拉氏,經(jīng)過殘酷的皇權(quán)傾軋,心思極其縝密,城府太深。
這一世,烏拉那拉氏也才二十四歲罷了,平日對付的也只是府中這些女子,心性可遠沒有達到入化境的地步。
烏拉那拉氏自打年世蘭進了府,就沒在她嘴里討到過便宜,唯一一次她醉酒自稱“本宮”,烏拉那拉氏差點就拿住了她都錯處,沒想到主子爺輕描淡寫就壓下了。
現(xiàn)在她說一句,年世蘭可是有十句等著她。她這福晉,做的實在憋屈。
“年妹妹,想來是我平日待各位姐妹太寬和了吧,你這說話,是跟我該有的禮制嗎?好在這是在王府之內(nèi),若傳出去,外人怎么看王府?以下犯上這條罪名,恐怕妹妹擔(dān)不起呢?!?p> 烏拉那拉氏強撐著笑意,眼眸冰冷,盯著年世蘭。
年世蘭卻是無所謂的樣子,嬌嬌笑著。
“福晉恕罪,妾身失言了呢。福晉一向?qū)捄耋w下,府中人人皆贊,是妾身放肆了。要不,妾身自罰禁足三日?”
烏拉那拉氏明白,這是年世蘭找由頭剛好不來請安呢。
若她允了,為這幾句話,她便落個刻薄的名聲,之前的種種寬厚行為便都白費了。
若她不允,這年氏實在是太放肆。
烏拉那拉氏不動聲色,暗地里卻是深吸一口氣,一定不能被年氏亂了陣腳。
“妹妹多慮了。既能及時意識到失言,我也不是咄咄逼人之人,日后各位妹妹引以為戒,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罷?!?p> 胡格格率先說道。
“福晉主子寬厚仁善,以德服人,妾身們同沐福晉恩澤。”
舒格格無法,只得與馮氏一同應(yīng)和。
“是,妾身們同沐恩澤?!?p> 烏拉那拉氏挽回了幾分面子,笑意也帶了真意。
她看向年世蘭。
“妹妹以為如何?”
年世蘭站起身來,散漫的抬手行了禮。
“妾身們同沐恩澤?!?p> 請安不歡而散,頌芝跟在年世蘭身后回承恩苑。
“主子,您今日在那么多人跟前兒下了福晉的臉面,這可如何是好?”
年世蘭停了腳步,看向身后已經(jīng)有一段距離的杏芙院。
“怕她對我動手?我只怕她不動手呢?!?p> 頌芝脫口而出。
“您是故意激怒福晉?為什么???”
說完才意識到還沒回到承恩苑,又怕人多眼雜,忙捂了口。
年世蘭繼續(xù)往前走,悠悠開口。
“日后,你就知道了。”
Z卡
華胖胖要進入斗的角色了,先把身邊配置搞齊,識字的婢女跟太監(jiān)是大助力,再來個會功夫的太監(jiān),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