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您不要怪莫哥。”在婚禮現(xiàn)場洋溢著浪漫的氛圍,鮮花裝扮得令人陶醉,氣球漂浮在空中,營造出一種夢幻般的氛圍。
而在一個角落里,一個穿著軍裝的男子正在對一個身穿旗袍的女子說著什么。
那女子身穿一襲淡藍色的旗袍,花鳥用細細的線繡在上面,仿佛活了過來,不像那種網(wǎng)上訂購的制品,而像是工匠一針一線繡上去的,帶著匠人的心細。
女子一頭烏黑的秀發(fā)挽成一個傾髻,一只碧玉的釵插在她的發(fā)髻中,帶著歲月的滄桑,但卻不像出土的文物那樣斑駁。
但若是有人看見這女子的容貌,真的會覺得此人仿若從畫卷中走出來般。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少女的皮膚柔嫩雪白,一雙眼眸宛如水墨畫緩緩暈染開,眼里流轉(zhuǎn)的卻不是嫵媚妖艷,而是一席夜幕下的星空,銀華璀璨,廣闊無垠。紅唇若雪中紅梅。
但是此事此刻,這般傾城的女子卻是面若寒霜。眼眸像是萬丈寒冰般,深不見底,幽沉寒冷。
眼前穿著軍裝的男子皮膚有些黝黑,眼神犀利,帶著久經(jīng)沙場的鋒芒,臉上還有一道小小的疤痕??墒谴藭r這個如鐵山般的男子,卻是滿臉愧疚的看著對面這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蘇林,我知道你是他的兄弟,但是無論如何,今天你必須給我個解釋。我等了莫離卿足足十年,可是現(xiàn)在你卻告訴我,他要娶別的女人。從二十歲到三十歲,你應該知道這個年紀對女子來說有多重要?!?p> 夜吟秋冷眼看著眼前這個軍裝男子——蘇林,蘇林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說到:“嫂子對不起,三年前在站場上,霍老將軍為保護莫哥而,臨死前,他帶拜托莫哥,照顧他女兒一輩子。所以他沒辦法娶你?;蛟S在莫哥眼里,軍人的職責比情感更重要。”說完他就閉上嘴再也不說一個字。
夜吟秋冷嘲一笑:“軍人的職責?原來在他的眼中,我連這軍人的職責都不如……從十歲相識,十五歲相戀,二十歲相約……”說著說著,她低低笑了起來,笑得那般鬼魅而慎人。突然他就不笑了,而是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酒杯,鮮紅的酒水在玻璃杯中蕩漾,倒映著女子傾城的面容。
她不再管一旁的蘇林,而是向人群圍集的地方走去,那里的男子基本上都穿著軍裝而女子有的也是穿著軍裝。同時,也有些人穿的是醫(yī)生的白大褂。而人群中心是一對穿著禮服的新人,男子俊美無雙,身姿挺拔,臉上帶著笑意。而身旁的女子一身夢幻的的白色魚尾裙,面容清麗,此刻正一臉幸福的依偎在男子的懷中,接受著周圍人的祝福。
二人正是莫離卿和霍老將軍的女兒——霍楚瑤,夜呤秋看看這如壁人般的一對,咬了咬唇,從人群中走。
周圍人看見她議論紛紛:“她是誰呀?長的好美!”
“天下怎么有如此好看的人,明星都比不上吧?!?p> “我想起來了!她是夜吟秋?!?p> “夜吟秋?不就是莫離卿的初戀嗎。不是說她有三十歲了嗎?怎么現(xiàn)在看上去比雙十年華的人還年輕?!?p> “你們關注的重點是不是錯了?她現(xiàn)在拿著紅酒去找新人吶!不會是要搶親吧?!?p> 感受到周圍人的視線,夜吟秋只是冷淡的走上前,手中明明是西式的高腳杯,可是她卻握成了古代的酒杯,微微躬身,行了一個古老的禮節(jié),清潤如玉的嗓音從她口中說出:“吟秋在這里恭送二位新人。愿二位親人白頭偕老,生生世世。”說完,她將杯中的酒一飲兒盡。
莫離卿眼神復雜的看著她,眼神中有憐惜有愧疚有懷念,明明已經(jīng)是三十歲的女子,但卻看上去比雙十年華還要年輕。讓他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啊,如今他同樣是三十歲,卻已是帶上了青年的滄桑。
夜吟秋飲完杯中的酒,直直看著莫離卿:“莫先生,不知可否把我夜家傳的清月佩還我?!毖凵裣?,容不得一點沙子。莫離卿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到后臺,將一塊玉佩遞給了他。
玉為雙色,半青半白,上面雕刻著繁復的鏤空花紋。還是一個懂行的人,都可以看出這玉的不凡。突然,其中一人叫道:“云龍玉!”
叫的人是一位老者。
老者走上前幾步,看著那塊玉佩,又看了看夜呤秋:“這位小姑娘,這玉佩可真是你的?這上面的材質(zhì)可真是云龍玉?”
“是。”夜吟秋只是說了一個字,說完,不等眾人反應直接搶過了清月佩。
說完,她還冷眼看了那位老者:“這清月佩是我夜家的東西,而我身為夜家七百三十六代傳人。自然有資格決定著清月佩的去處,但是我老祖宗曾定下規(guī)矩,這清月佩只能交給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伴侶。而我也將成為這夜家最后一代傳人。我不會上交給國家,更不會給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p> 說完,轉(zhuǎn)身離去,完全不給后面眾人的反應。
她走在大街上,看著天上的天空,又看了看手中的那塊玉佩。那上面用著復古的字寫著清月二字。只能輕輕嘆了口氣,可是在過馬路的時候突然一輛車疾馳而過。
而等她再次醒來已經(jīng)不知道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