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面條端上來時,陸行予已經(jīng)換好家居服。
簡簡單單的米白色休閑套裝穿在他身上,透著別具一格的氣質(zhì),眼鏡一摘,又多了一抹隨性、慵懶。
于婉晨雙手托著腮幫子看他吃面,忍不住又稱贊又疑惑感慨:“舅,你長的又帥又多金,怎么就找不到女朋友呢。”
“是你不想找,還是找不到啊?”
“媽媽都替你著急死了?!?p> 陸行予笑笑,將問題拋了回去:“你說呢?”
“要我不說肯定不是找不到。”于婉晨掰著手指頭分析,“第一,你長的不丑,第二,工作又好有錢,第三,性格好,第四……”
“專一?”
最后這一點于婉晨用的是疑問句,斟酌片刻,她想起什么才小心翼翼八卦:“舅,你和那個時老師是不是真有什么情況呢?畫室里人人可都在傳你們關(guān)系不菲?!?p> “是不是真的?”
無論學(xué)習(xí)有多優(yōu)秀,八卦還是女孩子潛在意識。
陸行予只是笑笑,慢條斯理吃著面條,沒有正面回答。
“面煮的不錯?!彼洳欢≌f了一句。
于婉晨表情蔫了蔫,還是分享了今天的所見所聞。
她徐徐道來:“我覺得今天剛來的那兩位不是奔著學(xué)畫來的,他們好吵,上課一直講話,一直在討論時老師?!?p> “我覺得他們是沖著時老師來的?!?p> 于婉晨的一番話,成功讓陸行予放下了筷子,他若有所思一會兒,才用大人的口吻對于婉晨道:“大人的事,小孩別管?!?p> -
夜里,明月高掛。
時南音剛洗漱完畢爬上床,床頭的手機(jī)就一直邊震動邊響個不停,響的她心生煩躁。
她探過身子一看,是一連串陌生的電話號碼,歸屬地還不是本地,她直接無視掛掉。
不到片刻功夫。
手機(jī)又響起來。
時南音打心眼里佩服這些詐騙分子,上班也太積極了點兒吧。
她拿過手機(jī)剛想摁掉時,上面熟悉的備注一下抓住眼球,思想掙扎一下下,才慢吞吞接起來。
她按了通話鍵,就是故意不出聲。
安靜幾秒。
然后,入耳的便是陸行予沉穩(wěn)磁性的聲音。
“睡了嗎?”
這話浸著夜色的柔軟,說不出來有多撩人心弦。
好在時南音并未色令智昏,佯裝冷漠的口吻:“睡了能接你電話嗎?陸教授有事說是?!?p> 陸行予說:“下來,我在你家門口。”
她家?
時南音不淡定了,她拿開手機(jī)看了看時間,又貼回耳邊,兇道:“你沒事吧,大哥現(xiàn)在快十二點了?!?p>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不行嗎?”
陸行予依舊平靜:“給你送車過來?!?p> 時南音:……
大半夜送車?
他的精神狀態(tài)還好?明天見面再給不行嗎?非得三更半夜。
再說了……
“車不是楊浩哥修的嗎?車怎么又在你那?”她問。
陸行予答:“一個小時前,他送來我這。”
時南音握緊拳頭:肯定又是季暮暮這個叛徒。
夜已深,有些微涼。
時南音在可愛睡裙外面隨便披了件薄襯衫便下樓去。
借著昏暗燈光,她邊走邊肆意大膽的打量著倚靠車身的男人。
路燈下,他一身休閑裝扮,慵懶的倚靠著車身,微微低頭正看著手機(jī)。
似是感應(yīng)她過來,一抬頭,兩人視線在五十米的距離內(nèi)撞一起。
時南音瞬間避開,開始東看看西看看,用余光打量著走到他面前,僵硬的干咳兩聲才攤開掌心道:“車鑰匙?!?p> 陸行予沒給,而是仰望著深夜里天空那輪明月。
“真美。”他道。
???
他真的沒問題?
時南音東張西望的眼神回到自己身上,她穿睡衣耶,還睡前素顏,沒毛病吧。
“陸行予,我真心建議你去眼科看看?!?p> 陸行予:……
小兔子怎么又開始亂咬人?
“嗯?”他鼻音輕哼一聲,是疑問。
時南音也“嗯?”,不應(yīng)該啊,什么時候自己這么拐彎抹角的說他已經(jīng)聽不出來了?
“我說,你快去看看眼科。”她重復(fù)著,怕他還聽不明白,特地解釋下:“要不是眼睛出了問題,怎么大半夜我穿成這樣,還說別人美。”
“不是眼睛有問題,那又是什么?!?p> 陸行予這才露出了然之色,接著唇角揚起,露出魅惑又溫柔的笑容。
此時此刻,時南音表情更加無法言喻,深深表示同情又震驚。
“還有臉笑!”
陸行予在她越發(fā)豐富的表情中,笑道:“想什么呢,我說天上的月亮。”說著,他還抬手指了指天上,學(xué)著她進(jìn)一步解釋:“它很美?!?p> 時南音:……
她的表情隨著他不緊不慢的兩句話瞬間土崩瓦解,神情變化甚至比剛才更加精彩。
丟人、尷尬、窘迫、羞憤,短短幾秒鐘,時南音臉上過了個遍。
從此i人多了一個她。
時南音機(jī)械般轉(zhuǎn)身就跑。
“車不要了嗎?”陸行予含笑的聲音悠悠傳來。
時南音心一橫又折回去,一把抓過車鑰匙,又跑了。
直到那抹纖細(xì)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陸行予才轉(zhuǎn)身離開。
靜謐深夜,與孤獨相伴。
陸行予踱步在無人的路上,抬頭望月,有些想抓住的東西越來越清晰。
心則豁然開朗。
-
第二天。
時南音一進(jìn)畫意,就被代易堵在門口。
對方嬉皮笑臉的遞上早餐,胸有成竹的道:“喏,是你們女孩子都愛吃的。”
“每樣都買了點?!?p> 很大一袋子,包裝嚴(yán)實,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時南音沒有接,態(tài)度明確:“我吃過了,留著自己吃吧。”
代易不死心,繼續(xù)說:“我都打聽了,這可是附近最有名餐廳做的,你好歹嘗嘗啊?!?p> 時南音也堅持著,“你別想從早餐下手,除了浪費時間浪費錢,毫無作用?!?p> 見她如此堅持,代易也沒再多說什么,將那一袋子好吃的塞給梁博,“給咱們班的送去,就說是我代易請客?!?p> 梁博作勢OK,開開心心去畫室。
白嫖一頓,誰不開心呢。
后來想想,這買早餐的錢還是自己借給代易的,梁博瞬間不開心了。
金小碗
梁博:好好好,就我一個大冤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