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之話斷斷不可相信!
如果還是好奇的話,他去接人的時候自己去問就好。
就這么平平靜靜訓完手底下的人,他準備打道回府了,老王在此時卻急匆匆地過來找他。
“將軍,出事了!”
沈懷遠示意他喝口水,慢點說。
老王也是不客氣,提了水壺就往嘴里灌,氣也喘勻了才開始說事情。
“攝政王失蹤了!”
沈懷遠也被驚到了:“聽聞攝政王是去無了禪師那里小住,早已不在京師,你怎知道的這消息?”
“我大姑家的堂兄的弟弟的鄰居的妹妹的相公是攝政王身邊的侍衛(wèi),他說的?!?p> “什么時候的事?”
“就昨天晚上發(fā)生的?!?p> 沈懷遠走了幾步,面露思索之色。
老王見他面色有異,心下了然:“將軍,可是哪里不對?”
“攝政王能多年不倒,除了了帝王的愛護,還有他個人的心機手段。出了這種事情為防止底下人心浮動一般都是機密,是不會泄于人前的,何況定國寺離此甚遠。?!?p> “這不過昨日才發(fā)生的事情怎得就通過你口中那非親非故的渠道可以知道的?應當是攝政王在使計,這消息應該是他故意放出來的?!?p> “那我們該做些什么?”
“按兵不動,這權(quán)勢之爭我并不打算參與,也沒興趣,只想保全諸位兄弟就好?!?p> 老王有些動容了:“將軍!”
又一拍腦袋,繼續(xù)道:“差點忘了,還有件事?!?p> “郡主那日被刺殺的事情查的差不多了,我們那天還捉到了一個刺客,從他嘴里撬出來了他的主子是三皇子?!?p> 沈懷遠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洛初和聞靈回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沈懷遠親自來接她們。
洛初笑問:“將軍怎么親自來了?”
“想來便來了。”
相視時,有種曖昧的意味。
聞靈:……
她覺得她可能不該在這里,就想先進馬車。
結(jié)果被她師兄給攔了下來:“我與郡主有些話要說?!?p> 聞靈滿頭問號。
有話說就說唄,不過就這么一輛車,咋著不讓她坐車?是準備讓她走著回去?
你就說悄悄話干嘛不你倆在房間里關(guān)了門說!
她知道她在師兄心里比不上郡主,也不用這么區(qū)別對待吧?不行,她就要坐!
本來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她就挺焦慮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下她也是氣狠了,直接杠上了。
沈懷遠真的也是見色忘妹的,覺得師妹不懂事,非要聽
兩人就僵持了。
洛初拉了拉沈懷遠:“要說的是政事嗎?”
沈懷遠搖頭:“是那次刺殺的事情?!?p> “已經(jīng)有眉目了?無妨,讓靈兒聽聽也好,日后也能讓她小心一些?!?p> 聞靈:這話是不是在威脅她?現(xiàn)在是不坐了還來得及嗎?
沈懷遠一想也有道理,萬一師妹不小心將三皇子當成好人了,被利用就不好了。
三人坐上了車,沈懷遠這才開始說事情。
“今日三皇子來找我,說了一些話,想讓我與你心生嫌隙。”
洛初側(cè)眸看他:“他說了什么?”
沈懷遠回憶著他的話。
……
三皇子:“啊,也沒什么,安寧之前相交的一個朋友今日也是去了那里,之前因為一點小事鬧得不愉快,擔心影響安寧心情。”
……
“他說你心胸狹隘,會因為一些小事在意很久。”
三皇子如果知道了,一定是滿頭問號。
現(xiàn)在入朝為官的人理解都是這么理解的嗎?你不應該去查查宴會里有誰跟郡主有舊嗎?
聞靈在一邊點頭,她確實心胸狹隘,還有惡趣味。
“旁人說什么我不在意的,我只在意我在意的人,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覺得你做什么都有自己的原因,我相信你?!?p> 洛初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彎起來。
聞靈內(nèi)心:完了完了,這么說的話師兄就算是知道她威脅我也不會覺得是她的問題了?這京城可真是是非之地?。?p> “那次刺殺我也已經(jīng)查清楚了,也是是出自三皇子的手筆,郡主可是得罪過三皇子?”
洛初搖頭:“我雖是郡主,可也不過是一一介孤女,哪里敢得罪身世顯赫的三殿下。”
說完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遲疑地道:“莫不是因為那件事?”
沈懷遠追問:“什么事?”
她沉吟片刻,終還是開口:“太后那日召見我,提了想要讓將軍提拔一些人,三皇子的生母又是太后的親侄女,想來是為三皇子謀劃的,不過涉及朝堂,我就婉拒了,難道是因為這件事嗎?”
沈懷遠沒想到居然還有他的原因,皺眉:“這樣的事情你該和我說的。”
她往車外看了看,輕聲道:“我不像你為難……”
聞靈與自己的看的信聯(lián)系起來了。
首先,太后跟三皇子是一起的,她召見過郡主。
然后,郡主呢,跟三皇子設計了一次刺殺,為的是讓師兄英雄救美。
接著,那封信還有她一直忽略的話,是讓郡主盡快兌現(xiàn)承諾。
現(xiàn)在,師兄對三皇子沒有好感。
整理一下,她得出來一個可怕的結(jié)論:這一切都是郡主謀劃好了的!
她以得到師兄好感為由讓三皇子出手,事后不兌現(xiàn)承諾,與三皇子鬧掰,三皇子針對她。
但是現(xiàn)在,在師兄眼里就是三皇子要害他媳婦兒??!
聞靈默默抱緊自己。
太后和三皇子肯定跟郡主有仇。
沈懷遠這時候在說自己的看法:“應當是三皇子沒有得到滿意的答復就想殺人滅口,就是這手段并不高明,感覺幕后應該還有人?!?p> 嘶,師兄馬上要猜到真相了!幕后之人就在你旁邊!
洛初似有所感,直直地看向她,聲音卻溫柔似水:“可能吧,不過這樣像是被陷害的樣子更不會讓人懷疑真正下手的人是他,如此的話也算得上是好計謀了?!?p> 聞靈感覺對方眼里有刀,縮了縮腦袋。
“將軍可是要將此事上報陛下?”
沈懷遠點頭:“陛下對此事也甚是關(guān)注,不過牽涉到皇子,也不好這樣,再查查還能找到三皇子一派的官員出面,我打算就參這官員?!?p> “雖不是擺到臺面上,大家卻也都能知道與三皇子有關(guān),陛下心中也能有個底,日后再責罰三皇子,只是太重的責罰是不會有的。”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低了下來。
洛初甚是意外他竟然把一切都與自己說了,瞧他有些自責的模樣,心中涌起異樣的感覺。
他對她一直很坦誠吶,真的很久沒有遇到過了。
“原來將軍已然想好了,我本以為將軍會太過沖動直接參三皇子,還想勸一勸呢?!?p> “你不怪我讓你受了委屈嗎?”
“委屈嗎?我不覺得委屈,又為何怪你?我長在皇家,這樣的事情看得太多,知道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道理,考慮的也不該只有自己,還有親友。”
她永遠比他想得要聰慧得多。
……
再且說著攝政王,為了早點見到心上人也是快馬加鞭,先走陸路到洛陽,然后轉(zhuǎn)乘船沿著運河南下至江南。
本來是一個月的路程,生生被他趕成了半個月。畢竟在此之前,他還找了幾個使節(jié)幫他規(guī)劃。
一些緊急的使節(jié)或官員是最為擅長趕路的,他們通常會配備快馬和船只,以便盡快完成任務,善于利用各種工具,因地制宜,規(guī)劃最佳路線,以縮短行程時間。
可是等他風塵仆仆趕到了,卻變成了個縮頭烏龜,只敢暗中默默窺伺。
煙雨閣中。
柔橈輕曼,嫵媚纖弱,水袖舞流光。
再說這臺上之人,只朱唇一點,粉黛敷面,額間貼花黃。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轉(zhuǎn)盼多情,語言常笑。
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真真是要迷花了世上的男兒眼。
女子一舞結(jié)束,滿堂喝彩,回房的時候,揮一揮衣袖便不知道俘獲了多少恩客的心神。
下臺后,便有老鴇問她,有位貴人想見她,她可愿見上一面。
嗯,是趙硯邁出最為艱難的第一步了。
她笑得頗為嫵媚,拒接也十分干脆。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也是失敗在了第一步。
她不愿,趙硯也自知是自己有錯在先,強求不得,可是他只是想看著她是否安好罷了,他一直很想她。
然后兩人聊聊天,喝喝茶,他再給人認個錯,帶她回去,一切都和之前一樣。
他想得很美其實。
這么久了,其實他就得了人家一句“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礙我眼!”。
十幾個暗衛(wèi)還天天在煙雨閣的房梁上蹲著,王爺在就也看看表演,當是公費出游了。
不過也幸好柱子夠粗,地方夠大,不然還真待不下這么多人。
那些話本子里寫的來無影去無蹤、武功高強又忠心耿耿的暗衛(wèi)這幾年很多。
不知道從哪里刮來的暗衛(wèi)風,許多權(quán)貴都豢養(yǎng)起了暗衛(wèi)。
暗衛(wèi)這個職業(yè)發(fā)展到現(xiàn)在,京城里不少人家的房梁上的位置已經(jīng)一座難求!平常那上面可能比集市還要擠,都是人挨人的。這樣寬敞的地界其實還不錯。
嗯,攝政王還是記得要帶一些些暗衛(wèi)來保證自己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