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親對象
謝晚握住孫桂蘭的手,一臉感激,還親自把她送到了家屬院的門口,直到對方說不用送了,她才重新回了家。
家里,謝衛(wèi)東王秋菊還有林雪兒三人都沉著一張臉,見謝晚回家,都跟沒看見似的,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謝晚也不氣惱,反而笑瞇瞇地看向王秋菊。
“王阿姨,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嗎?你讓我做啥我就做啥?!?p> 只要王秋菊敢指使她,那她必定要讓對方感到糟心。
跟謝晚對上了這么多回,次次都以失敗告終。
王秋菊也不敢再安排她做什么,心里又氣不過,于是沒好氣地說道:“休息去吧,我可用不動你這尊大佛。”
謝晚可不是吃虧的主,當(dāng)即便嘲諷道:“這可是你說的喔,別一會兒又出去說我在家里好吃懶做就行,畢竟我不像某些人臭不要臉的,我可是要名聲的。”
“你說我們臭不要臉?”
王秋菊氣得差點跳腳,一旁的林雪兒和謝衛(wèi)東也都狠狠瞪著謝晚。
“我可沒說啊,我說的是某~些~人~”
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讓王秋菊幾人的臉色愈發(fā)難看,可又拿謝晚沒有辦法。
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回了屋。
等到飯點,她才踏著慢悠悠地步子出來吃飯。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xù)了兩天,到了第三天的時候,王秋菊忽然主動跟謝晚搭話,還給謝晚夾了一個大雞腿。
態(tài)度和藹的不像話,像是之前的事情從沒有發(fā)生過。
還是之前的那句話。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謝晚才不相信王秋菊會那么好心,把之前的事情全給忘掉。
事情肯定有古怪。
不過對方夾給她的雞腿,她也沒有拒絕。
八十年代人們雖然不至于餓肚子,可吃肉的機會卻很少。
謝晚來了這么久,吃的幾乎都是青菜蘿卜還有雞蛋。
肉食主義的她早就饞肉了。
于是三兩下將雞腿解決,便站起身準(zhǔn)備回屋里躺著。
結(jié)果她剛走了兩步,便被王秋菊拉住了衣角。
“小晚,先別急著走,有件事兒要跟你說一下?!?p> “啥事?”
“是這樣的,我跟你說個親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p> “沒興趣?!?p> 謝晚果斷拒絕,繼續(xù)往屋里走。
“啪”的一聲,兩根筷子摔在謝晚的腳下。
她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扔筷子的不是別人,而是父親謝衛(wèi)東。
“謝晚,給老子站住,我看最近是仗著孫主任給你撐腰,無法無天了,告訴你,只要我還活著,有一口氣兒,你就必須聽我的?!?p> 聽到最后一句話,謝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大男子主義,在謝衛(wèi)東身上真是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還必須聽他的,還真當(dāng)現(xiàn)在是古代呢。
謝晚鳥都不鳥他,直接朝著屋里走。
王秋菊說是要給她介紹對象,誰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畢竟兩人這幾天的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了,就算謝衛(wèi)東是個傻子,也該知道王秋菊沒安好心。
謝晚才懶得在他們身上浪費精力。
算算時間,她寫的信應(yīng)該已經(jīng)送到隔壁縣的姥姥手里了,這會兒說不定姥姥已經(jīng)把信寄到這邊了,就等著迎接她呢。
謝晚早就想好怎么要到遷戶口的證明了,所以現(xiàn)在只想舒舒服服地在這里待上兩天,時不時給王秋菊和林雪兒找堵,等到了時間再去鄉(xiāng)下的姥姥家。
只可惜有人不愿意見她這么舒坦,想方設(shè)法地給她找麻煩。
謝晚很是無語。
她覺得王秋菊剛剛簡直是多此一舉。
要是她猜的沒錯的話,就算自己拒絕跟人見面,王秋菊下午也會把人叫過來。
謝晚不用想都知道,對方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大概率手里還是有錢的,等兩人訂婚了,男的就會給一大筆彩禮錢。
而這錢最終都會落到王秋菊手里。
不是謝晚把王秋菊想的太壞,而是她覺得王秋菊甚至還有可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謝晚在屋里坐著看書,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嚽瞄T聲,緊接著便聽見王秋菊讓林雪兒開門。
至于她自己,則敲響了謝晚的房門。
屋子丁點大,想躲起來是不可能的,況且謝晚也不想躲。
她倒是想知道王秋菊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是個什么樣的貨色。
王秋菊以為自己要多敲一會兒,謝晚才會開門,結(jié)果只敲了兩下,便見謝晚頂著雞窩頭出來了,身上還套著一件打了補丁的衣服。
王秋菊嫌棄地皺了皺眉,“家里來客人了,小晚,再怎么樣也得得穿的得體一點,怎么能跟要飯似的?”
“咱們家啥條件啊,”謝晚大聲道,“一分錢都沒有,跟要飯的有啥區(qū)別?”
這幾天,家里的生活水平明顯下降了不少。
錢全都丟了,謝衛(wèi)東只好去廠里找了會計,仗著自己是廠子里的老員工,讓會計提前把這個月的工資給預(yù)支了。
家里人這才能吃上飯。
為了給懷孕的王秋菊補充營養(yǎng),謝衛(wèi)東把自己的煙錢都省了下來,給她買肉吃。
謝晚只覺得諷刺。
原主住院的時候,他可沒有這么上心過。
有時候住院費拖欠了好幾天,他也不記得繳費。
謝衛(wèi)東這樣的人,活該一輩子都沒有兒子,最好讓王秋菊生下來的也是個閨女.
讓謝衛(wèi)東郁悶一輩子。
正想著,門外進(jìn)來一男一女。
女的看著五十多歲,穿著花哨的襯衣,尖嘴猴腮的,嘴巴下面還有一顆媒婆痣。
至于另一個男的,穿著黑衣黑褲,目測有三百多斤,臉上的五官都擠在一起,面目可憎,隔著大老遠(yuǎn),謝晚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餿味。
謝晚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只是那男的一進(jìn)門,便將目光落在屋里三個女人身上,一雙眼睛賊兮兮的,還帶著猥瑣的目光,最后停留在謝晚身上。
由于行動不怎么方便,他就移動著小碎步,扯著身邊的媒婆走到王秋菊和謝晚身邊。
“秋菊啊,這就是我說的劉建業(yè),”媒婆一邊介紹著男人一邊打量著謝晚,“喲,這是你閨女吧,長得可真是水靈,就是這打扮——”
有點像是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