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赤裸裸的報復
黃翠英一走,家里只剩謝晚和周慕,兩人坐在桌前都一聲不吭。
“周,周同志,吃飯,”謝晚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剛剛一直是姥姥和周慕說話的,姥姥一出去,她就不知道跟對方說點什么了。
周慕神色自若,夾起一筷子菜,吃了起來。
吃完飯以后,姥姥還沒有回家。
謝晚不想跟周慕獨處,便忙活著將桌上的碗碟收了起來,打算先洗干凈。
可偏偏周慕非要給她幫忙,兩人誰也不聽誰的,竟然不小心打碎一個碗,碎瓷片還劃傷了周慕的腿,留下一條淡淡的血痕。
沒有血流出來,自然是不用上藥的。
只不過謝晚卻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周同志,我……”
“不用不好意思,你之前做的事情更不好意思,都沒見你道歉,”周慕回道。
謝晚一聽,瞬間鬧了個大紅臉。
她當然知道周慕的意思。
之前親吻周慕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她怎么可能忘記呢?
“周同志,你應該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吧,”謝晚干笑道。
“我確實不是小氣的人。”
周慕說完,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可在小謝同志面前,我就不得不小氣了?!?p> “啥?”謝晚訝然,隨后無奈攤開手,“那你說咋辦?”
既然是自己的錯,肯定是要承認的。
周慕眼里帶著笑意,等謝晚開始著急了,他才不緊不慢地回答道:“逗你的。”
謝晚愣住了。
她這是又被周慕給耍了?
謝晚一直都覺得自己的腦子靈光,可每次遇見周慕,就像短路了一樣。
她心里那個氣呀。
謝晚心里生起了悶氣,正打算出去刷碗,卻被周慕拽住了胳膊。
“小謝同志,你都把我的腿劃傷了,難道不需要表示嗎?”
謝晚轉身,卻見周慕忽然站起身,將她摁在墻邊。
還沒反應過來,周慕的俊臉便逐漸放大,吻上了她的唇。
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激烈且霸道,謝晚腦子變得一片空白。
他在強吻自己!
“唔……周慕……你……無恥……”謝晚使勁兒拍打著周慕的胸口。
周慕卻不管不顧地將她圈在懷里,一吻結束,才將謝晚松開。
“小謝同志,這就是你之前對我做的事情,現(xiàn)在我還回來了,咱們兩不相欠,”周慕道。
謝晚想罵他混蛋,但仔細想想這跟罵自己有什么區(qū)別。
畢竟是她先招惹的周慕,現(xiàn)在也沒有理由指責對方。
謝晚沉著臉,“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可以走了嗎?”
周慕挑眉,“我記得之前你強吻了我以后,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p> 謝晚想說那是之前,自己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周慕這算是赤裸裸的報復,兩人強吻的性質(zhì)從本質(zhì)上是不同的好不好。
周慕見謝晚昂著小臉,滿臉的不服氣,便不再逗她了。
“周同志,”謝晚的臉上堆起不情愿的笑,“你親的好,親的妙,這個態(tài)度您還滿意嗎?”
周慕還沒有回話,門口便傳來姥姥的聲音,“親啥?小晚,你們剛剛在干啥?”
聽到姥姥的聲音,謝晚急忙掙脫周慕的胳膊,順便往他的腳上狠狠踩了一腳。
“沒啥,我說周慕跟咱們家親近,就像家人一樣?!?p> 一旁的周慕被謝晚踩得吃痛,但也沒有發(fā)出聲音,只是臉色有些不太好。
黃翠英進來以后,一眼便看見地面上被打碎的瓷碗,“呀,碗啥時候碎的?沒傷到人吧?!?p> “周同志想幫忙洗碗,我不讓,不小心摔碎的,”謝晚如實回答道,“還不小心劃傷了周同志的腿。”
黃翠英皺眉,低頭看周慕腿上的傷,是一道淺淺的傷痕,沒有多大影響。
“怎么這么不小心呢?”黃翠英皺眉道,“小晚,你陪著周同志,我去咱們大隊的大夫那里找點藥水?!?p> 不等謝晚反應,姥姥又迅速離開了。
謝晚這算是看清楚了,姥姥是在制造她跟周慕獨處的機會呢。
就周慕腿上的那一點小傷痕,再不抹藥水就要愈合了。
可姥姥已經(jīng)走了,再不想跟周慕坐一塊也得坐。
周慕泰然自若,“小謝同志,現(xiàn)在咱們已經(jīng)兩清了,你確定還要拿這樣的態(tài)度對我嗎?”
謝晚沒好氣地道:“行,都聽你的?!?p> 然后她放柔了聲音,開始跟周慕閑聊。
“周同志,你要不要喝點水呀,吃點什么呢?要不要出去轉轉?。俊?p> 謝晚的突然轉變,又讓周慕有點不適應了。
他不自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著水。
謝晚見對方?jīng)]再說什么,便端著盤子進了廚房。
這次姥姥回的倒是挺快,只是當她發(fā)現(xiàn)謝晚在廚房,而周慕坐在堂屋的時候,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
周慕接過藥水,對姥姥說了聲謝謝,便打算告辭。
黃翠英點頭,讓謝晚出門送送周慕。
謝晚躲在廚房里面洗碗,可姥姥發(fā)話了,她也沒有理由拒絕,不然只能讓姥姥發(fā)現(xiàn)自己跟周慕之間的異常。
索性就送一次,反正以后肯定是不可能請周慕過來吃飯了。
想到此,謝晚便出門,將周慕送到了村口。
臨走前,周慕留下了話,“你們新店開業(yè),肯定需要人幫忙,等周四我會帶著人過去,你不用專門去找人?!?p> 燒餅鋪的老板周三就要搬走,謝晚跟錢老板簽訂的租房合同是從周四開始生效的。
到時候謝晚肯定要去收拾店鋪。
謝晚不想繼續(xù)麻煩周慕。
剛準備拒絕,便見對方蹬著自行車走了,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謝晚心中暗罵。
這男人,簡直了!
把人送走了,謝晚便回家拿出在商業(yè)局辦的證明,跟姥姥細細研究起來。
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后,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今天還得多虧許叔叔,”謝晚道,“要不然咱們又得浪費一段時間了。”
開店是需要成本的,要是證明下不來,她的生意肯定是做不成的。
黃翠英點頭,嘆了一口氣,“你許叔叔人品是不錯,可惜啊,你媽和他沒有緣分?!?p> 謝晚聞言,跟著嘆了一口氣。
……
另一邊,許建華父子倆回到家,見姜曉燕坐在客廳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靜靜地等著他們,面無表情。
許木皺眉,母親每次露出這樣的表情,家里總是會發(fā)生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