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唐祁宥吸了吸鼻子,“應(yīng)該是八年前,那時是你病的最重的時候,氣息都接近于無?!?p> “父親!小池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再拖他真的會不行的?!碧破铄豆蛟诘厣?,苦苦哀求。唐門主冷淡的抽出唐祁宥抓著自己衣袖的手:“他這體弱的性子還是遺傳了他娘,這樣,你在我書房門外跪一晚上,我就把藥給你,怎樣?”唐祁宥低著頭,沉默不語,唐門主冷笑:“不愿意?那就耗著,看唐硯池等不等的起?!?p> “父親!”唐祁宥“咚”的磕了個響頭,聲線帶些顫抖,“我跪。”唐祁宥就這么跪了下來。唐門主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唐祁宥跪到雙膝近乎麻木,卻不敢休息,這里遍地都是唐門主的眼線,他不敢懈怠。
天邊泛起魚肚白,唐祁宥幾乎暈厥,終于在第一聲雞叫時倒了下去。
“我應(yīng)該會在這暈到明天吧?!边@是唐祁宥最后的意識。
出乎意料的,接觸他的不是門前冰涼的石階,而是另一個溫暖的懷抱。顧宜令跟著家里大人來唐家拜訪,無意間就轉(zhuǎn)到了這里,他將唐祁宥送了回去,還為唐祁宥的傷口上了藥,從此,兩人相識。
唐祁宥在門前跪了一夜,跪來了他一生的救贖。
唐祁宥止住流淚,只是眼尾發(fā)紅,捧住唐硯池的臉鄭重的說道:“小池,那天我知道他只是為了敲打我,可他卻能連親生兒子的命都不顧?!碧破铄镀綇?fù)一下心情,“這就是我們?yōu)槭裁匆獾固茀栠L的原因。你明白嗎?”唐硯池點點頭,又問道:“哥,你真的這么喜歡顧宜令?”唐祁宥失笑,“這不是普通的喜歡啊?!笨粗瞥幊赜行┟H坏谋砬?,唐祁宥伸手彈了他一下,“你還不懂,等你遇到對的人你就知道了?!碧瞥幊匕胄虐胍傻狞c頭。
唐硯池起身:“哥,我還有事,先走了啊。”唐祁宥笑著揮揮手。
唐硯池回到青樓,看見秦雨墨在向他招手,心里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在慶幸什么,就像是突然安心了一樣,他們旁邊已經(jīng)圍了好多青樓的姑娘。唐硯池坐到一旁的的桌子上悶著頭不說話,秦雨墨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輕聲喚:“殿下?”唐硯池抬頭,眼睫的淚花讓秦雨墨慌了:“哎!殿下你別哭啊,我也沒用力,被我拍疼了?”唐硯池被他手忙腳亂的樣子逗笑了,“你慌什么,我又不是為你哭?!?p> 唐硯池斂了神色,對押著老鴇的侍衛(wèi)招招手,示意他們把人押過來。老鴇一解開禁言就連滾帶爬的到了唐硯池的腳邊,抓著唐硯池的衣擺哀求:“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與百鳳合作都是他們逼的……對!都是他們逼的!”唐硯池神色徹底冷了下來,一腳將人踹開,聲音冷的能結(jié)出冰來,“你們和百鳳合作了?!”
老鴇絮絮叨叨,唐硯池嘖了一聲。
?!?p> 唐硯池頭上的簪子到了手上,一下下敲著白瓷茶杯,眼底一片寒冰。
“你太吵了。”
說完,唐硯池的耳墜瞬間泛起金光,一綹絲線從耳墜中飛出,穿透了老鴇的胸口,老鴇心口出現(xiàn)一個極小的血洞,下一刻轟然倒地。
一旁的姑娘們失聲尖叫,唐硯池隨手指了幾個人,沈光日會意,提刀沖入人群,片刻后拖著四具尸體,對唐硯池拱手道:“殿下,都是百鳳的人,逃了兩個?!碧瞥幊匾粩[手:“不用追,她們逃不了多遠?!鄙蚬馊疹I(lǐng)命退下。
月禾房門外
唐硯池敲敲門,里面?zhèn)鱽硪粋€溫和又不容置疑的女聲:“我說了,今天我不接客?!碧瞥幊貒@口氣,“是我,唐子御?!痹捯魟偮?,門被猛地打開,月禾沖出來猛地抱住唐硯池,唐硯池下意識想掙開,但卻又安安靜靜的被月禾抱在懷里,月禾淚水止不住的流,相反,唐硯池倒是沒什么感覺,只是輕聲道,
“我?guī)闳ヒ娨娢腋绨??!?p> “……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