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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p> “也就這點(diǎn)出息。”
農(nóng)家小院有兩層,一廳三房。每層高度大概在三米,不高不低。室內(nèi)空間目測有一百五平方左右。
葉瀾索性放開手腳往下爬,眼看腳就要到底了,干脆從煙囪上跳下。她動作熟練抬腿,往灶臺上放著的鐵鍋就是一踹。
“嘭”一聲,鍋底受力,鐵鍋翻地。
葉瀾先磚出一個腦袋,腳跟慢慢使力,人朝灶臺外一點(diǎn)一點(diǎn)挪動身體,她原先深吸一口新鮮空氣,一股子尿騷味鉆進(jìn)鼻子。
“孫子。”葉瀾咬牙切齒從嘴角嘣出兩個字。
葉瀾垂眸看著地上那只麻皮袋,捂著鼻子,極其不情愿走近。
“害人害己。關(guān)鍵還要老子來善后?!?p> 葉瀾手往口袋深處摸了摸,掏出從小吃街里順手拿的一次性手套,戴上。
袋中有一個環(huán)狀透明的塑料圈。
一把帶血的剔骨刀。
一把帶白色油末的削皮刀。
一把表面干凈的抹刀。
一把帶血斑點(diǎn)的切肉刀。
一把帶繡的砍骨刀。
一把帶血的片肉刀。
兩只切肉叉。
一條帶血的白色毛巾。
葉瀾半蹲著腿,瞇眼看著麻皮袋的作案工具,一件一件往下翻找,“好家伙,刨皮剃肉的工具一件沒少?!?p> “又吃肉,又喝湯,不怕半夜鬼敲門?!?p> 葉瀾看著刀子上不同程度凝結(jié)的血跡,麻皮袋底下還鋪上一層隔水墊,一股濃郁腥臭味撲鼻而來,“這人心思真重,惡趣味不是一般大。隔斷時間就殺一個,隔斷時間又砍一個?!?p> 葉瀾站起身,掃了眼周圍環(huán)境才低頭瞥了眼手背上的時間,邊走邊慢條斯理摘下一次性手套。
賀承傅好不容易出小巷,看著前面敞開的大門,忙加快腳步。
他整理衣襟,清咳了下嗓子,輕輕敲了敲門,“您好,請問有人在家嗎?”
“……”
見沒人回他,賀承傅直接邁著長腿進(jìn)門。
“奇怪?!辟R承傅囔囔道,“怎么沒人?”
他疑惑看著里面空曠的大廳,吸了吸鼻子,兩邊的窗戶是打開的,晃動的綠色窗簾微微抖動。
在他慢慢往屋里走近同時,原本敞開的門忽然關(guān)上。
賀承傅下意識回頭,見沒人,又回過頭,一只毛發(fā)聳動的后腦勺突然映入他的雙眼。
“shut!”賀承傅嚇得立馬腿軟,直接腿軟,人直挺挺往身后倒。
“哈哈哈~,人高馬大,嚇一下就魂都沒了,哈哈哈,你們男人的得性哈哈哈~”
葉瀾雙腳勾住房梁,見把賀承傅嚇得跌倒在地,惡趣味突生,腳上交叉勾住房梁,把正臉的人臉露出。
賀承傅額頭狠狠抹了把汗,看著還掛在房梁上笑得魔性的葉瀾,心有余悸嘆了口氣,“嗐?!?p> 葉瀾笑夠了,腳底動作靈活,人穩(wěn)穩(wěn)落到地上。
“喏?!比~瀾好心情朝下伸出左手,嘴角勾起,“扶你一把吧。”
賀承傅雙手反手撐地,屁股坐在地上,遲疑看著那只手。
“快點(diǎn)快點(diǎn),我耐心有限,不起我就溜了。”
葉瀾催促說道。
一身西裝革履的賀承傅,還真不想起來。
葉瀾見賀承傅半天不見動作,直接走近,手擒住他的藍(lán)色領(lǐng)帶,把人毫不費(fèi)力從地上拉起來。
“念在你請我吃了頓好吃份上,我今天免費(fèi)幫你一把?!?p> 賀承傅看著湊近的臉,淺褐色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
葉瀾把人從地上提起,見他黑色西裝有皺褶,用手撫平,順便把領(lǐng)帶也給他重新打了,“好了,念在你今天下午還免費(fèi)當(dāng)我私人司機(jī)份上,給你把衣服整理整理,就當(dāng)作我們今天的萍水相逢的謝禮?!?p> 在葉瀾那個朝代,朋友家人出門遠(yuǎn)行,或者是考取功名爵位,親自給他整理衣冠,正發(fā)冠,是對他最崇高的敬禮。
葉瀾今天吃好喝好玩好,有一部分是賀承傅帶來的,對他的耐心自然會比普通人要多。
葉瀾對于自己為什么會打領(lǐng)帶也有幾秒的疑惑,她手碰到領(lǐng)帶就像有了意識的打了。
“好了?!比~瀾三兩下就打好,便搓了搓手,笑的一臉獻(xiàn)媚,“賀承傅,能不能再幫我個忙呀?!?p> 賀承傅怔愣了一瞬,突然想到什么才回過神,望著他那張小巧素凈的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說。”
得到應(yīng)許,葉瀾激動的跳了一下。
他本身就唇紅齒白,笑起來眼尾自帶眉勾,翹翹生的模樣看得讓人賞心悅目。賀承傅也不自覺搖頭笑了笑。
“在你的目前有兩個選擇哦。第一個選擇,你需要親手把這袋東西送到警局。第二選擇就是你匿名,打個公共電話給錦海警局,讓他們派人來拿。你看你覺得哪個選擇適合你,你可隨便做選擇。”
葉瀾委婉把她的看法拎出。
才從房間里提出一個紅色麻皮袋放在賀承傅的面前。
“好?!辟R承傅沒問里面裝的是什么,也沒問他為什么不直接交給警局的原因,“今天十點(diǎn)前可以嗎?”
葉瀾微微出神,想起陸廓山那群人辦事效率,停頓了兩秒才遲疑說道,“可以。”
反正對他們來說,沒區(qū)別。
賀承傅不知她內(nèi)心活動,提議送他回家,葉瀾想也沒想就同意。
***
九州警局。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只是一個買菜的窮苦人家,一生安安分分,沒干過傷天害理的事?!?p> 陸廓山站在審訊室外,看著攝像頭里的林郭慶的說話。
徐海濤納悶,“陸隊,整個審訊下來,林郭慶除了說自己只是一個買菜的,就是安安分分的人,這案子審得也沒意思啊。”
“審得太隨便了。”林彥俊分析道。
“林郭慶顯然很清楚自已有抑郁癥,盡力在壓制自已向外的恐懼感?!?p> “你們看他的放在大腿上的兩只手,緊握成拳,是正常人的反應(yīng),但是據(jù)我們之前在會議室里的監(jiān)控時間顯示,在發(fā)生電影院鬧鬼前一天,而他作為見到鬼的唯一目擊者,還在菜市場里面買菜,生活軌跡跟之前一樣的三點(diǎn)兩線,作息、下班、工作都很規(guī)律,他的情緒也極其穩(wěn)定,怎么就有醫(yī)生診斷出他這個月以來就是重度抑郁癥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