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備箱腐尸
“對。”陳林峰笑著點頭,沒解釋,看著不遠處的陸廓山笑意微收斂,打量他倆的著裝,岔開話題問,“你們是打算出任務?”
“是的?!绷謴┛∫矝]探究陳林峰說話的真假,“我們剛好路過,看到前方扎堆一群人,我跟陸隊下來看看情況。”
陳林峰:“起初沒有人在意,我打算在附近探訪下朋友的家人,在這帶找了一個位置停車來著,不想聞到這輛車傳出一陣輕微的腐臭味?!?p> 這一帶主要是用了搬遷。所以彼此之間都非常熟悉。
由于年久失修,加上地理位置偏僻,此處極少有陌生人出現(xiàn)。
另一邊,葉瀾透過大約四厘米的縫隙向里邊一瞧,依稀之間可任意辨別出,里面裝著一具前傾位腐敗的尸體。
她拿出手機拍了下照片,打開后備箱。
映入眼簾一具沒有穿外衣和外褲,腳上也沒有穿鞋的男人尸體。
陸廓山后退兩步,俯身檢查死者,“死者是一名大概四十歲左右的男性?!?p> 男人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貼身短褲。
呈卷縮狀被存放在一個30寸的塑膠包裝盒里。
后備箱空間有限,想進行細致檢查很難。
葉瀾彎下身,眼看著尸體,“我需要一個人幫忙,把他抬到空地進行檢查?!?p> 陸廓山直接上手,端起塑料盒往旁邊空地放。
“這什么情況,實習生?”林彥俊也向這邊靠攏。
“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陳林峰今天沒穿警服,也不敢靠得太靠前,站在陸廓山的旁邊觀摩。
“死者男性,死亡時間在兩天前凌晨十二到凌晨2點之間?!?p> “死者脖子上有一道深深側(cè)翻的勒痕,手腕上還有被反綁的痕跡?!?p> 葉瀾今天出來沒帶備用箱,用手指輕碰男人的脖子指著說道,“結(jié)合剛剛從后背爬滿的尸斑判斷,死于機械性窒息?!?p> “從痕跡來看,屬于繩索繞后纏頸的使力而導致死者缺氧身亡?!?p> 陸廓山:“繞后使力?”
葉瀾點頭,撥開男人脖子前后勒痕大小的對比,“用力前后方向不一致,死者留下的痕跡有差異?!?p> “我懷疑的不是這個問題?!标懤揭捕紫律恚皦涯甑哪腥肆獯?,被勒時肯定有反抗。那這個行兇的人跟死者關(guān)系親密?!?p> 林彥俊對這種情況極其清楚,“后背給到一個陌生人,肯定引起男人的警惕,如果是熟人就講得過去,人在熟人面前,理所當然沒那么警醒?!?p> “老林。你去看下車內(nèi)情況?!标懤椒愿赖馈?p> 見有任務的林彥俊,立馬小跑靠近橋車。
現(xiàn)場除了一輛車,幾乎沒什么可疑的痕跡。
陳林峰這時出聲,“周邊都是八九十年代起的房子,主要是用來搬遷用的,許多建設(shè)是多年失修,他們的鄰里戶間的關(guān)系很不錯的。要是去查訪一下,應該能找到死者身份?!?p> 陳林峰這番話,不無道理。
陸廓山幾人開始兵分兩路,開始探訪。
錦海警局。
會議室內(nèi)。
“周邊的居民堅稱,此前沒有見過這輛黑色轎車?!绷謴┛』叵胩皆L的結(jié)果,摸著下巴思索。
“那就能說明這輛車是外來人員的車?”陸廓山提出疑問。
“完全沒有根據(jù)?!比~瀾立馬反駁。
林彥俊睨了眼葉瀾,說出他的發(fā)現(xiàn),“車輛的內(nèi)置逃生口打開車門,在車內(nèi)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情況。也沒有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物品存在?!?p> “從方向盤上提取到了三枚完整的指紋。我們已經(jīng)是確定其中一名來自死者。另外兩枚來自一男一女。
葉瀾見他信誓旦旦,抱著雙臂淡淡說道,“根據(jù)車牌號,我在全球車管所數(shù)據(jù)庫內(nèi)進行檢索,也沒有找到車輛的任何信息?!?p> 正在這時,技術(shù)部的林小齊推門進來。
林小齊把資料放在桌面,拿起其中一份說道,“陸隊,有情況?!?p> “車牌888的牌照是使用反光紙?!?p> “也就是說,這昂車的車牌是假的。它可能是被人私下套牌的假號碼?!?p> “不過,根據(jù)汽車架號,我成功找出了車輛的主人?!?p> 眾人邊聽邊手里的資料。
汽車是來自于錦海市銀泰中學的一名小學部教師。
此人名叫趙金蕊,女性,時年36歲。
說時快,那時慢。
陸廓山直接散會,直接把趙金蕊請到警局。
審訊室內(nèi)。
趙金蕊有些膽怯。
“你說你只是車子的擁有者不是使用者?”葉瀾看向眼底這位身穿藍色上衣,黑色褲子的女子。
“平常我在學校住,學校包吃包住,我用不著車子,一般車子停在家里的停車場。”趙金蕊神色緊張,但說話清晰,沒太多的語氣起伏。
“已婚?”葉瀾試探問。
“嗯?!壁w金蕊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說道,“我一周回一趟家,我那車子應該是我丈夫在開吧?!?p> “你丈夫?qū)δ懵殬I(yè)沒意見?”葉瀾從桌底拿出兩瓶礦泉水,遞給趙金蕊一瓶,“老師可是很耗費精力和體力的職業(yè),你平常應該挺辛苦。來,喝口水壓壓驚,不用怕,對于燃燒自已,點亮火炬的好人,我會作為有文明人對您的哈,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別太拘謹?!?p> 趙金蕊接過礦泉水,抱在手心,會心笑了笑,“謝謝你。”
葉瀾擰開蓋子喝了一口,舔了舔唇角,“趙老師,你教了幾年的小學?”
“有八年了。”趙金蕊回道。
“有沒有轉(zhuǎn)行的想法?”葉瀾接著問。
趙金蕊不由愣了愣,披無奈搖搖頭,“沒有?!?p> “你跟你丈夫是怎么認識的?”
“我們是小學同學。他人勤勞肯干,對我好。在我中專畢業(yè)后不顧家人的反對走在了一起。
雖說婚后的生活拮據(jù),但他非常的能干,每天起早摸黑去擺地攤,閑下來還會跑出租車和開貨運,我把他的辛苦都看在眼里。”
“后來呢?”葉瀾說,“這么勤勞肯干的老公,應該是讓你過上好生活了吧?!?p> “后來,老霍拿著多年來的經(jīng)營積蓄創(chuàng)辦了一家板房工廠。他靠著常年跑貨運,在九年前成了銀泰小鎮(zhèn)富甲一方的人物?!?p> 趙金蕊的表情很欣慰,但葉瀾卻聽出其中帶著一絲苦澀感,
陸廓山接著問,“10月21日當天下午,你在哪里?”
趙金蕊想了想,“在家里。那天剛好是周天,我回來趟家,跟老霍吃了頓午飯。我記得他說了,要去碧嶺去談一門板房的大生意。老霍是怎么了,你們要問的那么仔細?”
葉瀾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隨便挑了幾個話題便結(jié)束了談話。
趙金蕊不知道她口中的老霍已經(jīng)被人給勒死。
錦海警局技術(shù)部。
“對比結(jié)果OK了?!绷中↓R拿出剛打印,正冒著熱氣的資料放在陸廓山跟前,“方向盤上那枚女人的指紋是趙金蕊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