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抓老鼠嗎?
猜對了!
她一把推開教室門,飛速地看了一眼。
沒有椅子。
確認之后,晏扶青又從前面跑去。
四年五班,沒有,四年四班,也沒有!
四年三班.......依舊沒有!
剛剛從四年二班出來,晏扶青就聽到了一個細微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聲音響起:“找到了,她在這里!”
晏扶青一顆心急急跳了一下,一轉頭,就看到四年一班處的樓道口走出來一個帶著眼鏡的男子。他的眼鏡折射出反光,看不清神色。是那個老師!
緊接著,他身后又走出一個穿著背心的壯漢?,F(xiàn)在可以確定了,被淘汰的男的是那個黃毛男。
看來這倆人已經結盟了,他們是想要先對付自己!
晏扶青暗叫一聲不妙,她拔腿就往后跑。
那倆男子對視一眼,飛快地就跟了上來。
這樣下去不行!
晏扶青看著濃重的霧氣,一個想法躍然心上,她跑了一段之后,一轉身就踏入剛剛的教室后門,然后飛速蹲下。
事到如今,只能先利用追趕人的慣性,加上霧氣的掩飾,不知道能不能行。
晏扶青死死捂住嘴巴,剛剛的劇烈跑動讓她想要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但她卻一點不敢做出多余動作,“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廣播中的童謠歡天喜地地放著,將晏扶青的劇烈心跳聲掩蓋下去。
她才剛剛蹲下來,就聽到外邊的腳步聲傳來。
晏扶青屏住了呼吸。
這經過的一瞬間是如此漫長,晏扶青幾乎都要以為自己被遺忘在世界的盡頭了。
門外的腳步沒有停歇,很快就往前面跑去。
晏扶青松了口氣。
二,一!
她倒數(shù)三個數(shù),飛快地摸出門,貼著墻根躡手躡腳地走了一段之后拔腿就往前面相反的地方跑。剛剛的廣播給了她靈感,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椅子,誰知道音樂會什么時候停止!
但是這倆人居然拋下找椅子先來抓她,只能說明一件事,他們已經找到椅子了,而且椅子離他們所在的位置很近。
可能是上一段的音樂時間有點長,所以他們想要賭一把,先殺了她,再坐椅子。
自己是從三樓上來四樓,三樓沒有聽到人聲,那就是五樓。晏扶青爬上五樓,飛快地看了一眼五年一班,正要看五年二班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頓住了。
就在前方的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地,有一只椅子腿。
找到了!
狂喜涌上心頭。這就是他們找到的椅子!
晏扶青伸出腿,下一秒她飛速往后一滾,直接滾了幾米開外。
霧蒙蒙的后面,有人遺憾地“嘖”了一聲。
是那個老師。
他很聰明,在沒有找到她之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的腦回路。
迷霧之中再次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更加高大的身影。
壯漢得意地笑了起來:“小姑娘,你找的是我的椅子?!?p> 晏扶青伸手握住了褲袋中的玻璃尖刃。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間被尖利的玻璃刃刮破了,但是因為強烈上升的腎上腺素,竟然絲毫感受不到痛楚。
該怎么辦?
晏扶青舔了舔干澀的嘴巴,開口:“你的椅子?那你的同伴怎么辦?”
壯漢握了握拳頭:“不是還有一個嗎,把你殺了,兩個人,剛剛好。”
晏扶青突然嗤笑一聲。
“這次你們剛剛好,下一次呢,咱們都心知肚明吧,搶椅子這個游戲,玩到最后只有一把椅子,殺了我,下一把椅子你倆誰坐呢?”
迷霧背后,眼鏡的光芒微微閃了一下,看不清主人的神色。
“你個小丫頭別挑撥離間,下一次是下一次的事情,說不定這最后就兩把椅子。”
壯漢急了。
“我可沒有挑撥離間,”晏扶青的話又快又穩(wěn),“這位老師,看體型上,你比他瘦多了,畢竟他常年健身,如果這次殺了我,下一把游戲,你肯定玩不過他?,F(xiàn)在還有時間,不如我和你聯(lián)手把他殺了,等到下一把游戲,我一個小女生,還不是任你宰割?!?p> 在這種弱肉強食的游戲中,壯漢的體型,既可以當作威懾其他玩家的存在,也可以反過來,變成同盟心中忌憚的種子。
壯漢顯然也知道這點,他喊道:“姓劉的,你還在猶豫什么,別聽這女的瞎說,時間快到了。”
“你沒發(fā)現(xiàn)嗎,他剛剛說的話,用的是【我的椅子】。”
“在他心中,勝利者已經是他了吧?!泵造F中,晏扶青的語氣帶著蠱惑。
“老子那是,操——老子先殺了你個賤娘們兒!”
壯漢怒罵一句,操著拳頭就朝著晏扶青狠狠砸了過來。晏扶青渾身肌肉都已經緊繃,就為著這一刻,壯漢拳頭砸下來的瞬間,她整個人就像是離弦之箭,飛快地往后面彈了過去。
壯漢雖然體型力量上占據(jù)優(yōu)勢,但她的速度和敏捷度卻遠超于他。但就算如此,也撐不了多久。那個老師一動不動,很顯然,他要做壁上觀,看他倆橘蚌相爭,自己作漁翁得利。
奸詐!
晏扶青心中暗罵一句。壯漢一擊不中,一雙陰翳的眼神死死盯著晏扶青,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出手。
她慢慢后退,和一動不動的老師,還有這個虎視眈眈的壯漢,形成一個相互桎梏的三角形。
但是誰都知道,這個三角形并不穩(wěn)定,隨時都有崩塌的可能。
“玩這種貓抓老鼠的游戲有什么意思,不如乖乖停住,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壯漢陰森森笑道。
晏扶青沒有說話。
她心中清楚,壯漢現(xiàn)在不動手,不過是因為怕那個原本是同盟的老師,在背后捅上一刀。
這種情況,誰受傷落于下風,都是死局。
“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間奏過去,歡快的童聲再次唱著,似乎像是一個催促的信號。壯漢似乎被猛然驚醒,他怒吼一聲,整個人如同猛虎,徑直就朝著晏扶青撲了過來。
他動作極快,晏扶青一個縮腰,伸出腳狠狠踹上壯漢的小腹下方。
壯漢悶哼一聲,臉上扭曲一瞬,動作卻不動,一只手死死抓住晏扶青的腳踝,另一只手朝著她的脖子而去。
晏扶青反應很迅速,一只手呈現(xiàn)彎鉤狀,狠狠去剜壯漢的眼珠子。
壯漢眼睛受敵,下意識一偏頭,手上動作也慢了幾分,就趁著這個遲緩期,晏扶青一口咬上壯漢的虎口。
“我操——”壯漢吃痛,怒罵一聲。
晏扶青就像是許久未曾進食的惡狼,咬住之后,死死不放松。血腥氣彌漫在口鼻之間,鐵腥味并不好受,她感覺自己用力得整個牙齒都咬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