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燕家嫡女
“有這閑工夫你不如給我的菜地除除草,這樣明年就能吃到綠色無公害的菜了!”
“這個又安全,又能看的到成果,不比你那個渺渺無期的塑根丹好多了!”
她大聲的吶喊。
沒有人回應(yīng)她。
柳盈早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去找宇文遠(yuǎn)山了。
彼時,尋陽宗比武臺下,宇文遠(yuǎn)山長身而立,氣宇軒昂。
他對面站著一男一女。
男的錦袍輕裘,腰間還掛著枚質(zhì)地上乘,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佩。
女生呢也是綾羅加身,頭戴紅瑪瑙金簪,并用玉石點綴,貴氣又溫婉。
此二人都是大夏國人。
男的名叫宇文長風(fēng),宇文遠(yuǎn)山的庶弟,無靈根,目前借著祖上蔭庇,混了個翰林院掌事,從五品官職。
女生名為燕箏,大夏國天師嫡女。
天師這個職業(yè)傳男不傳女,燕家也不愿讓她入宮為妃,蹉跎年華。
她三歲那年,六歲的宇文遠(yuǎn)山正好測出擁有靈根,燕箏爺爺一拍大腿,“這個好!”
宇文家世代清官忠臣,既不得陛下猜忌,又不被百官忌憚,門徒遍布全國,是清貴顯赫之家。
宇文遠(yuǎn)山又測出靈根,恰好又是低天賦靈根。
低天賦靈根說白了就是比凡人厲害點,既不可得長生,也不可飛升上界。
從古至今,低天賦者最高境界也不過是化神初期。
是已,燕箏嫁他最合適。
伴君如伴虎,倘若燕家衰落,燕箏可得其庇護。
“宇文兄長。”
燕箏一雙鳳眸水光瀲滟,眼尾還有一顆紅痣,平添了幾分誘惑。
“家中父母為你我二人定下婚約,如今婚期將至,我不顧女兒顏面,只想過來問你一句,你可愿意娶我?”
燕箏目光坦蕩,眼里似倒映著萬顆繁星。
這樣坦坦蕩蕩的女子,是只要宇文遠(yuǎn)山說一句不愿意,她就能毫不猶豫的抽身離開的人。
宇文遠(yuǎn)山垂下雙眸,手不自覺的握緊手中劍。
他癡迷劍道,卻也非無心之人。
他既與燕箏定下婚約,潛意識里他便有了要為燕箏負(fù)責(zé)的念頭。
可他既得靈根,便又生出幾分為天下蒼生證道的心思。
自古情義不能兩全,他只能留其一。
原本他是打算今年年關(guān)回去同家里說清楚,親自上門同燕箏致歉,沒想到今日對方竟找上尋陽宗。
也罷,既然來了,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便今日說清楚明白了。
“燕姑娘……”
“大師兄?。?!”
柳盈御劍而來,尋得宇文遠(yuǎn)山的方向后控制著劍落下。
奈何她情緒太激動,本就半吊子的御劍術(shù)更是不受她控制。
最后沒落穩(wěn),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幸好宇文遠(yuǎn)山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她站穩(wěn)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頭也不抬,敷衍的謝了一下,“大師兄牛!”
宇文遠(yuǎn)山待同門向來好,而且柳盈這個樣子他早都習(xí)慣了。
“師妹慌慌張張的找我何事?如果不重要就待會再說,我這還有事呢?!?p> 柳盈也注意到了旁邊站著的兩人,視線落在女生身上的時候,她心緒震了一下。
她身上的味道好奇怪。
但也只是一下,她可沒忘了正事。
她把宇文遠(yuǎn)山拉到一旁,“我知道一個法子,能讓小師妹獲得靈根!”
宇文遠(yuǎn)山眼睛都亮了幾分,“你說的可是真的?”
“騙你永世不成仙?!?p> 柳盈這咒發(fā)的可真歹毒。
宇文遠(yuǎn)山趕緊拽下她發(fā)毒誓的手,“呸呸呸,以后可別說這種話,我只是驚訝,又不是不信你?!?p> 柳盈挑眉一笑,“我知道。”
“只是過程非常困難,掌門還不一定同意我們?nèi)??!?p> “此事容后再議,我先把這眼前事處理了?!?p> 燕箏和宇文長風(fēng)還等著你。
宇文遠(yuǎn)山一回身,就收到宇文長風(fēng)一聲嗤笑。
“大哥在仙門這日子過的是好,既不用承擔(dān)家族興衰,還有美女師妹環(huán)繞身旁,當(dāng)真是身在福中,樂不思蜀?。 ?p> 說罷,他又嘆息一聲,“只是可憐燕姐姐,大好年華卻因你那一紙婚約束縛其身,又因你的仙路恪守清白,大哥,你可對燕姐姐有愧?”
“長風(fēng),莫要再說。”
燕箏雙眸平靜,仿佛宇文長風(fēng)說的是話本里的故事一樣,與她沒有半分干系。
“宇文兄長,燕箏只問你一句,兒時婚約,可還作數(shù),你可還愿娶我為妻?”
“我……抱歉,燕姑娘,我不愿意。我雖未修無情道,但我一心癡迷劍術(shù),已做好此生不娶妻的打算。你我婚約本是兩家長輩之意,但到底是在下有負(fù)姑娘,倘若姑娘有需要,宇文家永遠(yuǎn)是你的后盾?!?p> 宇文遠(yuǎn)山已過了而立之年,雖未長于宇文家,也未參與朝堂之事。
但他自三歲起便識文斷字,入了仙門后更是一日不曾懈怠,雖未在朝堂,卻也知曉朝中之事。
燕家當(dāng)時指他和燕箏定下婚約,無非是想日后,倘若燕家倒臺,這個唯一的嫡女能有個庇護之所。
他娶不了燕箏,但堂堂宇文家還不至于庇護不了一個小姑娘。
“虛情假意!”
宇文長風(fēng)啐了一口,“大哥我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是這么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呢?”
“長風(fēng),莫要對兄長不敬。”
燕箏臉上帶著些許慍怒。
她自始至終都未生過宇文長風(fēng)的氣。
她只恨自己為何是個女子。
她只怨這世道不公!
明明她是燕家百年來最有天賦的天師,明明她一出生就得天命認(rèn)可——腕間自帶九轉(zhuǎn)云星陣。
天師一族綿延千百年,她是第三個一出生就自帶九轉(zhuǎn)云星陣的。
這是得天命認(rèn)可的。
可就因為她是個女子,就要將天師之位讓給她那個庶弟,一個連何地下雨都算不準(zhǔn)的廢物!
下一任天師之位落到她身上,大夏國民真是“有福了”!
“長風(fēng),我們回去吧。”
“不行,來都來了,不說出來我心里不順!”
宇文長風(fēng)像是積攢了很多的怨恨,他指著宇文遠(yuǎn)山的鼻子破口大罵。
“別說這些虛的,這么多年你既不解除婚約,又不娶燕姐姐,你敢說你不是給自己留后手?”
“宇文遠(yuǎn)山,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耽誤燕姐姐這么多年,就只說一句宇文家愿意庇護她?你把燕姐姐當(dāng)成什么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貓小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