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哎呀,我們是犯了什么錯,蘇漪雪當初劃傷了我兒子聲帶,現在又踢他,我們蔣家將來無后怎么辦?!笔Y母拍著腿大聲吆喝著,狠狠指著蜷縮在角落的蘇漪雪:“你這個死丫頭,賤貨,都怪你?!?p> 女民警攏了攏蓋在蘇漪雪身上的黑色羽絨服,冷厲道:“你應該管教管教自己兒子,以暴力、脅迫或其他方法強制猥褻少女,可能構成強制猥褻、侮辱罪,可處以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他們接到報警趕到的時候,蘇漪雪被這群不良少年圍在中間,大聲哭喊著不要碰她。
若非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想。
那個紫毛母親安撫好兒子也過來跟著指桑罵槐:“我兒子右手都被她扭斷了,她就該坐牢!”
另外青年的家長都接到通知,說自己兒子惹了事在派出所,嚇得連忙放下手里的事趕來警察局,又聽到警察說猥褻少女是要坐牢的,心中一陣后怕,只得跟著蔣母起哄把責任推到蘇漪雪身上。
“是啊,我家孩子都說是這個女孩先動手的?!?p> “一個女孩下手這么狠,以后還得了了?的好好管教!”
“……”
面對這些指責,蘇漪雪似乎沒有任何感覺,腦袋一直埋在膝蓋里,一動也不動的,無論女民警怎么輕言細語地勸道都無動于衷。
“夠了!”女民警起身,一一指過幾個青年:“你你你……進審訊室接受審問,立刻!馬上!”
幾個青年終于知道害怕了,看向自己的母親:“媽……”
“進去!”女民警呵怒,余音回響在大廳內。
所有人頓時噤聲,少年混混也不敢造次了,老實跟著其他警員進了審訊室。
大廳里的人瞬間少了大半,幾位家長心慌撩亂的,生怕自己兒子出事,把氣撒在蘇漪雪身上。
“蘇漪雪你說句話啊,你裝什么可憐?”
“就是啊,你以為裝一下就能抵消我兒子一只手嗎?”
女民警看著這些丑惡的嘴臉,眉毛幾乎要擰到一處。她剛想要出聲制止,一道優(yōu)美的手機鈴響起,聲音是從蘇漪雪褲兜里傳出來的。
女民警蹲下,輕聲說道:“蘇漪雪,你家里人可能來電話了,接一下電話好嗎。”
女生不為所動。
電話鈴結束后,又立馬重新響起。
女民警沒辦法,只好小心的把手機拿出來,接通電話:“你好,請問是蘇漪雪家長嗎?”
“你是誰?”那邊的男聲低磁悅耳,帶著很明顯的疏離。
“請你到公安局一趟……”
十分鐘后。
兩個男人一前一后進入警察大廳,為首的男人一身黑衣,月色下清雋身影卓然而立,混著夜色走進來。
裴翊一眼就瞧見角落的小姑娘,瞳孔猛然一縮,大步往她那走去。
“你是蘇漪雪家長吧?!迸窬矒崽K漪雪好大一會都沒用,心一直緊繃著,看見裴翊不自覺松了口氣,起身把位置讓出來。
裴翊朝她微微頷首,緩緩在蘇漪雪面前蹲下,看見女生略毛躁的頭發(fā),還有身上披著的羽絨服,心里已經知曉大概。
他閉了閉眼,眸中盡是冷戾,語氣卻出奇地柔:“蘇漪雪,我來了?!?p> 聽見熟悉的聲音,女生這才緩緩抬起腦袋,看見裴翊的那一刻,幾乎是崩潰的撲進他懷里嗚咽起來。
身上的羽絨服也跟著動作隨之掉落,殘破不堪的白色線衣映入眼簾,裴翊眼眸倏然涌上冷意。
剛才蘇漪雪抬頭瞬間他就看見了,她臉上清晰的巴掌印,還有嘴角已經干枯的血跡。
很好,一個都別想跑。
旁邊的裴二也看見了,他腦子好使,立刻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帶著悲憫的眼神看向家長。
敢動老大的女人,真是找死。
裴翊伸手將羽絨服重新披在女生身上,橫打抱起蘇漪雪,經過幾位家長時斜眼睨了一眼,睨的家長們毛骨悚然。
特別是為首的蔣母,裴翊英俊的五官和身上矜貴的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蔣鑫萬一真坐牢怎么辦………
沒隔多久,一道身影匆忙趕到。
“賀廳長?”在大廳辦案臺的警員驚呼出聲。
被稱為賀廳長的男子輕微點了下頭,看向一邊的裴二:“裴少人呢?”
裴二:“休息室?!?p> 賀衍又在眾人的目光中趕往休息室。
蔣母脫力地跌坐在金屬椅上,整個人呆若木雞,腦子里不斷浮現那一聲“賀廳長”。
她雖然沒什么文化,但也知道電視上常出現的賀衍,這可是京城的廳長,傳聞背后的家族深不可測。
休息室。
蘇漪雪依偎在裴翊懷里,似乎是睡著了。
裴翊一手攬著她,一手拿著冰袋敷在女生紅腫的臉頰上。
他垂眸,小姑娘濃密的睫毛上還沾染著晶瑩的淚珠,臉上還掛著淚痕,可憐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