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虬率先站起來,“也行”,然后看著走進來的女子笑言,“你來了,我正在給人講棋呢?!?p> 他匆忙起身時許越之才看見他腰間系上了一個粉色的香囊,一時心緒混亂,站起身時扯了扯沈則禮的袖子,“不是說去用午飯嗎?”
聞言走來的女子叫林梓若,富商獨女,其父是經(jīng)營布料起家的,在京城也是數(shù)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一眼看去便知道她是那種小意溫柔,禮儀舉止都十分禮貌的女子,年紀十八上下,一走過來就挽著賀虬的手臂,舉止親昵——是一對?
對,般配。
許越之無法阻止自己怎么想下去他們的關系了,只覺整個人似無力的,不在狀態(tài)的應著對面的話語。
“介紹一下,這是我曾經(jīng)在滁州的學生許越之,圍棋上她是可造之材——應該只比你小一兩年?!?p> “許越之,很好聽的名字呀。我叫林梓若,很高興認識你?!闭f罷她熱情地跟許越之打招呼,“那么這帥氣的公子是許姑娘的——?”
她腦子一熱,說:“剛認識的?!?p> 在場的兩位男子都愣住了,賀虬看向沈則禮,后者哈哈一笑:“對,剛認識,還不熟?!?p> -
回到許府已是近黃昏了。
在與賀虬他們用完午飯之后,她在弈升書院里閑待了一會兒,看著那些孩童吃完午飯樂呵呵地又擺著棋局。
瞧著黃昏了才離開,看著那兩人親密的舉動她心中郁結(jié),卻又像卸下了什么似的奇怪地輕松。
沈則禮說自己還有事,于是先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打聽她家的住處——
“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得賠給你那個帷帽啊。有點晚了,你自己回去吧?!?p> 于是她離開弈升書院了。
回來時冬月見著她,二話不說地拉著她的手問:“小姐你怎么了?怎么這么久才回來!冬月快擔心死了!那個沈?qū)④娔??怎么不見他送你回來??p> “我在弈升書院坐了一會兒,那個沈?qū)④娪惺孪茸吡?。再說了——弈升書院離家也不是很遠,我這不就……”許越之緩慢地說,許希月這會兒跺著步子,手帕掩面急匆匆地走進來。
她身后的秋蟬面上看著很著急,“哎呀三小姐別生氣了嘛…!”
三小姐從看到那一個場面起就氣得一直不說話了,要是還像一樣氣得都不肯吃飯,夫人肯定又要找她了!
“三小姐,別生氣了嘛…”秋蟬忙著跟上許希月的步伐,“要我說,這張公子有什么好的,說的再多甜言蜜語也是騙人呀!”
許希月抽泣著,拿手帕拭去眼淚,眼睛通紅,委屈喊:“他就是個大騙子!”
許夫人正從后院的門走進來,身后跟著許希月的奶媽以及一臉喪氣樣的許浩齊,聽到女兒這番話不免感到疑惑,于是快步走到許希月跟前,捧著女兒的臉問:“啊呀,我家希月怎么了?”
“一看就知道是被甩了?!眲偘ね炅R的許浩齊倒是幸災樂禍起來,似乎完全忘記自己闖下了什么大禍。
許希月頓了一會兒,又接著抽泣起來:“娘!許浩齊他笑話我嗚嗚嗚嗚…”
要她怎么說——難不成說,自己本來想跟張公子今日就私定終身,結(jié)果找到他看見跟別的女子睡在一張床上嘛!
她去找他的時候,還期待他會如何訴說這幾天的思念呢!
他倒開心了,跟娼妓好一場云雨,偏偏是讓她撞見了那白條條的娼妓躺在他懷里。
真是氣死她了!
“娘!那張公子騙我感情,我再也不和他來往了!”說完,許希月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身后的秋蟬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忍住了,“我會照顧好小姐情緒的!”
圍觀這一切的許越之和冬月默默走到一旁,想著走回去不要參與進這些事來了。
結(jié)果許浩齊誒了一聲,指著許越之那個方向:“表小姐,你現(xiàn)在才回來呀?午飯的時候有人來找你,我說你不在她就走了?!?p> 許夫人插言:“午飯的時候,正好是浩齊剛從外面回來碰見說認識你的人,他知道,讓他說吧,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彼龂@一口氣,這幾天家里忙得很,剛忙完雜七雜八的事,又是訓兒子又是安慰女兒的。
疲憊的模樣撐不住幾秒,許夫人又看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你這小子,你下次再敢做出這些事來看我不打你!”臨走前捏起許浩齊的耳朵,好好地說教一番。
見娘親走開,許浩齊剛才被挨罵的喪氣樣不見了,立馬挺直背來,叉腰道:“她說她是從那個…平口來的,有特別急的事要找你?!?p> “她在哪?”許越之立馬想到了兩個人但不確定是誰——小姨還是鄧籬?
若是小姨,如此辛苦路途趕來必定是很重要的事;若是鄧籬…不知道她現(xiàn)在如何,掐算著日子已有九月身孕,她要趕來,也是極不方便的。
許浩齊昂起頭,皺眉思考了好一會兒,“好像住在比較遠的客棧,叫——一間客棧?”他突然堅定地說,“對!就叫一間客棧,這名字怪怪的,還好我給記住了?!?p> 一間…客棧?
好熟悉,她好像最近才見過。
在弈升書院附近嗎?應該不是,弈升書院離這里算是近了。
許越之努力回憶,突然之間一個畫面闖進腦海:那是在那巷子的轉(zhuǎn)角!
她怎么會去那里???
那里人那么少,還有死了的黑衣人在那里,若是發(fā)生點什么事——她不敢想了,不管是小姨還是鄧籬都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她把手中的帷帽戴上,也不管破爛了。
許越之不放心,她要去看看。
“誒表小姐你要去哪里!還回來吃晚飯嗎?”許浩齊想叫住她,而她又步履匆匆,“冬月快跟上??!表小姐去哪你不跟上?”
冬月小跑到許越之的旁邊:“小姐我跟你一起去吧?!?p> “冬月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p> 但愿。
-
傍晚,第二次走到早晨來的地方已經(jīng)是傍晚了。
周圍店鋪上掛著的燈火昏暗,趁著夜色還不太晚,她還能根據(jù)著光線找到那間客棧。
人好少。
似乎街上只聽得見她的腳步聲,與地面碰出細微的聲音更讓她心中增添一份緊張。
她為什么要來?
不知道,腦子一熱,怕那個“她”出事就來了。
找到那間客棧的時候,她也意外發(fā)現(xiàn)躺在巷子那邊黑衣人的尸體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一灘黑色的看不清的液體。
猛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腕,正害怕這下一秒發(fā)生的事情,這意料之外的下一秒是那個聲音:
“你這跟一個人去夜探敵方軍營的士兵有什么區(qū)別?”
是他,沈則禮。
拉唯恩
從下一章開始,章節(jié)名稱就不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