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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直播除夕加班,接住潑天富貴

第17章 很會畫芍藥的外婆(二合一)

  唐栗是被凍醒的。

  第一口濁氣呼出去,她的舌尖嘗到了一股惡臭。

  嘔……

  腦袋條件反射向后仰,后腦勺又碰上了某種硬梆梆的東西。

  感官慢慢地復(fù)蘇,她能聽見一點(diǎn)聲音。

  雖然很微弱。

  是,狗的叫聲嗎?

  “衣服拿過來!對!再給小虎聞一下!”

  還有表姐的聲音,她是絕對不會聽錯的。

  唐栗使勁兒閉了一下眼睛,然后用力睜開眼皮。

  好暗啊……

  什么都看不清。

  應(yīng)該,是在室外吧?

  她能感覺到,帶著一點(diǎn)火藥味道的風(fēng),不停地吹動馬尾。

  額頭的碎發(fā),動來動去,惹得她總想伸手去整理。

  唐栗試著活動了一下右手。

  不行。

  完全動不了。

  大約是被膠帶,或者繩子給綁上了。

  兩三聲煙花爆炸的巨響,終于把唐栗給嚇精神了。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她一個激靈,居然坐起來了。

  冷死了。

  她的羽絨服不見了。

  身上只剩下那件薄薄的毛料裙子,和光腿神器。

  這件衣服是為了過年走親戚串門時穿,特意買的,為了樣子好看、顯瘦,御寒功能近乎于零。

  寒氣都吹到骨子里了。

  又一道煙花,為了慶祝新年零點(diǎn),被彈射上了夜空。

  那是一朵,銀白色的雪花。

  煙花綻放的那一瞬間,唐栗終于看清了,自己身處什么地方。

  屋頂,天臺。

  周圍是亂糟糟的建筑材料,木架子,拆開用了一半的水泥。北風(fēng)吹過沒遮沒擋的臨時工地時,她還能聞到,刺鼻的廉價(jià)油漆味兒。

  一個臃腫的男人,就坐在她面前,一動不動。

  唐栗心想,這男的要又是馮主管,她真是……

  立刻殺了他的心都有!

  “喂!馮有德!是你嗎?喂!姓馮的!”

  連著叫了好幾聲,那男人根本不做出反應(yīng)。

  就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他只是跟著唐栗的動作,機(jī)械地移動自己的腦袋。

  唐栗索性不喊了,她的體力很珍貴。

  萬幸,腳沒被綁上。

  她想試著站起來,看看那男人,會不會給點(diǎn)反應(yīng)。

  可惜腿被凍麻了,她試了兩次,都失敗了。

  狗叫的聲音更雜了,有的粗,有的細(xì),似乎這里不只一條狗在叫。

  人的聲音,夾在狗的叫聲里,聽得不是很清楚。

  “還沒找到……許館長說了什……好,知道……”

  唐栗努力地辨別那些聲音后,終于聽明白了!

  有人在找她!

  狗叫聲,是搜救犬在叫。

  唐栗放棄了要站起來的想法,費(fèi)力地挪動身體,往有亮光的方向,用腳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挪。

  每前進(jìn)個十幾厘米,聲音和亮光也越來越大,這讓她求生的斗志,燃燒得更加旺盛。

  堅(jiān)持不懈地爬行了不知道多久,唐栗成功地靠在了天臺的圍欄上。

  她往下一看,心底涌出一陣感動。

  好多人在找她。

  那個年輕的警察小哥哥,滿臉愧疚地在打電話;姐夫和表姐緊緊地抱在一起,遇上人就攔下來問,還有許許多多,她見過的博物館同事,還有沒見過的警察,都在領(lǐng)對講機(jī),拿到后,不斷地往樓里進(jìn)。

  這么多人在找,都還找不到她嗎?

  “姐!姐夫!我在這里,我在樓上??!”

  唐栗使出最后一點(diǎn)力氣,朝樓下大喊。

  青銅器館不太高,只有五層。唐栗覺得,她這么扯著嗓子喊,遲早會有人會注意到她所在的位置。

  枯坐的男人動了。

  他遲緩地,站起來。

  空洞無神的眼珠,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鎖定于唐栗逃跑的方向。

  “坐下?!?p>  遠(yuǎn)處飄來黑衣女人的聲音,那男人立刻聽從命令,像小狗一樣,雙手抱拳,叉著雙腿,屁股著地坐下了。

  黑衣女人單手掐訣,手指嫻熟地舞動后,指向唐栗。

  這是一個,能奪取對方聲音的咒語。

  黑衣女人盯著它飛出,咒語攜帶著她的能量,在寒冷徹骨的空氣中,快速滑行,馬上要進(jìn)入唐栗身體時,被消滅了。

  金色的火花從唐栗的肩上飛出,正撞上咒語,把它燒了。

  “哼,老東西死而不僵,還有點(diǎn)壓箱底的絕活。防我防得真嚴(yán)?!?p>  黑衣女人皺著眉頭,發(fā)出輕蔑的嘲笑。

  她想,看來解決辦法,還得從唐栗身上找。

  “小師妹,你別白費(fèi)功夫了。他們聽不見你的。”

  唐栗近乎絕望地回頭,看見那黑衣女人時,不由得長長地嘆了口氣。

  累了,全都?xì)绨伞?p>  “那個,這位我不認(rèn)識的大姐。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腦子沒事兒吧?我真的!今天第一次認(rèn)識你,也不是你的小師妹!”

  “哦?那我要金雞鉆石,你怎么不給我呢?”

  “哇,大姐,講點(diǎn)道理吧!那是人家許成杰,花了一億美元買的??!我把它給了你,我不就倒欠許成杰,一個億美元嗎?我哪兒有那么多錢還給他?。∥夜浣挚诳?,十塊錢買杯檸檬水,還得查查支付寶余額呢!你有沒有金錢概念啊!”

  黑衣女人似乎聽到了自己感興趣的話,踩著高跟鞋,貓一般敏捷地,走到唐栗面前。

  雖然她戴著一頂有面紗的帽子,唐栗還是能隱約看到,她病態(tài)的皮膚上,有很多道深深的皺紋。

  老妖精。

  除了這個,唐栗腦子里,再想不到其他可以形容她的詞匯。

  “小師妹,這么說,只要許成杰愿意讓出金雞鉆石,你就愿意,把它給我嗎?”

  “大姐你知道一個億美元是多少錢嗎?能買多少東西嗎?就算放銀行吃利息,每天的到賬都夠用鈔票泡澡了!他憑什么……”

  “噓!”

  黑衣女人突然示意唐栗噤聲。

  她手指一勾,站在不遠(yuǎn)處的男人就撲過來,一把將唐栗拖走。

  男人用繩子把她綁在圍欄上的時候,唐栗看清了!

  這男的真是馮主管!

  有沒有搞錯??!不能有毛可著一頭羊薅??!

  不過三秒鐘后,天臺的門,砰地一聲,被許成杰踹開了。

  他戴著一副女款的墨鏡,多少顯得有點(diǎn)滑稽。

  “這位穿黑裙子的女士,你進(jìn)博物館,買票了嗎?我好像沒搞什么免費(fèi)參觀的活動吧?麻煩交下門票錢。”

  許成杰的幽默,并沒能讓黑衣女人發(fā)笑。

  黑色面紗下,她的表情分外猙獰。

  “你怎么破的障眼法?”

  “哦,那要感謝你送上門的工具。熱成像儀挺不錯的。這是軍用級別的吧?”

  許成杰敲了敲鼻梁上的墨鏡。

  “你在我面前玩兒這個鬼把戲,這是第二次了。如果我會被同樣的手段,騙到兩次,我就不姓許?!?p>  “能進(jìn)來又怎么樣?你又不會掐訣念咒,斗不過我的!”

  許成杰根本不理會那女人的威脅,試探著邁出第一步。

  他踩在了堅(jiān)硬的地面上。

  如果他此時取下墨鏡,肉眼能看見的,只有一片虛空。

  他將會在云端上行走。

  許成杰信心大增,又往前邁了一步。

  “我能看見三個人,一個如果是你,那另外兩個,一個就是唐栗。最后一個,是馮有德吧。你的咒語對我沒用,要是派馮有德過來,他還不夠我打的呢?!?p>  黑衣女人明顯動搖了,她不顧禁忌,向許成杰下了一個殺咒。

  咒語凌厲飛出,遇到許成杰時,突然偏了方向,堪堪擦過他的手肘而已。

  一只舊舊的油漆桶,充當(dāng)了替死鬼。

  鐵皮戳破后,墨綠色油漆飛濺,噴得水泥地面上,到處是綠點(diǎn)子。

  “你,你是誰?向誰求的護(hù)身符?”

  黑衣女人尖聲質(zhì)問,許成杰沒有理會她的癲狂,又往前邁了一步。

  “不知道你說的護(hù)身符是什么。不過,我外婆娘家姓洪,她很會畫芍藥花?!?p>  聽完這個回答,黑衣女人再說話時,語氣就沒那么強(qiáng)硬了。

  “哦,你是師弟家的血脈啊。那就好說了。多年不見同門,他們?nèi)ツ膬毫?,我都不曉得?!?p>  “不要隨便套近乎。我許家的親戚故交,非富即貴,你不夠格?!?p>  許成杰雖然走得慢,和唐栗他們之間的距離,確實(shí)漸漸在縮短。黑衣女人知道自己沒有好辦法能對付他,干脆掏了一把刀出來,刀尖頂在唐栗的頸動脈上。

  “你站在那兒,不許再往前走!不然,我一刀把你的小情人宰了!”

  許成杰聳了聳肩,擺出一副‘隨你便’的態(tài)度,又往前走一大步。

  “第一,我倆不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只是上下級;第二,她比我厲害??!我,你都贏不了,她,不就更打不過了嗎?”

  許成杰一句話,把唐栗給點(diǎn)醒了!

  對啊,她還有系統(tǒng)?。?p>  跟馮有德拼體力干什么,傻不傻???

  唐栗趕緊試著喚出系統(tǒng)面板。

  熟悉的界面跳出來了,卻非常地不穩(wěn)定,上來就崩了一次。唐栗又重進(jìn),結(jié)果她搞的個性化設(shè)置全沒有了,只剩下出廠配置。

  也就是,她第一次打開時,出現(xiàn)的宣紙卷軸。

  卷軸這次打開的速度,比上次快多了,而且上面是空白的。唐栗剛要出聲投訴,卷軸上,開始浮現(xiàn)出些毛筆字。架構(gòu)飽滿,筆跡遒勁有力。

  【姑娘,妙清是我座下大弟子,對我的手段了若指掌。她在馮有德身上施了咒,他靠你太近,老朽的力量也被限制住。】

  這段文字寫完,墨跡立刻隱去,新的文字,又在宣紙上浮現(xiàn)。

  【你且想個法子,讓馮有德離你遠(yuǎn)些,老朽自會出來,清理門戶?!?p>  哪兒有那么容易啊!

  唐栗心想,這不是廢話文學(xué)嗎?

  如果馮有德能離她遠(yuǎn)點(diǎn),她直接撒腿跑了,不就行了?

  再說,現(xiàn)在刀架在我脖子上好嗎?

  “那個,老爺爺啊,咱們能不能說點(diǎn)切合實(shí)際的,管用的!比如,你推薦一個具體的技能,我立刻去商城付款,然后拿出來制服馮有德。”

  宣紙上的筆跡變得潦草,寫字的人似乎相當(dāng)心急。

  【斷乎不可!對不會法術(shù)的常人施咒,必遭反噬?!?p>  唐栗覺得好不公平?。?p>  “不是,那女的都用了多少咒了,障眼法,結(jié)界,還有那個,對,迷心術(shù)!她就不怕反噬嗎?而且她就算不用咒,用刀也能割斷我的喉嚨!”

  紙上又出了一大段文字,字跡馬虎到,唐栗念起來都費(fèi)勁。

  【妙清已墮入魔道,她自有化解反噬的一套獨(dú)門法子。姑娘身上有金雞護(hù)體,她傷不了你分毫。只那個馮有德是常人,他若動手,卻能傷到你。姑娘若是沒有好主意,可讓許成杰試試,設(shè)法化解眼前的危機(jī)。】

  唐栗要關(guān)掉系統(tǒng),重新回歸現(xiàn)實(shí)去對付那個女人時,宣紙上墨跡淡去,又現(xiàn)出幾個新的字。

  【老朽也姓洪。請姑娘,千萬多多照顧他。】

  一個‘也’字,讓唐栗明白了,這位活在系統(tǒng)里的老爺爺,估計(jì)和許成杰的外婆,有點(diǎn)親屬關(guān)系。

  雖然沒有聲音,唐栗卻能從字跡上感受到,老人對小輩真摯的關(guān)切。

  唐栗在這里找不到答案,只好退出系統(tǒng)。

  眼前和她進(jìn)去時,只差了十幾秒而已。

  因?yàn)橄到y(tǒng)內(nèi)時間流逝得比現(xiàn)實(shí)慢,所以她雖然在里面消耗了幾分鐘,卻沒有漏掉什么進(jìn)展。

  許成杰還是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地向前走。

  黑衣女人看他來真的,指揮馮有德,解開唐栗身上的繩子,然后把她,半個身子,丟出欄桿外。

  “許成杰,你再不準(zhǔn)往前走一步!不然,我把她扔下去!”

  唐栗雖然不恐高,但被晃晃悠悠地掛在欄桿上,往下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眼冒金星。

  許成杰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危機(jī),終于停下腳步。

  黑衣女人松了一口氣,開出了自己的價(jià)碼。

  “把金雞鉆石拿來,交到我手上。我聽小師妹說,你花了一億美元把它買了。那,金雞鉆石現(xiàn)在,在你手上吧?”

  許成杰沒有半點(diǎn)遲疑,右手伸進(jìn)大衣內(nèi)側(cè)的口袋,掏出一個絲絨盒子。

  “金雞鉆石就在里面。如果你只是想要它,價(jià)錢可以商量。你有一億美元嗎?”

  黑衣女人妙清,刷地掀開自己的面紗,憤憤地扔到地上。

  “你看清楚,我會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姓洪的害了我!你既然是洪家的血脈,不該補(bǔ)償我嗎?還敢跟我要錢?”

  許成杰右手依舊拿著絲絨盒子,左手動了動鼻梁上的墨鏡,給妙清看。

  “你在我的視野里,只是一片紅色。如果有什么要我看清楚的,還是把障眼法解開吧?!?p>  妙清抽動嘴角,露出一個可怖的陰森笑容。

  “好,希望你看了,晚上別做噩夢?!?p>  她還是單手掐訣,動作行云流水,大喝一聲。

  “陣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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