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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滅妻?將門嫡女開局休夫

第十二章 江姑娘很關心宋家的事嗎?

  就這么想著,江見月的目光卻不經(jīng)意地瞥到了對街檐下站著的一個人,長身玉立,雖然此刻撐著傘,看不清臉,也能猜出這傘下所站并非俗人。

  她望著這身影,覺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直到對面那人慢慢將傘柄舉高,露出一雙桃花眼來,此刻,他嘴角上揚,目光正與她隔街相對。

  竟然是蕭昀澈?

  江見月覺得自己的心陡然漏了一拍。

  繼而便涌起了無數(shù)的不解,于是她推開房門直接下了樓,想去一問究竟。

  “江小姐怎么下來了,我這正要上去呢。”

  客棧廳前,江見月剛走下來,便與走進來的蕭昀澈撞了個滿懷,在一聲尷尬的輕咳聲中,江見月向后退了幾步,微微欠身,算是行了禮。

  “我有話要問你?!?p>  她的語氣聽上去有些著急,蕭昀澈示意她上樓再說。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府里養(yǎng)傷嗎?怎么會突然來這里?”

  一進門,江見月便急急忙忙發(fā)問,蕭昀澈滿臉笑意,尋了個就近的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壺茶,才慢悠悠地開口。

  “江姑娘別著急,上次見你時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多半,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好了,這回出來是為了一樁差事。”

  差事?

  江見月不禁想到了前些日子京中的傳聞,思索片刻,“難道是為了江南的賑災事宜?”

  “看來我這趟出行也算不得隱秘了,江姑娘就這么隨便一想便說中了?!?p>  盡管知道她一向聰慧,但蕭昀澈聽到她的話還是頗為震驚。

  京中女子雖然也像男子一般讀書,但所讀之書多為《女德》之流,朝中大事更是不會與女子們知會,江家又是武將之家,江見月懂得這許多,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江南以南的大片地區(qū)今年因為遭了水患,朝廷派了官員賑災,沒成想災民依然流入了京城,圣上知道之后震怒,下令嚴查。

  可整整查了許多日,最后推出來的卻是個六品小官,明眼人誰不知道是被推出來頂罪的,卻因為沒有更多的證據(jù),只能草草結案。

  明面上看著是已經(jīng)結了案,現(xiàn)在蕭昀澈出現(xiàn)在這里,江見月才覺著恐怕這事還沒完。

  蕭昀澈聽著江見月輕聲細語地說這些朝中之事,雖然言語寥寥,但話中卻難掩銳意。

  他慢悠悠地解釋著此行的目的,“賑災銀被貪墨,賑災糧也不知道進了誰的囊中,圣上為此憂心已久,我之前遇刺,正是因為查到了關鍵之處?!?p>  說到這里,蕭昀澈放下手里一直把玩著的茶具,目光掃過窗外的大雨,嘴邊的笑意斂起,“這一次,我一定會查出來。”

  “果然”

  “江姑娘又知道了什么?”

  “上次世子遇刺,父親就疑心是你查到了什么要緊的大案子,我思來想去許多日,近些時日來京城也就只有這一樁大案了,不難猜?!?p>  提及遇刺一事,江見月頓了頓,還是硬著頭皮問,“這么說,世子遇刺跟宋家無關?”

  “江姑娘現(xiàn)在還這么關心宋家的事情嗎?”

  蕭昀澈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陰惻惻的。

  他長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五官都很立體,一貫是用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對著大家,讓人覺得他十分易于接近,跟京中其他世家公子別無二致。

  可是此刻,他收斂了笑意時,江見月才發(fā)現(xiàn)他這張臉看上去還真讓人有點怕得慌。

  于是她搖搖頭,否認道:“我只是聽了京中的傳聞,有些好奇而已?!?p>  “就是好奇”

  面對著蕭昀澈,江見月頭一次覺得自己十分心虛,干巴巴地解釋道。

  “江南賑災案,從頭到尾沒宋家的人什么事,我怎么查也是查不到宋家頭上的,他們怎么會刺殺我。自然是有些心虛了的人坐不住了,想一石二鳥,既殺了我,又能把眼中釘拖下水?!?p>  朝中還有誰視宋家為眼中釘呢?

  雖說宋家人在朝中一貫眼高于頂,得罪了不少人,宋夫人的一些親眷又總是狗仗人勢,但這些總歸是小事。

  京城中哪家大戶人家沒點腌臜事,也不會有人為了這種事情下這種殺手。

  江見月想了一圈,最終將目光放在了這朝中跟宋家積怨最深之人身上。

  “是祁家嗎?”

  蕭昀澈不僅拍手,“江姑娘果然不似往日看上去那般不理俗事,京城的朝堂后宮,姑娘看的都很清楚?!?p>  “祁家女雖是皇后,在后宮卻不得寵。宋家的女兒在宮里深受圣寵,大有取而代之的意思,自然早就成了祁家人的眼中釘,肉中刺?!?p>  宋家一倒,宋貴妃沒有母家的權勢軍功傍身,自然在宮中再無一爭之力。

  果然是一箭雙雕的好計啊。

  “世子殿下為何愿意同我說這么多?”

  蕭昀澈那雙瀲滟的桃花眼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她,兩人僅隔著一張茶桌,四目相對,江見月既想知道答案,又被他如此直白的目光盯得不敢抬頭。

  良久,蕭昀澈坐直了身子,重新望向她,“我相信,江小姐不會是我查案路上的阻礙,你會幫我的,對嗎?“

  明明是問句,他的神色中卻滿是自信,仿佛寫著志在必得四個字。

  江見月還是頭一遭覺得自己在別人面前無所遁形了。

  最后只能點點頭,“我雖是閨閣女子,但事關天下百姓的溫飽福祉,小女子義不容辭?!?p>  “既然這樣,那未來的路,便請多指教吧。”

  江見月送走了蕭昀澈,才后知后覺地想到自己剛剛那一番話有多大膽。

  蕭昀澈是皇帝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世子,恐怕就連各位皇子都不如他受寵,自己如今卻跟他這樣坐在一起,堂而皇之地談起這些朝堂陰私之事。

  終歸是冒失。

  可其他事情她可以裝作不知道,南方賑災一事她確實不能無動于衷。

  一路走來,雖然只有幾日,他們碰到的難民接連不絕。

  可朝廷上卻說此次賑災已經(jīng)解決了百姓們的溫飽,足見上上下下吏治的窟窿有多大。

  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這位金尊玉貴的世子殿下突然加入,讓章遠懷覺得格外詫異和拘束。

  盡管蕭昀澈再三說了不必拘于身份,隨意一些,可他章遠懷是出了名的認死理,在禮節(jié)上更是一步都不肯讓。

  因而雖然路途遙遠,但卻不乏趣味。

  夜里,蕭昀澈閉上眼,半夢半醒間,卻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他遠赴南方查案時的樁樁件件。

  上一世,宋之璟戰(zhàn)勝歸來之時依約迎娶了撫遠將軍的嫡女江見月。

  天子賜婚,世家聯(lián)姻,三媒六聘,十里紅妝,滿街的百姓都在駐足觀望。

  撫遠將軍含淚將女兒送上花轎時,他就同眾人一起,站在望京樓下的人群中,隔著人海望著她,心里想著,哪怕他們之間沒有緣分,她能如愿也是好的。

  他在她的人生中出現(xiàn)的太晚,從一開始就沒了機會。

  從初相識,她便已經(jīng)心悅宋之璟了,縱然他曾一遍遍地從她身邊走過,也未曾得到過她半分目光。

  她成親后,他坐在馬車里,看著宋之璟陪她回門,兩個人臉上洋溢著笑容,他想,他或許能放心遠行了。

  那個時候,他帶著人秘密下了江南查案。

  再回京時,便聽說宋家接連被言官上書參奏,風光不再。

  宋夫人刻薄難纏,宋之璟久不歸家,她在宋家的日子更是如履薄冰。

  大夢初醒,蕭昀澈一摸自己滿頭的汗,猛得坐了起來。

  上一世,江見月這個時候已經(jīng)嫁給了宋之璟,而這次江見月走了跟曾經(jīng)完全不同的路,那些事情還會發(fā)生嗎?

  “宋家,宋家這輩子已經(jīng)注定跟她無緣了”

  宋之璟猶豫懦弱,用情不專,若不是他,上輩子江見月也不會年紀輕輕就……

  這么想著,蕭昀澈又覺得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決定從來不會后悔。

  哪怕這次是他出手干預了她本想要的人生,他也絕不后悔。

  只是,上一世江南查案歷盡艱險,有幾次險些著了別人的道。

  他一個人也就罷了,這次要帶上她,他總歸是不放心。

  有了蕭昀澈的加入,他們這個隊伍顯得愈發(fā)龐大,路過的人都是側目而視。

  就這么行了兩日,蕭昀澈的人從京里帶來了新消息。

  “什么?陛下游園時遭了刺客?!”

  江見月聽完來人的話,嚇了一跳。

  天子腳下,皇家園林,竟然有刺客膽敢行刺殺之舉?

  蕭昀澈聞言一言不發(fā),直到那小廝把話說完才沉聲發(fā)問:“陛下現(xiàn)在身體如何?”

  “世子放心吧,陛下遇刺時周圍有諸多侍衛(wèi)隨行,那刺客并未近的陛下的身,只是受了些驚嚇?!?p>  “那此事,朝中反應怎么樣?”

  一旁,章遠懷神色緊張。

  那小廝朝著章遠懷彎了彎腰,回答道“早朝時陛下震怒,朝臣自然也一力支持陛下嚴查此事?!?p>  說著,他語氣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該不該繼續(xù)說下去。

  蕭昀澈看出了他的猶豫,“你就直說吧,對著這幾個人沒什么不能說的。”

  “聽說,撫遠將軍向陛下推薦了您擔任禁軍統(tǒng)領,陛下已然允諾。”

  禁軍統(tǒng)領?

  江見月的嘴都要驚得合不上了。

  禁軍雖然人數(shù)不算多,但是天子近臣,父親近些年來一直韜光養(yǎng)晦,生怕引起皇帝的忌憚,怎會推薦自家人擔任這個職位。

  “想來撫遠將軍大概是舉賢不避親吧?!?p>  蕭昀澈看著對面同樣嚇得不輕的章遠懷,面無表情地調(diào)侃著,“也不能因為沾親帶故就一直埋沒才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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