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有點小嫉妒是怎么回事
“我在乎!”落兒認真的看著莫陵的雙眸重重說道,“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治好你的病?!?p> “你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北玄國長公主,何必跟我一個西武國棄子扯上關(guān)系,這只會惹來非議?!蹦晡⑽⒍汩_落兒的眸光輕聲說道。
“我不怕?!甭鋬浩鹕碣M力的用僅剩的一只手將盆中的濕毛巾擠干,輕輕的替莫陵擦著額上的虛汗。
“你······”莫陵還想說些什么,落兒卻是輕輕捂住他的嘴道:“別說話了,好好睡一覺,我去煮些粥給你?!?p> 莫陵看著落兒離去的背影,眸中的復(fù)雜情緒更甚,從死牢里出來后,他清醒的認識到,自己不能再跟從前那般任人搬弄。
他要離開這里,去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改變這陰暗不得見人的命運,但隨著病勢漸重,本來他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可落兒出現(xiàn)了,他心中卻沒來由的有些糾結(jié)······
妙華宮內(nèi)息臣正一臉驚訝的看著蹲在地上認真種梔子樹的帝尊,心中不由疑惑,這帝尊什么時候變了喜好?
以前只喜歡蘅蕪花,不論書房還是庭院到處都是,如今竟破天荒的在寢殿門口種了一株梔子樹,看這花也并不是什么名貴之物,帝尊卻是用天池的圣水來澆灌。
往日能得這天池圣水仙澤滋養(yǎng)的也就西王母的蟠桃樹,可那蟠桃畢竟是上仙才能一品的稀罕物件,那是這普通的梔子樹能比的。
“帝尊,東隅上神邀你去臨水亭品嘗他新釀的綠荷酒,他已在亭中等候多時,說你若是再不去,他就去凡界找云渺對飲?!毕⒊夹⌒囊硪淼妮p聲說道。
“拂伽劍最近確實有些閑,是時候讓它出來透透氣了?!比A胥放下手中的水舀,慢悠悠起身說道。
聽到此話,息臣忍不住替東隅上神擔(dān)憂幾分,上次拂伽劍出鞘,他那珍藏許久的無憂釀就被帝尊帶回一大半,如今可是要一滴不剩了。
臨水亭中的東隅端著酒杯饒有興趣的看著浮在面前的凡間虛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又是誰在念叨我,最近也沒招惹美人啊?!睎|隅揉了揉鼻子喃喃道。
“你這是在干什么?”東隅的身后忽然響起一道男聲。
“等你半晌你不來,一個人喝酒無趣,就化出云渺在凡間的景象瞧個熱鬧。”東隅給對面的酒杯倒?jié)M清冽的綠荷酒,笑著招手讓華胥坐下嘗嘗。
“云渺現(xiàn)在正給一長得十分好看的少年喂粥,看她眉眼間的情愫,想必是心上之人,少女情竇初開最是詩情畫意,想當(dāng)初我······”
“閉嘴,你那些風(fēng)流事自己知道就好,我不想聽?!?p> 華胥看著虛像中,那莫陵正抬手輕柔的替落兒擦去臉上的炭灰,兩人間彌漫的親昵,讓他不由想起在落兒命運薄上看到的結(jié)局,心中忍不住惱怒。
“不說就不說,你這么大火氣干什么?!睎|隅朝華胥翻了個白眼,嫌棄的說道。
虛像中落兒轉(zhuǎn)身進到了廚房,攔住正要去送藥的侍女,只見她握住鋒利的菜刀,手掌往下一劃,掌中便出現(xiàn)一道血口子。
她皺著眉將流著血的手掌放在藥碗之上,鮮紅的血液落入黑乎乎的藥汁中,猶如一朵紅玫被踩入泥水,瞬間便沒了原本妖冶的姿態(tài)。
“長公主,你這是?”紅袖忙放下藥碗,從袖中抽出帕子捂住落兒受傷的手。
“我吃過雪芙蓉,也許我的血還有藥性,不妨給莫陵試一試?!甭鋬盒χf道。
“長公主,你這是何苦呢?!奔t袖心疼的說道。
“無妨,藥涼了就失去藥性了,快送去吧,不要告訴他這藥中有血。”落兒叮囑道。
“是?!奔t袖端藥而去,身后的落兒看著掌中被血染紅的帕子,雖然傷口很疼,但嘴角卻是微微上揚著,自言自語道:“但愿我的血對你的病有用,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做什么都愿意?!?p> “傻子!”看到此處,華胥忍不住怒罵了一句,手中的酒杯重重磕在石桌上,立即就斷成了兩截。
“誒,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套酒具,你怎么這般不小心,深陷情愛中的女子本就容易犯癡。
人家為自己的情郎放血療傷本是用情至深,說明我們云渺這情劫甚好,你生哪門子氣啊,生氣也就罷了,作甚要毀我酒具,你得賠我!”東隅沒好氣的說道。
華胥皺眉揮袖散去面前的虛像,伸手拿過東隅手中的酒杯,重重往石桌上一磕,又是斷成兩截,看著東隅欲哭無淚的表情,帝尊老人家卻是瀟灑的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原本息臣想著帝尊與東隅上神小酌,必不會回來的太早,想著這幾日帝尊睡的不甚安穩(wěn),便準備去太上老君那取些秘制的安神香來燃上。
沒想到剛出殿門,便瞧見帝尊皺著眉回來了,他趕緊跟在后面等著傳喚。
只見帝尊一聲不吭的來到書房,鋪開宣紙就大筆揮灑起來,連續(xù)寫了十幾個字,這才把手中的筆一扔,對他沉聲說道:“沒本尊的傳喚,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是?!毕⒊冀柚鴼w筆的間隙,大著膽子偷瞄了一眼宣紙上的內(nèi)容,這才看見那上面赫然寫著十幾個“傻”字,這是何意?難道這“傻”字有什么禪機,帝尊這是在參禪?
一頭霧水的息臣邊關(guān)門邊琢磨著自己要不要也回去寫上十幾個傻字,弄不好就會頓悟禪機。
待書房內(nèi)只剩自己一人時,華胥看了一眼宣紙上的傻字,不由輕嘆一聲,終是忍不住揮袖化出落兒在凡間的虛景。
自從那日誤傷落兒,不知為何他總有些心緒不寧,心中雖想去看看她,但總覺得別扭,索性便不去想,今日看到她與那少年走的如此近,明知結(jié)局,卻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
虛景之中,凡間正是清晨,床上的莫陵悠悠醒來,落兒還趴在他床邊熟睡,看著她近日為了照顧自己累的有些憔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