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警察又來了
——《野人島》之九
萬山湖村治保主任及相關(guān)人員相繼落網(wǎng),正在接受訊問。
林一林在畢悟水的書房里,認(rèn)真細(xì)看了畢作家與山芋的書面筆談,他的內(nèi)心深處再一次被深深觸動了——野人島有太多未解之謎。這是一部值得撰寫的長篇小說。
正月過完,年就走了。
梅尤美的瑜珈館恢復(fù)了正常訓(xùn)練。今年寒假放到元宵節(jié)后,真正的拜年到初十就基本結(jié)束了,因此,瑜珈館早已門庭若市。但在這忙碌的間隙,梅館長還是陪同畢悟水和林一林去了一趟大王,又去見了王小悅的母親。
天氣暖和起來,爭春的梅花已經(jīng)開始孕育打包,性急的都綻放了,星星點點的,洋洋自得。油菜一場春雨一寸高,也準(zhǔn)備開花了。
王小悅快嘴婆的母親已經(jīng)能夠下床走動,這位88歲的老人在元宵爆炸案之后,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她不心疼女婿——那是她一直不待見的人,死活與她無關(guān)。老人家最揪心的是自己唯一的女兒,那個說話像打機(jī)關(guān)槍的花甲女子,從正月十五就失蹤了,到現(xiàn)在依然杳無音信。
林一林停好車,另一輛車也停在王小悅娘家門前的空地上。但車門緊鎖,人一直沒有下來。
“大娘,天暖和了,出來走走,曬曬太陽挺好的?!泵佛^長說。
“你們怎么來了?我家王小悅有消息了嗎?”
“我們來看看您,王小悅還沒有消息。我們來陪您說說話?!?p> 梅尤美與老人家說話的時候,畢悟水和林一林始終站在車的旁邊,觀察著另一輛車動靜。見那輛車毫無開門的跡象,他們倆同時在心里默默記下了車牌號。
“你們?nèi)齻€人是三家嗎?”老大娘忽然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和那個腦門發(fā)亮的是一家。那一位是林老師,是我們的朋友?!?p> 老大娘點點頭,算是明白了。但她反反復(fù)復(fù)看了梅尤美幾眼,忽然笑了:“都說我女兒好看,如果她看到你,就覺得自己太丑了。你怎么能長得這樣好看呢?”
“大娘,我哪里好看?就是皮膚稍微白一點?!泵佛^長笑了。自己也快六十了,好看這個詞漸行漸遠(yuǎn)了。
“真是好看,我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人?!崩咸锌澳阋彩强嗝?,長得這樣好,年輕的時候該多遭罪啊。成天被人惦記著,還不煩死?”老太太今天仿佛要把梅館長的好看研究透徹,她已經(jīng)從痛苦悲傷中走出來。梅尤美看到了王小悅為什么得“快嘴婆”這個綽號的根源了。
“大娘,當(dāng)初王小悅為什么非要嫁給蒼耳呢?是受到威脅了嗎?”
“她就是鬼迷心竅。要說威脅,蒼耳那時候還不敢,老蒼他們家那時候沒有資格威脅我們王家。我們王姓在大王是大族,一般人不會找我們的麻煩。王小悅與蒼耳結(jié)婚,是她自愿的?!?p> “蒼耳的父親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呢?”林一林這時候加入到談話的行列中。
“他父親在上海去世了。那些年,他們一家在上海養(yǎng)豬,雖然辛苦,也的確掙到了錢??上?,老蒼命苦,有錢沒命,在養(yǎng)豬場生病,治療了一段時間,說是肺癌晚期,七十歲那年去世了?!?p> 老大娘與梅尤美林一林他們談話時,村里僅剩的幾位老人,都在家門口探頭探腦的。然后,他們就聚到了一起。
“這些人又來了,跟老王家的套近手,還是想了解揉頭果的事,又順便想知道快嘴婆的下落?!?p> “他們可能是便衣警察,便衣警察有時候比警察更厲害?!?p> “電視劇上不僅有便衣警察,還有臥底的警察。都不是凡角。”
這些老人都是村里的留守者。過完春節(jié),大王會更加冷清,如果不是出了老倉庫爆炸案,大王都快被城市遺忘了。
直到林一林他們返回,隨同而來的那輛車還停在原地,車門始終沒有打開。
森林木S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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