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傀朝著我的方向從四面八方而來,一開始只有五個紙傀,到最后居然有十個這么多。
他們的臉上,從一開始的沒有表情,到最后居然全部都是面目猙獰。
我被嚇得不知所措,只能拼命的往后退。
“你們不要過來,我是于大叔明媒正娶的新娘。”我隨手從身邊撈了一個鐵棒,朝著距離我最近的紙傀用力的揮了過去。
紙傀畢竟是用紙做的,我看到了被我打了的紙傀,一下猛地往后倒,地上只剩下了龍骨和一些紙。
我的眼神瞬間就亮了,看到了其他的紙傀,我更加用力的揮舞著鐵棒。
一個個紙傀在我面前散了架,我長舒一口氣。
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的恢復能力很快,在我面前重新組合起來的紙傀,居然看起來比之前的攻擊力更強。
“如果你們是于大叔的仆人,那么我也是你們的主人,你們要對自己的主人動手嗎?”我大聲的呵斥。
在我附近的紙傀愣了一下,但兩三秒之后,他們再次朝著我張開了血盆大口。
我皺了皺眉,這樣下去不行。
他們是沒有魂的東西,只會聽從老于的擺布,不斷的朝著我發(fā)起攻擊。
但是我是活生生的人,我的體力是有限的,再這么下去,我只會被折磨得筋疲力盡,最后被他們全部吞噬。
在慌亂之中,我摸到了口袋里面有一個打火機。
這個火機,是結婚那天,老于放在我的口袋的,寓意著之后的日子紅紅火火。
后來的逃走之中,我忘記把火機拿出來。
沒想到,現(xiàn)在卻是幫了我的大忙。
紙傀是紙做的,未必會怕水,畢竟水可以晾干。
可是火卻不一樣,他們沒有辦法將已經燒成灰燼的自己重塑。
一個長相怪異的紙傀跑了過來,他的大口張開,里面是一個黑色的漩渦。
本來我還不確定他們是不是要把我吞噬,可現(xiàn)在我已經明確的肯定了。
我隨手拿了一張紙,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點燃了火之后,我仍向了紙傀的嘴里。
他們身上的紙,都是易燃的料子,很快,眼前的紙傀就燒成了灰燼。
別的紙傀看到了,都不再敢靠近我。
只是他們的任務在身,所以大家都顯得特別的著急。
我笑了笑,看著他們說道:“你們的同伴已經被我燒了,如果你們再敢靠近我一步,我就把整個房子都燒了!”
紙傀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我知道自己已經占領了上風,現(xiàn)在有足夠的資本去跟老于談條件。
于是我又大聲喊到:“于大叔,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趕緊出來,把這些紙傀都給我弄走。不然我真的會燒了你家,到時候別說是紙傀了,你連家都沒有了?!?p> 老于一定是聽到我的喊話的,可他卻不為所動。
等了兩三分鐘,眼前的紙傀不敢亂動,我也不敢亂動。
我的全身神經和毛孔都在高度緊張的等待著,這比我跟紙傀打架更累。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到我真的沒有辦法平衡之后,我又大吼了一句:“我數(shù)三聲,再不出來,我就把房子燒了!”
之前的語氣還沒有這次這么強硬,但這這一次,我是已經高舉了打火機。
打火機是氣體的,只要一摔,立馬就會造成小型的爆炸。
這里的紙傀這么多,早就已經有了足夠的燃料。
老于似乎是看我認真了起來,他連忙從犄角旮旯跑了出來,將燈打開,我看到了那些紙傀一個個的在我的面前,齊齊整整的,并沒有打算要攻擊我的意思,眼神也是空洞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認真的數(shù)了數(shù),只有不多不少的九個。
剛才還有一個,早就已經被我燒成了灰。
“孟同學?”老于看著我,眼神中有點閃躲,但嘴里還是說著:“怎么你會跑到二樓來了?”
“你別裝了,你什么心思我很清楚,剛才我在這里喊了這么久,你為什么不出現(xiàn)?”我看著老于,步步緊迫的問。
老于尷尬的笑了兩聲,沒有再說什么。
我看著他的臉,瞬間就憤怒到了極點。
“帶我走,我不想在龍爪溝呆著了。你的單子我也已經完成了,你沒有把握留在這里的必要,更加沒有理由緊固我。之前我不報警,純純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你年紀也不小了,要蹲也是大事兒了。現(xiàn)在我去意已決,你如果不放我,我真的會報警的?!?p> 我的字字句句都是有理由的,而且我真的就是這么想的。
如果再不讓我離開,我會報警,并且親手將他送進牢里。
“孟同學,你別激動。我留你在這里,是有事兒想跟你商量的,不過想著等你吃了晚飯再說,畢竟請你到我家里來,到現(xiàn)在都沒有請你吃過一頓飯,我覺得不合適?!崩嫌诖曛p手,看著我的神情中,確實有點難以之隱。
但是我的脾氣還是沒有下來:“你有事你不能直接跟我說嗎?為什么要這么遮遮掩掩,搞這么多事?”
“孟同學,有些事你不懂,我這邊跟你細細道來?!?p> 老于邀請我坐在二樓的沙發(fā),他手上捧著的,是年輕的他和一個女人的照片。
“這是我的初戀,本來我們已經要結婚了,但是她卻因為生病而離開了我。我很喜歡她,所以這么年,我都想著怎么樣去復活她?!崩嫌谡f到這里,開始有點哽咽。
他的神情慢慢的就開始有點悲哀,我看著他,倒是有點覺得可憐。
“可是這種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幫忙啊……”我有點無奈,我也不是什么厲害的人,不過是個普通的大三學生,雖然是學醫(yī)的,總不能把死了幾十年的人復活吧。
老于聽著我的話,扭頭看我,眼神開始發(fā)亮:“你可以的,你的血就可以了?!?p> 我愣了一下,看著我手上還在跳動的脈搏,有點失神。
我的血……可以讓人復活?
這是什么操作?
為什么我本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