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做法的姿勢很是奇怪,有點像個鴨子一樣擺來擺去。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跳大神的嗎?
大師圍著桌子,一搖一晃的,嘴里念念有詞,手舞足蹈,看上去有些癲狂。
他手里拿著鈴鐺,眼神似有似無地落在我身上,我跟大師的目光對上,他突然沖我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容。
我捻了捻手指,想要細看,發(fā)現(xiàn)大師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原來神棍的模樣。
我,看錯了?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一個小時,這可不是走個過場就算了,村民們也不是傻子看得出來這走個過場可不行,他們會覺得錢白花了。
大師燒了一堆紙錢,然后把糯米灑進去,我有些無端想到了以前看的僵尸片,也是灑糯米的,難不成糯米還真有驅(qū)邪的效果?
大師表示,以后村子就安寧了,會風(fēng)調(diào)雨順,事事安寧的。
村民們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氣,不過我覺得這只能是一個心里安慰。
大師做法完成,也不做停留,立刻就離開了村子。
那所謂的大師只是一個神棍罷了,更何況現(xiàn)在是唯物主義的時代,也只有那些村民還在堅持迷信。
我沒有勸阻,我們都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村民們散去,熱鬧都看完了,當然也不聚集了。
我和我媽走在夜路上,路燈將我們的影子拉的很長,不知是不是我最近精神不太好,總是一驚一乍的,我總覺得這影子照出的是三個人。
“那個大師從來沒有見過,應(yīng)該不是當?shù)氐娜?,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我覺得有可能被騙了,
電影里面的大師,要請動的話得要不少的錢?!?p> 我媽的意思是錢給得少,所以來得并不是真的大師,不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要這些有什么用。
我也挺無聊的,待在家里就是玩手機,我的同學(xué)們,很多都是利用暑假,去職場實習(xí)一下,積累歷練。
對此,我感覺有些羞愧的。
當我有了意識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處古色古香的的檀木做的婚房中。
門窗、屏風(fēng)上貼著喜字,木桌上的蠟燭還未燃盡。
熟悉的陰冷感爬到了我的身上,讓我有些恍惚。
正當我想要下床,卻似乎聽見遠方傳來的嗩吶聲。
如喪如泣,似喜似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我聽著外面的鑼鼓喧天,內(nèi)心惶恐。
剛轉(zhuǎn)過頭來,措不及防地碰到了冷到極致的手臂。
“蟬蟬,你看這是我們的婚房,你還滿意嗎?”冰冷又飽含繾綣的聲音響起。
是聞人溯!
為什么總是那么陰魂不散!
“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我聲線顫抖,言語間溢滿對聞人溯的懼怕。
聞人溯輕笑,冷到極致的指尖輕點了一下我的額頭,仿佛是在哄不聽話的戀人。
“蟬蟬,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你永遠無法避開,我會纏著你千世萬世?!?p> 聞人溯走進了屏風(fēng)后,我才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這不是開玩笑嗎?我是個活人,他又是什么,這分明就是亂點鴛鴦譜。
“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吧!”
我意識到我是在做夢,我也不怕他,他也沒有拿我怎么樣,我估計他也是奈何不了我的。
“你要多少聘禮?”
聞人溯問我。
聘禮?這東西,是古時候的產(chǎn)物了,現(xiàn)在叫做彩禮。
他是不是瘋了,難道他真的認為可以跟我結(jié)婚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我要一千萬,可以嗎?”
我冷笑。
“呵,手到擒來?!?p> 聞人溯發(fā)出意味不明的笑。
我并沒有當真,再怎么說,也只是個夢罷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白天了。
我媽煮了飯,讓我自己去盛,她拿著鋤頭下地干活去了。
我們家也種地,只不過沒有種五谷,而是種了些菜。
我的腦袋有些頭昏腦脹,估計是做夢的原因。
間隔了一段時間,又夢到聞人溯了,這也是令得我很是詫異。
自打百里風(fēng)給我驅(qū)邪之后,我就沒有夢到過聞人溯了,難不成失靈了。
我媽出去了半個小時,就興沖沖的回來了,她抱著一個盒子,鋤頭都沒拿。
“小蟬,我們家發(fā)財了?!?p> 我媽興奮得臉色漲紅。
我當即就懵了,這是怎么回事啊?
只見我媽把門給關(guān)上,然后打開了盒子,這個盒子不大,里面居然裝得全是金銀珠寶,我直接懵圈。
“發(fā)財了,發(fā)財了?!?p> 我媽激動得手舞足蹈。
我心中一跳,眉毛不自覺地蹙緊,“這......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挖地挖出來的唄,可能是以前的財主埋起來的?!蔽覌屜残︻侀_。
這個可能性,有嗎?倒是聽說過,有挖出大洋的。
以前村里面有村民挖地,挖出了一個瓦罐,里面有些大洋。
不過相比之下,這可是比大洋貴多了。
“這不會是假的吧!”
我不由懷疑。
我媽倒是認為,一定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還用得著埋起來嗎?
這倒有些道理。
而我如當頭一棒,不僅沒有任何喜悅,反而一陣恐懼。
這難道是夢中聞人溯所說的,聘禮?
我媽告誡我這件事情不要跟外人說,免得這個來借錢,那個來借錢的,并且表示馬上把我爸給叫回來。
我想到了百里風(fēng),打算讓他過來看看,這家伙不是在古玩行當給人家除煞嗎?
我有百里風(fēng)的電話號碼,之前留了的,我打了個電話給他,讓他過來看看,說明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百里風(fēng)說是要錢,得按照行情價給,不過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可以打個七折,給七萬塊錢就行了。
我怒了,這個百里風(fēng),可真是會獅子大張口。
也就是說,他收得別人十萬,我根本就不相信,哪里來的那些傻子。
我說他在我家白吃白住好些天也沒給錢,幫個小忙,還好意思要錢,這真是不講究人情往來。
這番話我說出口了,百里風(fēng)輕咳了一聲。
“行吧,這次我不收你錢,但是下不為例?!?p> 我讓他趕緊過來。
我媽那是興奮得很,把盒子給藏在了床下,然后裝作沒事人一樣。
再三告誡我,絕對不能跟任何人說的。
等我爸回來,找個地方賣了。
畢竟這金銀珠寶,也沒法直接用。
百里風(fēng)下午到的,我去村頭接他,有些話還是不能讓我媽聽到的。
遠遠的我看見百里風(fēng),這家伙穿著道袍,走路搖頭晃腦的,比那個大師還像神棍。
“你們家還真挖到財寶了嗎?”
百里風(fēng)有些不相信。
這種離奇的事情,若是沒有親眼見到的話,那還是很難相信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在菜地里挖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