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三個人是誰?(鹿)
身穿玄色素袍的老者不是別人,芝鵲記得很清楚,是在兩次秋儲杯對局都贏她的那個和尚,山無棋隊的李泉云。
怪不得他是全場唯一一個零敗績的棋手,沒想到竟然是卷云山的方丈,職業(yè)國賽賽委會的裁判長、能敗給秋儲賽的新人才怪。
不過也多了一個新的疑問,為何見多識廣棋藝高強的李泉云,還要去參加秋儲杯呢?秋儲杯全場的選手估計都不夠方丈瞧的吧,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而且李泉云只參加秋儲杯、又不參加國賽,既不是跟棋力相當(dāng)?shù)膶κ智写?、也不是為了贏秋儲杯的冠軍,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鹿丸看著迎面走來的老者,心間一陣無奈,最怕的麻煩終于來了,當(dāng)年他退出棋壇,李叔最是痛心疾首,要不是寺廟和炎晝大人吩咐的事務(wù)繁忙,估計李叔要到家里去逮他。
“李、李叔。”
鹿丸驚恐地看著這個一把年紀的老和尚撲過來抱住他,一邊極盡全力掙脫:
真是的,小時候老抱就算了,這都多大了,還這樣。
“我這、我這不是來了么,您還提那些事兒干啥,再說我隊友還在這兒呢,專門來找您下棋的,您這樣太丟臉了吧——”
李泉云一邊放手,一邊怒視:“還不都是你這些年一次都不來,把我給想死了,不然老朽能這樣?!”
隨后看了看旁邊瞠目結(jié)舌的王雙念和芝鵲:“你們是少爺?shù)钠逵寻?,來找老朽下棋??p> “啊,是,見過云海方丈。在下是天元棋社的隊長,今年天元會繼續(xù)參加秋儲杯角逐冠軍,沖擊國賽名額,聽說云海方丈偶爾會愿意賞臉與上門求棋的棋手對局指教,就趁著秋假來了。”
王雙念連忙回答,他雖然很驚訝鹿丸居然跟李泉云關(guān)系這么近,不明所以,但是現(xiàn)在不是問這問那的時候,那樣就顯得他這個社長太蠢了,疑問都留著晚上空下來慢慢問就是。
跟方丈說上話,報明來意才是正事。
“原本秋假游客太多,來訪的棋手數(shù)不勝數(shù),老朽是不準(zhǔn)備對弈的,畢竟有數(shù)不盡的游客,這時節(jié)太繁擾。
不過既然是少爺帶來的人,別說秋假了,往后只要是來了,老朽得空都奉陪,也多帶少爺一起來看看老朽就更好了。
走,上棋室,離晚飯還有些時候,先下上兩局?”
“哎,好,走啊。”王雙念連忙跟上方丈走進藤廊,激動地不知道手要放在哪兒,這可是國賽的裁判長,聽說大多數(shù)的國賽棋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芝鵲跟鹿丸在后面跟著,小聲在鹿丸耳旁問:“為啥方丈叫你少爺啊?!?p> “你不是知道么,我爹蟬聯(lián)棋圣二十年幾了,家中長老已經(jīng)將奈良家與棋壇各層都打上了關(guān)系,這云海方丈也是為炎晝大人驅(qū)使的部下。
小時候別人在棋社里下棋,我在山里下棋,天天跟卷云山的云海老頭對練,一直下到11歲我停手退賽,之后就沒來過這里了?!?p> “好啊你小子,有這層關(guān)系不早說,還騙我說從來沒爬過卷云山!”王雙念挎上鹿丸肩膀,埋怨他先前山腳下的回答打臉。
“其實......社長,我確實沒有從前門徒步爬過山,小時候都是走特殊的車道和索道上三海寺的。
確實太難解釋了所以才懶得提,真是的,果然還是會這么麻煩,就不應(yīng)該來?!?p> “你再說!跟你拼了你這個二世子!”王雙念氣鼓鼓的,但是沒有鹿丸估計上來了云海方丈也不會同意的,“以后再來卷云山還是要麻煩你了,不管怎么說,跟著你小子倒是很方便?!?p> 紫藤蘿,藍楹花,茂密繁盛地開在藤廊上和路兩邊,紫色淹沒了翠色,一行人穿過卷云山頂三海寺的美景,來到了弈山樓。
幾個小沙彌打開樓門閣窗,山光照進屋內(nèi),山寺的鐘聲悠悠沉沉地拖著尾音,擺放好棋盒和棋板,站在一旁,準(zhǔn)備記錄棋譜。
“請吧?!崩钊浦甘久媲皟蓚€棋盤對面的位置,示意芝鵲和王雙念可以落子。
“方丈要跟我們兩個同時下棋嗎?”
“先下了再說吧,你們贏不了我的?!崩钊普f得很誠懇,明明是這樣一句囂張跋扈的話,卻被他說得像是在陳叔事實。
“那我可不客氣了,要是方丈輸了當(dāng)如何?”
“除了少爺,你們兩個誰勝我一局,我直接贈秋儲杯的同額獎金給他,說道做到?!?p> “什、什么?一個人45萬?是我理解的這個同額么?!”王雙念不可思議,這個老頭就算坐擁整個卷云山三海寺的發(fā)財樹,也不至于這么豪氣吧。
“正是。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是二位施主是不可能戰(zhàn)勝我的,目前為止,整個棋壇,只有三個人贏過我而已?!?p> “哪三位?”王雙念落了子,好奇地打聽,不愧是著名的云海方丈,居然只輸給過三個人,但這樣一講那三位勝者就更加神秘了。
“第一位,是如今的棋圣,鹿久大人。”
“那倒是,棋圣的棋力是所有人中最強的,就算方丈再厲害,也不可能贏鹿久先生的。
第二位呢?”
“第二位是,鹿久大人的兒子,鹿丸少爺?!?p> “什、什么?!鹿丸你小子不是初段么?!居然贏過方丈?”
“沒錯,少爺從小就在卷云山里下棋,每日與我對弈,10歲那年就勝了我,隨后11歲出山去了定段賽?!?p> “那,那第三人是誰?除了棋圣父子,還能有人贏你嗎?那豈不是跟棋圣的棋力相當(dāng)?”
“確實如此,不過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他就是——”
李泉云口間開合吐出姓名,芝鵲只覺得耳背至脊背都激起酥酥麻麻的電流聲,有些腦回路轉(zhuǎn)不過來。
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個和尚到底哪里的消息,怎么可能他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