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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移情別戀后,世子他急了

第18章:過小年

  柳嬋真扶著王氏慢悠悠地在雪地里走,如意彩珠二人在后給她們母女二人打著傘。

  今兒小年府里上下的人都忙著打掃各處,心靈手巧的丫鬟們則坐在抱廈里剪窗花而后貼在各院的窗戶上,為迎接小年祭拜灶神,柳嬋真今兒還起了個(gè)大早沐浴凈身。

  今日的闌秋院格外熱鬧,柳嬋真和王氏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見院內(nèi)眾人笑鬧的聲音,院門兩邊各貼上一副喜慶精致的紅窗花。

  王氏贊道,“這窗花是誰剪的?可真是好巧的一雙手?!?p>  房嬤嬤笑道,“是秋菊那丫頭剪的,那丫頭的手素來靈巧,就連老太太也??淠??!?p>  房嬤嬤引了二人入內(nèi),柳嬋真一眼就瞧見在另一個(gè)屋里坐著的崔衡,他背對著雕花木欄,挺拔的身姿與他那玉樹蘭芝的出塵氣質(zhì)使他在一眾男人中格外出挑。

  柳嬋真還記著上次老太太的盤問,所以她不敢光明正大的看,而是偷偷瞧了一眼就很快移開視線。

  王氏被人招呼著坐在了媳婦們中間,而柳嬋真也轉(zhuǎn)身自然地坐在未嫁的年輕姑娘中。

  與柳嬋真有過節(jié)的蕓玫登時(shí)冷哼一聲,別過眼去不看她,仿佛她是什么臟東西。

  蕓玫與柳嬋真不和的事對崔家的姐妹們來說也算不上什么新鮮事了,蕓荷初時(shí)還曾勸過蕓玫幾次,但每每蕓玫必會發(fā)怒。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管兩人的這閑事了。

  大房的蕓蘭姑娘則與蕓玫不合已久,在得知此事后,冷笑著吟了句詩,“人生照鏡須自知,無鹽何用妒西施。”

  這句詩傳進(jìn)蕓玫耳中后,氣得蕓玫連摔了好幾個(gè)上等瓷器。

  蕓蘭姑娘是大房長女,也是她們這一輩的長姐,她自然不敢去招惹蕓蘭,也只能把這口惡氣撒在詩里的西施——柳嬋真身上了。

  今日是小年,闔家歡聚一堂,縱然蕓玫性格驕縱,也明日若她今日敢當(dāng)眾不顧臉面為難柳嬋真,她也討不了好。

  所以她也只能暗暗翻幾個(gè)白眼,而后夾槍帶棒的刺上柳嬋真幾句。

  蕓蘭性格高傲,平日里話本就少,對于兩人的機(jī)鋒,她是不屑于去搭理的。

  柳嬋真打定主意不理蕓玫,待她消停后,方笑著看向身邊的蕓桃,道,“幾日不見蕓桃姑娘的膚色果真白亮不少?!?p>  她說著,伸手輕輕碰了下蕓桃嫩如雞蛋的臉,道,“你用了我給你的美容方?jīng)]?”

  柳嬋真一提美容二字,其余三位姑娘的耳朵都悄悄豎了起來。

  今日蕓桃一來,她們便注意到蕓桃的肌膚比往日嫩白許多。

  蕓桃素來膽小懦弱,平日在她們四姐妹中也是話最少的,所以她雖也是大房的姑娘,但蕓玫和蕓荷都不太瞧得上她,又怎么可能會主動詢問?

  只當(dāng)她是用了什么時(shí)興的脂粉,還想著等會派丫鬟們悄悄去打聽打聽呢。

  至于蕓蘭,她在人前素來高傲清冷,更不可能問了。

  蕓桃抿唇一笑,輕聲說,“我用了?!?p>  “柳妹妹的美容方當(dāng)真是極好?!笔|桃眉眼彎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過敷了幾日人就白了好些?!?p>  “姨娘看了都說我似換了個(gè)人兒,還問我要方子涂呢。”

  蕓荷最先耐不住性子問道,“什么美容方效果竟這般好?”

  蕓荷說著又嗲怪地斜了柳嬋真一眼,道,“柳妹妹偏心,有這樣好的方子,竟也不與我們說,只單單告訴蕓桃姐姐一人?!?p>  柳嬋真頷首笑道,“是妹妹的不是?!?p>  蕓桃記掛著柳嬋真的恩情,開口幫腔道,“不怪柳妹妹,是那日柳妹妹與我閑談時(shí),我說羨慕柳妹妹天生好膚色,柳妹妹便給我推薦了美容方子。”

  蕓桃說話時(shí)聲音細(xì)細(xì)軟軟,像是沒吃飽的小奶貓似得。

  蕓荷聞言捂嘴調(diào)笑道,“我還沒說什么呢,蕓桃姐姐就急了,如今你和柳妹妹倒是好得似親姐妹了?!?p>  她說著就伸手撓蕓桃的腰身,她一邊撓一邊笑道,“好姐姐,你就把這方子告訴我吧?!?p>  蕓桃被她撓得身上癢癢,她嬌笑不止,沒一會兒就小臉通紅了,“蕓荷妹妹饒了我吧,我告訴你就是了?!?p>  蕓荷聞言收回手,問,“是什么方子?”

  蕓桃道,“是用杏仁?!?p>  “杏仁?”一直在默默聽著的蕓蘭忍不住插嘴道,“杏仁味甘苦,有小毒也能用來敷面嗎?”

  杏仁有毒不能多吃,若雙仁者毒性更是能殺人。

  所以侯府上下甚少會食此物。

  柳嬋真道,“可以的,在我們永固貴女小姐們都用杏仁敷面。”

  蕓蘭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怪不得人常言道,江南美人多嫩白?!?p>  柳嬋真抿唇笑了笑,并未接話。

  蕓桃繼續(xù)道,“用生杏仁去皮搗碎,再用雞蛋清和成煎餅面的樣子,晚上洗臉后用面敷在臉上,次日起床時(shí)洗去?!?p>  蕓桃說完看向柳嬋真,彎眉問道,“柳妹妹,我說得可對?”

  柳嬋真笑道,“全對了?!?p>  蕓玫冷哼一聲,嘲道,“膚色皆是天生,人生下來什么色就什么色,什么杏仁敷面都是假的?!?p>  “山雞又怎能變鳳凰呢?”

  蕓蘭冷笑一聲接道,“是啊,有些人再怎么努力也不過是只跳腳的山雞?!?p>  “你!”蕓玫氣得憋紅了臉。

  蕓荷攀著蕓玫的胳膊,勸道,“姐姐,你就少說幾句吧?!?p>  蕓荷看似在勸架,實(shí)則反而讓蕓玫更生氣了。

  蕓蘭卻不怕她,下巴微微抬起頭,臉上是和崔衡有兩三分相似的淡漠,“自己兩豆塞耳,不聞雷霆,還要怪別人上進(jìn)?”

  “當(dāng)真可笑?!?p>  蕓玫咬了咬唇,掌心的帕子都要攥爛了。

  柳嬋真垂下頭強(qiáng)壓著笑意,不得不說,看蕓蘭懟蕓玫是真爽。

  不過,她的報(bào)復(fù)還沒開始呢。

  眼看著二人要鬧起來,老太太那邊傳來房嬤嬤的聲音,“柳姑娘,蕓蘭蕓玫,蕓桃蕓荷,湯圓好了,快上坐嘗嘗?!?p>  蕓玫只得狠狠瞪了眼蕓蘭,而后轉(zhuǎn)身入了席。

  四姐妹自幼就同長在江寧侯府,若說日夜相伴倒也夸張,但卻是互相打打鬧鬧地陪著長大的。

  自小,蕓玫蕓蘭兩姐妹便不對付。

  蕓蘭看不上蕓玫的淺薄輕狂,蕓玫看不慣蕓蘭的清高傲氣。

夏染.CS

人生照鏡須自知,無鹽何用妒西施——引用唐李端的雜歌。   兩豆塞耳,不聞雷霆——引用鹖冠子·天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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