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土地廟
聞言,剩下的兩人也湊至桐君面前,開始質(zhì)問。
橫吹:“莫非,你忘了給瑾禾銀錢?”
空桑:“又或者說,你沒給瑾禾制定好路線?”
長離:“還是說,你壓根沒有告訴瑾禾,此次歷練所為何事?”
聽著師弟師妹們的質(zhì)問,桐君的面色愈加難看了些。
他的這三個(gè)師弟師妹,慣是會(huì)猜度他的心思。這么一番質(zhì)問下來,恐怕已經(jīng)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見狀,幾人面面相覷,搖了搖頭。
師兄有瑾禾這么一個(gè)徒弟,是他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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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街上的行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了家?,F(xiàn)下,只余三三兩兩的商販還在吆喝著。
也許是看謝瑾禾一個(gè)小姑娘這么晚了,還在街上溜達(dá)。一旁做縫補(bǔ)買賣的老奶奶叫住了她,“姑娘,天色不早了,也該回家了。不若家中的長輩該擔(dān)心了?!?p> 聞言,謝瑾禾行至小攤前,在老奶奶身旁的小桌上挑揀起了荷包,“無妨?!?p> 荷包的樣式雖多,數(shù)量卻是寥寥無幾。更何況,她身上沒有一絲銀錢。
想著,謝瑾禾收回手,接著朝前走去。
“姑娘!若是無處可去,不妨隨我走一趟?”見謝瑾禾的身影已經(jīng)行至拐角,老奶奶這才喊道。
倒也不是謝瑾禾容易相信他人,只是這老奶奶身上有著受人供奉的香火氣息。
見到她的第一眼,謝瑾禾便猜出了她的身份。這也是為何她身上沒有銀錢,也依舊上前查探的原因。
在藏書閣中,她見過許多精怪將當(dāng)?shù)赝恋毓湃《那闆r,這讓她不免留了個(gè)心眼。
“多謝土地婆婆,那便有勞了?!敝x瑾禾轉(zhuǎn)身,朝來人行禮道。
聞言,土地婆倒有些許震驚,只是面上不顯。
她雖道行不高,但好歹也是位列仙班,俗世中能夠一眼看出她身份的,少之又少。
看這姑娘靈氣充盈,應(yīng)當(dāng)是方才入世。按理來說,是沒有能看穿她身份的能力。
只是如今這般,倒讓她意想不到。
想著,土地婆將手中的荷包遞到了謝瑾禾的面前,“姑娘若是不嫌棄,便隨我來罷?!?p> 關(guān)于她的身份,土地婆既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
俗世之中,若非性命攸關(guān),她是決計(jì)不會(huì)暴露自己身份的。不若,整個(gè)青州城都將卷入麻煩之中。
謝瑾禾看著面前繡著翠竹的荷包,并沒有第一時(shí)間接過,“婆婆這是作何?”
聽著小姑娘的稱呼,土地婆有些欣慰,她笑道:“姑娘恐怕不知曉,你腰間的乾坤袋可是被數(shù)人盯上了。若是不遮掩一下,恐怕不多時(shí),便落入了他人之手了?!?p> 聞言,謝瑾禾接過荷包,屈膝行禮,“多謝婆婆?!?p> 她正愁這乾坤袋太過扎眼,如此這般,倒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
土地廟。
謝瑾禾看著面前稍顯破敗的寺廟,有些疑惑——青州城內(nèi)看著如此豪華,怎的土地廟這般破?。?p> 也許是看出了謝瑾禾的疑慮,土地婆連忙擺手:“姑娘有所不知,自數(shù)年前城中來了位自稱元嬰的修士,我這居所便少有人來了。”
修士而已,哪里能比得上仙?
謝瑾禾擺了擺手,笑道:“婆婆還是喚我瑾禾罷?!?p> 土地婆:“也好?!?p> 謝瑾禾:“只是我有一事不解——那修士可有什么過人之處?”不若為何那么多百姓都如此推崇他?
聞言,土地婆皺了皺眉,面上也有些疑惑:“這個(gè),我也不得而知。只是前些年城主之子病重,遍尋名醫(yī)無果?!?p> 土地婆:“偏偏那修士極力自薦,城主也別無他法,便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誰曾想,不過數(shù)日,世子便與常人無異。”
竟這般奇怪?不若,那修士能活死人肉白骨不成?天底下哪有這般術(shù)法?
謝瑾禾在天衍宗十?dāng)?shù)年,從未聽過此等術(shù)法,“生老病死乃萬物所歸,即便修行,也不過是延長壽命而已。這修士既有如此本領(lǐng),恐怕非同一般?!?p> 聽著謝瑾禾的話,土地婆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又否認(rèn)道,“非也,我與我家老頭子曾潛入城主府查探過。那修士確實(shí)無甚可疑之處,世子也與常人無異。”
嗯?這是為何?
院門輕響,土地婆連忙起身迎至門外:“今日怎么回來的這般晚?”
土地公撓撓頭,看向臺(tái)階上的土地婆,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今日天晴,油紙傘沒賣出去。”
“害,我當(dāng)你要說什么呢,沒賣出去便沒賣出去罷,天色不早,快些進(jìn)去吧。”說著,土地婆已經(jīng)行至了土地公身旁,攙扶著他便要往里走。
見狀,土地公連忙抽出手,看向門外,支支吾吾道:“我方才回來的路上遇見一人,氣息有些熟悉,便帶回來了.....”
說完,他已經(jīng)做好了被訓(xùn)斥的心理準(zhǔn)備。然而,下一秒?yún)s聽見自家老太婆說:“既如此,那便讓人進(jìn)來罷。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如此支支吾吾?”
土地公:嗯?!
得到答復(fù),土地公連忙將抽回的手放回了土地婆的雙臂之間,朝門口喊道:“進(jìn)來罷?!?p> 謝瑾禾一出門,便看見了土地公與土地婆拉扯的畫面。
這么觀察下來,二位土地公婆皆是心善之人??粗说南嗵幏绞?,倒是有趣至極。
這讓她想起了先前在天衍宗看師弟師妹們打鬧的日子,想起了吵吵鬧鬧的小師妹和沉默和藹的大師兄,還想起了那位眉眼極似小師妹的少年。
聽見土地公的呼喊聲,趙逸舟這才理了理衣襟,將方才袖擺上沾染的灰塵拍凈,才入了土地廟。
這土地廟雖然較旁的建筑來說,有些許破敗,但規(guī)格卻是不小。
入了院子,趙逸舟學(xué)著路上看見的動(dòng)作,將門閂好。
隨即轉(zhuǎn)身看向院內(nèi)。
誰曾想一眼便看見了謝瑾禾。
一路走來,趙逸舟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的。
但是,能在這看見謝瑾禾,倒是讓他十分喜悅。
謝瑾禾也沒想到這么巧,陰差陽錯(cuò)的又與他相逢到了一處。
不過,她怎么覺得少年較先前來說要狼狽許多?
察覺到謝瑾禾的視線,趙逸舟連忙學(xué)著她先前的樣子,朝院子里的二人行禮道:“逸舟多謝二位收留?!?p> 聞言,二人連忙擺手,引著他入了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