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說……”
“別說話?！蔽颐碱^一緊，拿起一旁的耳機套在頭上，把視頻黑屏后的音量放到最大。
視頻里驟然響起滋滋啦啦的聲音，我仔細分辨著那些聲音的源頭，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
滋啦——滋啦——
聲音不停的在我耳邊回響，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聽出什么了嗎？”
孫誠小聲的問道，與此同時，耳機里傳來那個熟悉又詭異的聲音：
死——都得死——
又是這個！
我繼續(xù)往后面聽。
咚！
車落入水里，這時，屏幕上突然亮了起來。
咕嚕咕嚕。
水進入車里的聲音，但詭異的是，車里的沒有一點動靜。
“孫隊長，你們當時看到……”
“我們沒看到過這里！”孫誠立馬撇清，他看著我一臉懷疑的問：“我說，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我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什么都沒有，所以你們之前根本沒有看到這里？還是說你們看的時候，這里依舊是黑屏的？”
“我們就沒有看到過這一段視頻?！睂O誠湊上前，仔細的盯著屏幕上的畫面，眉頭緊皺。
他突然伸手指著屏幕的一角，說：“這里好像有什么東西。”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里面什么都沒有。
“哪里……等等！”
我手一頓，往后把進度條往后拖了拖。
就在這一剎那，一道白色的魅影突兀地顯現(xiàn)于車頭前方，其身形上下起伏，并非掙扎之態(tài)，卻更似火鍋中翻滾的毛肚，靈動且富有節(jié)奏感地一上一下躍動著。
“這，這是姜瑤吧？”孫誠摁下暫停，指著那上面的人，說：“我記得她那天穿的就是白色的衣服吧？”
“是白色。但，怎么會有人在水里以這種姿勢上下？”
我轉(zhuǎn)頭看向?qū)O誠，“孫隊長，你們見過嗎？”
孫誠果斷搖頭，“沒有。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這還是我上任后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我眉頭一皺，“我記得之前就有好幾次……”
“那是人自殺的，唉不說這個?！睂O誠像提起了什么晦氣的東西，擺擺手說：“那你能看出，她為什么會這樣嗎？”
我無奈：“看不出。要么就是有人提著她的頭發(fā)，讓她……”
“這里這里！”
孫誠突然指著另一個地方，“你看！這個紅色的！”
我一愣，因為前兩日的遭遇，聽到“紅色”這兩個字我下意識會聯(lián)想起不好的東西。
然，當我順著孫誠的手看過去時，好家伙，可不就是不好的東西？
一個紅色的身影漂浮在水中，隨著車一點點的往下沉，那紅白兩個身影逐漸消失在行車記錄儀的鏡頭里。
“這，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孫誠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道：“拉著姜瑤的東西？”
“兩個離得這么遠。”我沒說實話，只道：“它就算是想動，也得靠近才行吧？”
“誰知道呢？”孫誠松開我的手，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我沒聽他說什么，又把視頻從頭放了一遍，這一次，在屏幕黑掉又亮起的那一瞬，我看到了一個骷髏樣的形狀，白色的，像是虛無縹緲的影子般，出現(xiàn)在車子面前。
只一秒的時間，那白色的骷髏便消散在水中。
我來回拖動進度條，發(fā)現(xiàn)只有第一次看到時有，后面不管我再怎么拖動，再怎么緩慢，那白色的骷髏形再也沒出現(xiàn)過。
我低下頭，視頻里的白色身影到底是不是姜瑤姑且不論，但那紅色的影子絕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個！
“虞音，虞音？”
“嗯？”我抬起頭。
“你干啥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答應(yīng)?！睂O誠一雙眼盯著我，“你是不是又看出什么東西了？”
我搖頭，那個白色的骷髏到底是真的還是我眼花看錯了，并不能確定，也就沒必要告訴孫誠了。
我反問他：“你不是打電話叫人？”
“叫了，路上。”
孫誠又湊過來，我干脆起身讓開位置，“你看?！?p> “不了不了?！睂O誠又讓開，笑著說：“我就是奇怪，怎么你來就有，我們看了這么多遍，都沒有?！?p> 我聳了聳肩，無奈道：“我也不知道?！?p> “不過也是?！睂O誠自我安慰道：“有些東西還真就這么奇怪?！?p> “孫隊你叫我？”
小胖子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孫誠讓他先進來。
“咋了？”錢多多看到我時腳步一頓，有些驚訝，又才往前走。
“虞音你也在啊?！?p> “嗯?！蔽覒?yīng)了一聲，讓開了位置。
孫誠招手示意他過來，“你看看，剛才虞音看的時候，后面有視頻了！還有兩個人影！一個看上去像是姜瑤，另一個沒看出來?！?p> “不可能吧？”錢多多懷疑的看了我一眼，“這視頻我們不是看了很多遍了？”
“所以我才讓你過來啊，你來你來！”
孫誠把人推到桌前，我又旁邊挪了挪，視線落在了對面的墻上。
這里面多數(shù)都是電腦，還有不少檢查的設(shè)備。
但是對面的墻上，掛著十殿閻王的畫像！
剛才進來時我還沒注意，但現(xiàn)在看，這完全跟剛才孫誠的說的話相悖。
“還是黑的啊?！卞X多多的話使我回過頭，我看著那黑色的屏幕，腳步一頓，竟然是黑的！
“不對?。 睂O誠轉(zhuǎn)頭喊我：“虞音你來，這里怎么會沒有了呢！”
我走到電腦邊，那種莫名的、讓我討厭的味道又出現(xiàn)了。
我皺著眉，捏了捏鼻子，道：“不應(yīng)該，剛才都還在的。我看了好幾遍了?！?p> 錢多多見我捏鼻子，低頭去聞了聞自己是身上，“是我身上的味道？”
我搖頭，“沒有，是我鼻子不太舒服。跟你沒關(guān)系?！?p>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心里卻篤定要離錢多多遠一點。
“唉出現(xiàn)了！”孫誠指著電腦，“就是這里！你看！”
錢多多連忙轉(zhuǎn)頭，可只有車沉入水里，那一紅一白兩個影子都沒了。
“不是，剛剛還在的！”孫誠拖動進度條，不管他怎么找，那兩個影子都沒再出現(xiàn)。
到后面，視頻甚至閃起了雪花，滋啦一下，瞬間黑屏，什么都不見了。
棲遲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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