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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貼貼,我?guī)阍诤髮m躺贏!

第十七章 霍心蘭怎么和從前不一樣了?

  碧珠掃了眼聲音傳來的方向,聽著動靜越來越大,眉頭緊蹙:“小主,怎么辦?”

  “你先去應(yīng)付著。多帶幾個人護(hù)著錦年,別讓他們傷到孩子。我隨后就到。”

  霍心蘭吩咐完,從妝奩最底層取出一枚青鸞玉簪。

  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碧珠無意間瞥見這枚玉簪,心頭一跳。

  這東西都拿出來了,小主這回是真動怒了。

  霍心蘭并沒有讓趙婕妤等太久,不一會兒便扶著紅玉的手出去了。

  堂屋之中,趙婕妤端坐上位,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訓(xùn)斥著流光軒的宮女太監(jiān)們。

  霍心蘭扶了扶病鬢間那根并不是很牢固的青鸞玉簪,強(qiáng)擠出一絲笑意,緩步走出去:“什么事情惹得姐姐這般大動肝火?”

  趙婕妤狠狠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妹妹你命好,陛下寵著愛著。不像姐姐我這樣的苦命人。只得了羅云這一個孩子,還要被人打成那樣?!?p>  十五皇子名為傅羅云,正是昨日與傅錦年動手之人。

  霍心蘭順著趙婕妤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看她的十五皇子。

  傅羅云比傅錦年大一歲,今年八歲,吃得圓滾滾的,一雙原本還算可以眼睛都被臉上肥嘟嘟的肉給擠成了一條彎彎的縫。

  但這會兒他鼻青臉腫,臉上腫起的淤青讓外人都快看不見他那雙小眼睛了。

  霍心蘭愣了一下,才認(rèn)出這是十五皇子。

  人果然是得有比,才會有落差。

  這么一對比,霍心蘭甚至覺得昨晚傅錦年身上那些傷都算是輕的。

  “這請?zhí)t(yī)看過了沒?”霍心蘭問。

  “當(dāng)然請?zhí)t(yī)看過了,不然坐著等死嗎?”趙婕妤壓著火氣,陰陽怪氣。

  見霍心蘭始終不問這傷從何而來,她咬牙道:“你該不會不知道我兒子身上這傷是怎么來的吧?”

  從前霍心蘭不愛跟她們爭辯,有些事情服個軟、背個鍋也就算了。

  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忍讓并沒有為自己和三個孩子換來一個更好的生存環(huán)境,甚至一度讓他們連活都活不下去。

  既然如此,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霍心蘭收起語氣中的笑意,不咸不淡地說:“昨兒個錦年回來的時(shí)候身上有傷……”

  她才說到這兒,趙婕妤便惱怒地打斷:“這就是他打我兒子打的!他人呢?讓他出來!”

  霍心蘭沒理會她這惡劣的語氣,繼續(xù)自己的話頭說下去:“錦年倒是與我說了他與人動手的緣由。姐姐放心,都是自家兄弟,兩個孩子都還小,我們不會計(jì)較的?!?p>  趙婕妤一聽就火了:“什么叫你們不會計(jì)較?現(xiàn)在是我來找你理論,你兒子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你裝什么大度?”

  “那姐姐可知兩個孩子為什么會動手?”霍心蘭問。

  趙婕妤不假思索:“肯定是你們錦年的錯!我們羅云那么乖,他都被打成什么樣了?”

  趙婕妤看到鼻青臉腫的兒子就心疼,心中愈發(fā)惱恨霍心蘭母子。

  趙婕妤一貫都是這個護(hù)短偏心不講理的性子,也就在天武帝面前足夠乖順,才能活到現(xiàn)在。

  霍心蘭不跟她爭辯這些,直接問十五皇子傅羅云:“羅云,你告訴母妃。你和錦年為什么會打架?”

  傅羅云抬起腦袋偷瞄了她一眼,沒敢吱聲,又很快低下頭去。

  霍心蘭溫聲道:“沒事的,你如實(shí)說出來,沒人會怪你?!?p>  趙婕妤一聽這話不高興了:“什么叫沒人會怪你?霍心蘭,你說話可不能昧著良心!我們羅云被打得這么慘,到你這怎么好像成了是我們羅云的錯?”

  正說著,她看到了門口探頭探腦的傅錦年,拍案而起:“錦年給我進(jìn)來!”

  傅錦年原本是擔(dān)心霍心蘭吃虧,才偷偷跑過來查看情況。

  但因?yàn)樵鹤永锔揪蜎]什么可躲藏的地方,他一出現(xiàn)就被趙婕妤抓了個正著。

  聽著趙婕妤暴怒的聲音,傅錦年本能就想跑。

  可他剛轉(zhuǎn)過身去,又想到自己若是逃了,就得留母妃一個人面對刁蠻的趙婕妤,只得掙扎著緩步進(jìn)屋。

  “見過母妃,見過趙母妃,見過十五哥?!备竺鎯蓚€人問安時(shí),傅錦年的不悅都快化作實(shí)質(zhì)了。

  趙婕妤看他哪哪兒都不順眼,尤其是傅錦年身上那些皮外傷,在她看來更是毆打他兒子的鐵證。

  “霍心蘭,你今兒個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咱們就去見陛下?!?p>  天武帝是個暴君,而趙婕妤的父親就是這個暴君手里的一柄刀,指哪兒殺哪兒。

  因此天武帝對趙婕妤一些愚蠢的行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多養(yǎng)一個宮妃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但要找一把這么好用的刀就比較難了。

  更何況趙婕妤對他一向恭順,他也沒必要讓趙婕妤不好過。

  換了從前,靠著這一層依仗,趙婕妤早就去找天武帝評理了。

  今天一反常態(tài)先來找她理論,肯定有貓膩。

  霍心蘭想了想,弱弱地問:“妹妹愚鈍,請姐姐明示,到底要怎樣才能將此事翻篇?!?p>  她這一般俯首作小,讓趙婕妤心中的火氣消了些。

  她微抬下巴,掃視院外那些新來的灑掃工人以及屋中心擺放的富貴擺件,意有所指道:“妹妹,這兩個落地青花瓷瓶真不錯?!?p>  只這一句話就讓霍心蘭明白了她今日興師問罪的緣由。

  原來是上她這兒來打秋風(fēng)的。

  只是哪怕她愿意給,趙婕妤也不一定有膽子拿。

  霍心蘭如實(shí)道:“這是陛下昨晚的賞的?!?p>  她屋里值錢的東西都在這三年的求醫(yī)問藥中典當(dāng)?shù)牟畈欢嗔耍葜幸恢笨湛帐幨帯?p>  這次天武帝賞了不少東西下來,碧珠征得霍心蘭同意后,就先擺上了一些,多少為霍心蘭掙些臉面。

  趙婕妤當(dāng)然知道這件事。

  她就是聽說天武帝賞了不少東西,今兒才抓住了這個由頭,特地興師動眾地來找霍心蘭。

  整個后宮誰不知道得寵的這些妃子里,就霍心蘭最好說話。

  而最好說話通常就代表著最好欺負(fù)。

  趙婕妤這些年揮霍無度,為了給傅羅云鋪路,暗中使了不少銀子,現(xiàn)在手頭拮據(jù)得很。

  聽說霍心蘭得了那么一大筆賞賜,又恰好碰上傅錦年把傅羅云打成了個豬頭,她可不得好好敲詐一番?

  霍心蘭本就不是小氣的人,從前她不想樹敵、不想不想被人針對,逢年過節(jié),上下打點(diǎn)都不少。

  可那些人笑臉收禮,冷臉待人。

  趙婕妤若是因此就覺得她好欺負(fù),能夠隨意被訛詐,那就大錯特錯。

  面對趙婕妤的暗示,霍心蘭回以同樣的微笑:“真是好巧啊,妹妹我也很喜歡這對青花瓷瓶呢?!?p>  趙婕妤臉上的笑容忽然有些繃不住,霍心蘭怎么和從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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