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看了看所長又看了看龐丹陽,”丹陽你,你還是回家吧!”
“走吧劉姐,別在這里摻和了?!彼锲渌臅嫵鴦⒔氵f著眼色,準備腳底抹油開溜。
龐丹陽也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到工資還沒有拿到,想到整天都在發(fā)愁的大姐,她不甘心,感激的看了看劉姐,她輕聲說道:“我要我的工資?!?p> 劉姐愣住了,身后傳來同事們的嗤笑聲。
“要什么工資?一看就別有用心,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太輕浮了?!?p> “臉都丟盡了還要什么工資?。 ?p> 龐丹陽聽見了,一時間羞憤難當漲紅著臉看著劉姐,“我,我真是只要工資?!?p> “唉!”劉姐跺了跺腳,深深的看了一眼龐丹陽,轉身快步離去。
所里的人都走了個干凈,何所長瞇著小眼睛朝著站在門口不肯離去的龐丹陽小聲說道:“我知道你最近缺錢,反正名聲也臭了,要多少,你開個價?!?p> 龐丹陽低著頭并不言語,老何見她這副模樣,更是對她志在必得,便大著膽子上前拉住了龐丹陽的胳膊,瞧著四周無人,將她往自己的辦公室里拉了起來。
“我只要工資,只要工資,別的東西我不要?!饼嫷り枓暝饋恚澳惆盐业墓べY結給我,我馬上走?!?p> 何所長見她要鬧,連忙將她往懷里帶,趁著慌亂在她身上亂抓一氣,口中急切的說道:“那點工資拿來有什么用!反正都是要錢,不如多要些,也好解決你的難題?!?p> 沒想到這么光天化日之下,何所長居然敢對自己用強,龐丹陽一時慌了起來,連忙喊道:“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p> 何所長哪里肯罷休,抓著龐丹陽的胳膊指著門外的監(jiān)控說道:“你不要錢,不要錢你干嘛天不亮就來了,你信不信我真報警去,我就說錢丟了,讓警察去調(diào)這棟樓的監(jiān)控,到時候我看你還說不說得清楚?!?p> 聽著這話,龐丹陽愣住了,自己的確是很早就來了,的確是進了老何的辦公室,可辦公室里面卻沒有監(jiān)控,兩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誰又能知道呢!自己就算渾身是嘴怕也說不清楚。
老何見她迷茫著,便趁熱打鐵的說著,“你知不知道,那錢的數(shù)額可是直接決定了你會得個什么下場?”
“下場!什么下場?”
“哼!數(shù)額小些,就關你半個月,數(shù)額大了嘛!哼哼!”老何松了手,得意的笑著說道:“判你個三年五載都算是輕的,你還得還錢?!?p> “我,我沒有拿你的錢?!?p> “我說有就有,我說沒有就沒有,你這后半生該怎么過,決定權可在我?!?p> 龐丹陽驚呆了,瞪著圓圓的眼睛,無措又無奈的看著這個曾經(jīng)的領導,“你,你胡說,不可能,不可能你說是怎樣便是怎樣?”
“呵!那你怎么解釋沒到上班時間就來了,我告訴你,門口的監(jiān)控可是看得清這辦公室的大門里面的?!?p> 老何越想越是得意,伸手摟上了龐丹陽的細腰,雙眼將她上下左右貪婪的看了又看,“來吧!她們都走了,來我辦公室,我們好好談談,談得好了,你家的那點債我?guī)湍氵€了?!?p> “不,不,我不去,不去?!?p> 一想到老何那渾身的油膩和散發(fā)著的體味,龐丹陽就像是吃了只蒼蠅般的難受,那種抗拒是從心底涌上來的,是無法抵抗的。
“行了老何,得饒人處且饒人。”有人走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的拉扯。
“又是誰啊!多管閑事!”老何不耐極了。
“老何啊!算了吧!”
“是肖律正。”
龐丹陽看見了他,松了口氣,連忙掙脫何所長奔了出去。
“是你!”老何有些尷尬,以至于惱羞成怒。
“你什么意思?”
肖律正止步于門口,看著龐丹陽跑出來躲在自己身后,他有些無奈,“她也是初入社會,有得罪的地方你就多包涵,這么個小屁孩兒!何必呢!”
“年輕不懂事可以理解,可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比如盜竊,她偷了我的錢,還偷了不少,你讓我怎么去包涵怎么去理解,你要我算了!可以,讓她把偷走的錢還了,看在你幫她說話的份兒上,我就算了?!?p> 肖律正轉身看了看瑟瑟發(fā)抖的龐丹陽,說道:“你先走,樓下等我?!?p> “她偷了我的錢,不能走?!?p> 龐丹陽跑得沒了影兒,老何變了臉色,指著肖律正說道:“你想干什么?肖律正你別搞事情?。 ?p> 肖律正“噗”的笑出了聲,這才走了進去,湊到老何耳邊輕聲說道:“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今天這事兒鬧得,整棟樓都知道了,還好監(jiān)控壞了?!?p> 老何氣哼哼的沒有說話,推了推垮到了鼻梁下的眼鏡,這才發(fā)現(xiàn)那監(jiān)控黑漆漆的像是沒通電。
“肖律正你跑我這里唱大戲來了,今天你唱得哪一出?英雄救美?”
“老何!”
肖律正搭著何所長,輕聲說道:“咱們之間說這種話就不對了,我是來幫忙的?。∥抑滥阆矚g她,可是追求美女不能這么急,得徐徐圖之才能稱為美事,得讓她心甘情愿的跟你才是上上策,像你剛才那樣,美女嚇跑了不說,小心被人告到嫂夫人那里,那你才真成了偷雞不成反蝕米?!?p> 不用肖律正說,老何心里也知道,這樓里的熟人不少,要是事兒鬧大了,肯定會有人告狀,之前那股子熱情早就煙消云散,只不過想到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肥肉就這么放過,老何屬實不甘心。
此時的老何是心上身上都不得勁兒,肩膀上搭著肖律正的胳膊,心里的膈應難以言說,便翻著小眼睛扭著粗腰,晃著肩膀甩開了肖律正的胳膊,沒好氣的說道:“你少來和我說這些,我沒你那口才但我也不笨,我老何沒得罪過你吧!”
“老何你言重了,就剛才那情況,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今天這事兒肯定要鬧大,你不感謝我你還怪我,哎呀我真是冤枉!”肖律正滿臉的委屈看著老何。
“行了!她人都走了,你說這么多話干什么!”老何滿臉不耐的朝著肖律正揮了揮胳膊,“慢走不送?!?p> 肖律正自然不再多說,正準備轉身離去時,身后傳來老何的聲音,“今天這事兒不能算了,她拿了我的錢,你又攪了我的好事兒,這筆賬怎么算?”
肖律正停了腳步,但也只是停了幾秒,沒有去等電梯,而是順著樓梯下了樓。
老何站在辦公室里,看著肖律正消失的背影愣著神,“是誰一大早發(fā)信息說龐丹陽進了辦公室的,媽的,老子起了個大早啥也沒撈著!”
轉身走回所里,老何又停了下來,滿臉狐疑,皺著兩道稀疏的眉毛,左手手指敲著桌子,口中喃喃著,“上禮拜聚餐,是誰和我說的龐丹陽家欠了不少錢?是誰說的呢!”
老何記不清了,那天桌上的人挺多,又喝多了酒,是誰起的這個話頭他不記得了,不輕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老何低聲罵了幾句,見左右無人,他伸手進褲腰,在褲襠里擺弄了幾下,見沒什么反應,他嘆了口氣,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樓外,龐丹陽還等著,見她沒走,肖律正忙迎了上去,將她帶去了不遠處的一家咖啡館。
此時過了高峰點,周圍難得的清靜,給龐丹陽面前放了一杯熱的咖啡,肖律正又返身去端著另一杯和幾塊甜點走了過來,“本來想帶你去早餐店,可今天的事情怕是整棟樓都知道了,怕你難為情,就來這里吧!這里人少?!?p> “你信嗎?”
“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