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紗窗落在陽臺,一盆明黃色的太陽花開的正旺,米粒般大小的花蕊迎著微風左右搖擺著,一只斑翅蝴蝶從支著的窗戶里飛了進來,在房間里轉(zhuǎn)悠半圈后被余生抬手扇開。
雖然昨晚睡得很晚,等他將第二個版本演唱完,再跟大家重點講解了輕柔搖滾的定義,幫毒藥樂隊找準定位之后,已經(jīng)到了凌晨四點左右。
然而因為作息習慣的原因,雖然他的精神還很困頓,身體卻順應(yīng)著生物鐘的規(guī)律提前醒了過來,咬牙賴了會床,實在睡不著后干脆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靠著床頭在那發(fā)呆。
昨晚跟樊剛約好,毒藥樂隊正好打算下午去思慕唱片申請試唱,這一次他們對于簽約顯得底氣十足,除了改頭換面的《絢爛過后》,他們還有自己的殺手锏,那就是余生給他們量身打造的搖滾版《要死就一定死在你手里》。
余生過去的主要目的是先了解思慕的簽約條件和待遇,并不是直接奔著簽約去的,對他來說,貿(mào)然簽約是存在很多潛在隱患的,萬一簽約的公司對歌手約束太大,喜歡替歌手接一些亂七八糟的代言和廣告怎么辦?
或許在星創(chuàng)杯結(jié)束之前,還不用急著去簽約唱片公司,他不能過早的封死自己的后路,娛樂圈的水太深,多點耐心去了解絕對是有必要的,不然將來肯定容易栽跟頭。
正當余生在腦子里梳理這些想法的時候,這只蝴蝶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將他從思緒的狂潮當中拉了回來,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經(jīng)接近中午12點,差不多也是起來的時候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以后徑直走到樓下。
梅子一個人在廚房里忙前忙后,餐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四五道熱菜,剛子還在主臥里睡著,發(fā)出的鼾聲站在客廳里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貴子用被子裹著直接睡在沙發(fā)上,蠻子因為從小認床在外面根本睡不著覺,排練結(jié)束后堅持開車回去睡了。
“起的夠早的??!客廳里看一會電視打發(fā)時間吧,半小時后差不多就可以開飯了?!彼贿呌蒙鬃訌腻伬镆ǔ霭肷诇?,嘗了一口,可能是覺得味道淡了,又往鍋里添了一小勺食鹽。
“剛子!你趕緊起來了,到底還去不去思慕了,我跟你說,再不起來回頭過了約定的面試時間,你就等著找下家唱片公司去簽約吧!”說著她就沖進臥室里去了,緊跟著就傳來剛子迷迷糊糊的聲音。
這么一折騰反而把沙發(fā)上的貴子給吵醒了,迷瞪著雙眼坐了起來,一臉木訥的朝余生點了點頭,然后夢游似得光著腳往廁所走去。
……
東城影視創(chuàng)意園西苑,這里所有的辦公樓層都不會太高,綠化面積達到了63%,樹木成蔭,花草遍地,所有路徑都只有一米左右的寬度,全部用石子鋪成。
思慕唱片,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晏慕手里拿著一份合同,正認真的看著條款,辦公室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的聲音。
“進來!”
只見一個外表非常英俊的男人,捧著一束玫瑰非常紳士的遞到晏慕面前,他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很陽光,穿著一身深藍色格子襯衣,袖子上的紐扣全是純金打造的,配著一條咖啡色的修身褲子。
“晏總,早上好!”
“鄧劍鋒,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討厭玫瑰!還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了,你遲到了整整四個小時,這個月的獎金全部充公!”晏慕蹙著眉,接過對方手里的玫瑰花直接丟進了側(cè)邊的垃圾桶里。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父親派過來給思慕鎮(zhèn)場的幾位二線歌手之一,長相和唱功確實都非常過硬,就是染上了那些花花公子的做派,做什么事情都只顧表面光鮮,沒有穩(wěn)扎穩(wěn)打的耐心和破釜沉舟的魄力。
“晏總,只要是花店里能賣的花,哪怕是外地的品種,我差不多都送了一遍了,還沒有一款是你喜歡的?”這是鄧劍鋒自認為最有恒心堅持下去的事情,只要最后能夠俘獲晏慕的芳心,不管付出多大的精力都是值得的。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現(xiàn)在就可以出去了,我在看一份重要的合同?!彼M量克制自己的情緒,對方除了是思慕唱片的主力歌手,還是父親給她擬定的結(jié)婚對象。
鄧家和晏家,雖然一個是地產(chǎn)大亨,一個是影視集團,生意上的合作卻非常緊密,尤其是這幾年,鄧家天地房產(chǎn)集團旗下的天地廣場,幾乎已經(jīng)遍布內(nèi)地所有二線以上城市,而幾乎所有城市的天地廣場都有慕陽電影院的招牌。
這是一種強強聯(lián)合,也是一種資源上的整合。
“下午有一批歌手過來面試,剛子你還有印象吧?就是樊家那位祖宗,說是下午也要過來試唱,還帶了一個新人,你要不要安排時間去看看?”看見鮮花被丟進垃圾桶的瞬間,鄧劍鋒心里冒出了一股戾氣,卻被他用笑容很好的掩飾過去。
自從思慕唱片成立以來,他為公司鞍前馬后任勞任怨,這一切到底換來了什么?以他的家世,只需要一句話,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可是俗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惹人朝思暮想。
“你替我把把關(guān)吧,下午我要飛躺上京?!?p> “老爺子大壽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回去?”鄧劍鋒連忙接話。
“不用,都過去了公司誰替我看著?”晏慕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意,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短款小西服,里面穿著白色花邊襯衣,配上卡其色短裙,相比她總經(jīng)理的職位來說,她今天的打扮其實更像一個可愛的公主。
晏慕小時候是跟著爺爺一起住的,直到留學離開華夏以后才開始慢慢學會獨立生活,她對爺爺?shù)母星樘貏e深,這次爺爺七十大壽,并不想鋪張,只是在家里擺了幾桌便飯,邀了幾個爺爺?shù)墓式唬H戚和家族生意上的朋友一概沒有通知。
“祝老爺子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鄧劍鋒也不糾纏,走出辦公室后微笑著轉(zhuǎn)身關(guān)上辦公室的玻璃門,看上去沒有一絲情緒上的波動。
然而等門徹底關(guān)上以后,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變成一幅輕蔑和冷漠的笑意,接著他便小聲的說道:“我到要看看,你還能裝到什么時候!”
看來還是要想辦法,盡快讓自己進入晏老爺子的視野,這門婚事光是晏叔點頭恐怕還不穩(wěn)妥,晏家都是他老人家說了算,只要能讓老爺子點頭,她晏慕還不是要乖乖的投進自己懷抱?
老爺子這次七十大壽,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算是天賜良機,無論如何一定要說動家里的長輩,就算不能把事情一次敲定下來,也要想辦法先探探老爺子的口風,這樣也能提前有個準備,再說了,結(jié)婚這種事情光是嘴皮子上說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鄧劍鋒前腳剛走出去,晏慕就把手里捧著的合同放了下來,抬腳狠狠的踢在辦公桌上,悶悶不樂的看著桌子上擺著的一個相框,那還是她上高中那會和爺爺?shù)暮嫌啊?p> 這次一定要趁著給老爺子慶祝生日的機會,讓他老人家出面替自己做主,她和鄧劍鋒根本沒有任何感情的基礎(chǔ),父親安排這些事情的時候根本沒有征求過她的意見。
每次單獨跟鄧劍鋒待在一起,晏慕總會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舒服,他雖然一直表現(xiàn)的非常紳士,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晏慕總是覺得他那雙看似寧靜的眼睛后面隱藏了太多的東西,一眼望不見底。
甩掉這些負面的情緒,她伸手撥通了桌子上的辦公電話,按下免提之后轉(zhuǎn)身將窗簾一點一點的拉起來,從落地窗前,可以依稀看見創(chuàng)意園里的各種石像和創(chuàng)意雕塑。
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目,她抬手伸了一個懶腰,創(chuàng)意園屬于市級扶持項目,園子里面的綠化工程做的非常到位,這個季節(jié),綠化帶里許多叫不上名字的鮮花正在怒放著,各種香氣混雜在一起,隨著微風飄蕩過來。
“晏總!您找我?”電話那頭接通后,秘書的聲音傳了出來。
“幫我訂一張去上京的機票,越快越好,然后在DC區(qū)附近幫我預(yù)約一家酒店,離鬧區(qū)遠點,衛(wèi)生環(huán)境不能太差!”
這次去上京,前后大概逗留三天,她想抽個時間和董佳瑤見一面,算算她們都有幾年沒在一起聚了,只是偶爾通一下電話,都快忘了對方長什么樣子了。
“明白了,晏總,我馬上處理。”
午飯看來是來不及吃了,到時候去飛機上隨便吃兩口應(yīng)付一下,她要盡快把手頭上這幾分合同簽署完,然后讓秘書分發(fā)出去,不過還是要回一趟租的酒店里拿幾套換洗衣服,自己的駕照和其他證件也要記得帶上。
為了防止自己落下東西,在簽署完合約之后,晏慕給自己列出了一張備忘名單,將要帶的東西事無巨細的一一寫在紙條上,小心的折好放在錢包的夾層里。
準備出發(fā)回酒店之前,她懷著激動的心情撥通了閨蜜的手機。
“你丫又來騷擾本宮,是不是又想借題發(fā)揮?上次你說的那首曲子,早就在我的關(guān)注列表里,昨天的娛樂新聞看了沒?哈哈…”電話那頭傳來董佳瑤猖狂的笑聲。
“那些水軍都是你發(fā)動的?連周明哲老師都搬出來給人家做廣告,你們KK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無私了?是不是早就跟你們簽約了?”按照晏慕的理解,正常來說,在對方?jīng)]有和KK正式簽約之前,佳瑤沒有必要冒這么大風險把手里的資源全砸進去。
“周明哲老師不在計劃之內(nèi),他老人家是嫌不夠熱鬧?!倍熏幍穆曇衾镅笠缰啻旱臍庀?,或許她們都愿意停留在彼此認識的那個年紀,“就知道外面肯定都這么認為,但是他真的還沒有跟KK簽約,到現(xiàn)在連人都聯(lián)系不上了,本宮現(xiàn)在滅了他的心都有!”
“這種虧本的買賣,不像是你的風格??!”晏慕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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