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不禁松了口氣,原來這個小子擔心的是這件事。
她笑道:“知道了,我替你們隱瞞就是了”,
葉然點了點頭,但并沒有上前,看他的表情似乎在猶豫。
馬蹄聲越來越近,稀薄的火光已經(jīng)傳來,葉然隱隱能看見身穿黑色大氅的夜游人越來越近。
“吃下去”,
葉然不再猶豫,從口袋里取出一粒白色的藥丸不由分說塞進夏莉嘴里,清涼之意流向喉嚨。
夏莉不情愿地“唔”了一聲,吞下藥丸,很是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憤憤不平,低頭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葉然道:“那是毒丸,三天后發(fā)作,過了絕境長城我會給你解藥”,
夏莉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夜游人很快到來,后方蟄伏的巨魔和血侏儒悄然散去,兩隊共十六名夜游人上前巡視,當?shù)弥~然背后的人居然是神使夏莉是嚇的滾鞍下馬,那名隊長居然將自己心愛的座下寶駒讓給夏莉。
而隊長親自給夏莉牽馬,神態(tài)無比恭敬。
“哼,神使的地位有這么高嗎?我也想騎馬”,
被晾在一旁的葉然酸酸地道。
“這位是......”,
隊長看了他一眼,顯然沒怎么注意這個年輕人。
夏莉裹著厚厚的棉皮袍坐在馬上,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葉然道:“他是我的仆人,馬就不用了,讓他走著吧,扎克隊長,麻煩你給他科普一下神使的身份和地位,他是我新收的仆人,無知的很”,
她借機將葉然黑了一通,心情不禁大好。
“是,神使大人”,
名叫扎克的夜游人小隊長道:“仆人兄弟,神使的地位在羊角大陸的地位是崇高的,因為他們是辛勤的園丁,是燃燒的蠟燭,是廣闊的大地.....”,
葉然不無愕然地聽他說著肉麻的吹捧話。
扎克羅里吧嗦了一大堆,葉然也算聽出了一些門道來。
神使的身份的確和他之前想象的不一樣,他們的身份是一脈單傳,前一任神使行走大陸,為神族和人族傳播知識,培養(yǎng)他們的能力。
他們不僅是慧眼識人的長者,也是神族成長中不可缺少的導師。
在行走大陸期間他們也會收自己的學生,為神使的傳承做準備,要成為神使的傳人必是品德高尚,公正無私,心懷救世大愿的人,相比之下天賦根骨倒是次要。
葉然原本以為神使不過是為各大神殿尋找神選者而已,在他心中這種職業(yè)和皮條客相差無幾,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他看了一眼夏莉道:“品德高尚,公正無私,心懷救世大愿,哼,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夏莉沖他做了個鬼臉不再理他。
扎克很快帶著他們回到絕境長城,守城的騎長再一次見到神使夏莉很是意外。
“神使大人”,他向夏莉鞠了一躬,轉(zhuǎn)頭看到跟在馬后的葉然,奇道:“貝玉淸先生,您這么快就探親回來了?夫人沒和您一起嗎?”,
“她想念家中的蘭花了”,
葉然敷衍道。
扎克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少年不是神使大人的仆人嗎?怎么又成了格魯斯堡的貝玉淸了?
夏莉在馬背上掩嘴偷笑。
騎長點了點頭道:“神使大人,黃金斗士宮的斗宿先前來過,說您在找尋一個叫葉然的人,我已經(jīng)派夜游人前往西塞為您搜查了,如有其他需要您盡管吩咐”,
葉然不禁皺眉。
夏莉狡黠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而臉上裝出愁容,嘆道:“唉,那個葉然可是個大大的壞蛋,你們抓到了他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訓他,聽說他就在西塞,離絕境長城很近呢”,
葉然頓時對她怒目而視,人也警惕起來,生怕她玉石俱焚把自己給咬出來。
但夏莉話鋒一轉(zhuǎn)笑道:“這件事就有勞騎長了,我和我的仆人去前面休息養(yǎng)傷,這里都是男人,留下來多有不便”,
“之前的搜查令也撤銷吧,葉然,孟奇并沒有劫走神殿的犯人,那是一場誤會,這兩人犯有小錯,略加懲戒就好”,
“是,神使大人”,
騎長和扎克斯恭敬地目送葉然和夏莉離開。
葉然牽著馬躲閃著夏莉狡黠的目光,良久才硬著頭皮說了一聲“謝謝”,
方才還不時看他的夏莉頓時哼了一聲,抱臂裝成高冷的樣子。
葉然道:“剛才給你吃的不是毒藥,對不住了”,
夏莉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是小雪球”,
她說話時得意洋洋,略帶嘲諷。
葉然咳了一聲道:“從地上撿的,里面有不少泥土”,
“啊....啊呸...你這個混蛋.....嗚嗚......”
......
葉然牽著馬停在前方小鎮(zhèn)上的旅館前。
不久前他和潘多拉剛在這里停留過。
他小心翼翼地接住從馬背上跳下來的夏莉,一進入就感受到不少羨慕而又嫉妒的目光。
這家旅館乃是山野小店,里面很多都是附近的老客,他們對葉然印象極深,因為不久前他才帶著一位千嬌百媚,讓人看了口水都能流下來的“夫人”,
這才幾天的功夫他便又帶了一個來,這一位論美貌雖然比不上“前任夫人”,但勝在眼神靈動,長得也很耐看。
“兩間房”,
在那些目光的注視下葉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在服務員調(diào)侃的目光下拿了兩把鑰匙背著夏莉匆忙上了樓。
兩人的房間就在隔壁,葉然將夏莉安頓好后便離開了。
“夏莉”,
走到門口時葉然叫了她一聲,問道:“阿雪她....還好嗎?”,
聲音低沉,他似乎不愿意提起那個名字。
曾經(jīng)最美好的,此時卻不愿意再記起。
只不過自己還欠她一聲問候,不管怎么說紅葉學院武考之前她的確是為自己而來的。
夏莉裹著被子看著他的背影,仿佛能感受到他心中的傷痛,沒有再調(diào)笑他,道:“她很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白銀斗士宮了,她心中一定還掛念著你.....”,
“恩,那樣就好”,
葉然突然打斷她,輕輕為她帶上門,腳步聲漸漸遠去。
夏莉不禁吁了口氣,這個年輕人脾氣還真是古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