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沒有說話,只是視線定定地看著某一處。
但宋煜知道她有聽進自己的話。
他沒再繼續(xù)說什么,只是在一旁靜靜等待余笙的反應(yīng)。
過了一會兒,余笙從椅子上起身,她看了眼手上的表,說道:“我會調(diào)整好自己狀態(tài)的,下班時間到了,宋助理早點回家,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宋煜假裝聽不懂她話里想讓他離開的意思,他問:“需要我送您回去嗎?”
余笙搖頭:“不用,我自己開車回去就可以,現(xiàn)在你還沒搬到清泉彎住,跟我那邊南轅北轍,不需要特意送我?!?p> 宋煜暗下眸,點頭道:“好,那您路上注意安全,我先回辦公室了?!?p> 余笙點頭,宋煜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沒過多久,余笙也拿著自己的包離開了辦公室。
來到地下停車場,她熟練拿著鑰匙上車,啟動車子倒車,車子駛?cè)腭R路人流。
她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路上穿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猛踩下了剎車。
車子在路面上發(fā)出了刺耳的摩擦聲,不到幾秒便停了下來。
她將車停好,隨后打開車門下車走進了一家蛋糕店。
走進去挑了一個小蛋糕打包好之后,她打開副駕駛的門將蛋糕放在副駕座位上,人再次回到駕駛位上,但并沒有第一時間開車離開。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她在嗎?”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她應(yīng)了聲“好”之后便掛斷電話。
隨后才啟動車子離開。
這一次她目的地明確,眼神清明堅定,看著路況。
二十分鐘后,車子在余宅停下。
管家早在余笙的車牌被機器識別到的那一刻便收到消息,在余笙下車的時候,他剛好從里面出來。
他驚喜地看向余笙,迫不及待說道:“大小姐您終于回來了,吃飯了嗎?”
余笙看了眼已經(jīng)全黑了的天,轉(zhuǎn)頭對管家搖了搖頭,“還沒吃,想念您做的飯了,就過來吃?!?p> 管家滿臉驕傲,十分滿足自己的被需要,他忙忙點頭:“好好,那我現(xiàn)在去給大小姐您做幾道菜。”
說完,他都沒管余笙,直接小跑進了家里。
管家不常做菜,但只要余笙在,他都會經(jīng)常下廚。
余笙看了眼管家略微佝僂的背影,心底一陣酸澀。
他不愿意離開這個他住了幾十年的房子,而余笙也不會允許自己離開這里太久。
她一定會盡快解決掉許勤這個問題。
想到這兒,她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重新變得清晰。
她邁步往屋里走。
許勤也收到了余笙回來的消息,在余笙走到客廳時,她正好從樓梯下來。
余笙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沙發(fā)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拿起手機開始玩了起來。
她在玩游戲,游戲特效聲音開得很大。
隨著游戲英雄們的身影在戰(zhàn)場上穿梭,每一次攻擊都伴隨著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仿佛能聽見利刃劃破空氣的呼嘯聲,讓人心跳加速,熱血沸騰。
【到達勝利之前,無法回頭!】韓信帶著堅定的決心和勇往直前的精神擊殺敵人,清脆的擊殺音效響起,如敵人倒地的聲音、血花四濺。
激烈的場面中,各個英雄圍戰(zhàn),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如刀劍相交、長矛刺擊,這些聲音短促而有力,給人一種戰(zhàn)斗緊張感。
但在此刻空蕩的客廳內(nèi)顯得十分吵鬧刺耳。
許勤已經(jīng)黑下臉。
自從上次書房的事情之后,許勤明里暗里已經(jīng)不怎么繼續(xù)掩飾她對余笙的厭惡。
而余笙正好輕松,不用面對她的虛偽。
余笙故意把聲音開得很大,也故意忽視許勤,一副不羈的模樣大剌剌半躺在沙發(fā)上,看她都沒看一眼,對許勤盡是挑釁。
許勤轉(zhuǎn)頭看向此刻正在廚房忙得飛起的管家,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
她忍不住走過去呵斥余笙,“余笙,把你手機聲音調(diào)小,修文生病好不容易睡下去,你不要把他吵醒了?!?p> “是怕我把他吵醒,還是你怕他知道我回來?”余笙突然從手機前抬眼,看向許勤,似笑非笑地說。
短短一句話,她的語氣卻是得意的。
許勤臉色一僵,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在修文眼里是不同的,我告訴你,他只是把你當妹妹,所以對你那么包容縱容,可你是怎么對他的?”
“你連他生病了這么多天都沒半點關(guān)心惦記,回來就為了一口吃的,甚至于還不心疼他生病好不容易睡下,如此沒心沒肺玩著游戲把游戲聲音開得那么大,生怕不能把屋頂掀翻嗎?”
興許是許修文生病,許勤終于開始心疼他,一字一句都是為許修文抱不平。
余笙垂著的眸里閃過一抹譏誚,她繼續(xù)看向許勤,冷冷開口:“你在教訓我?”
她冷笑:“你是誰?有什么資格管我?這里是我的家,我愛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我愛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玩游戲聲音愛開多大也沒人有資格多嘴半句,別忘了這房子是誰的,讓你暫住久了你可別真當自己是主人了?!?p> 許勤陰沉著臉反駁,“我是誰?除非你不想認自己的父親余遠道,否則我是余遠道的妻子這是不爭的事實,我也是你法律上的母親,你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教養(yǎng)是不是喂了狗了?”
說著,許勤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笑了起來,表情從陰轉(zhuǎn)晴,“不過你不認我也沒關(guān)系,你確實有媽生沒媽養(yǎng),我還真沒那福氣跟你那短命的媽爭這個名頭?!?p> 她笑得十分嘲諷,目光里是明晃晃的挑釁。
見余笙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她的笑容更深,說得也更加起勁兒。
“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你那短命媽還在的時候你爸爸就認識我了,只是我那時候是他好朋友的妻子,而他也已經(jīng)結(jié)婚有了你,所以他即使對我有不可描述的想法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但后來你短命媽走了,他忍受不了一個人孤寂,最終還是迫不及待表達了他對我的想法……”
“你知道他是怎么說的嗎?”許勤看了一眼余笙因為攥得緊而骨關(guān)節(jié)泛白的手,眼底是忍不住的痛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