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鳯來儀

軟肋

鳯來儀 淺醉笙歌 4957 2024-05-30 01:03:25

  督主府中,游廊下。

  裴子衿一襲白衣立在白玉欄桿邊,遠(yuǎn)處,宮音緩步走到裴子衿身后立住。

  宮音抱拳行了一禮,才恭恭敬敬稟報(bào)道:“督主,小姐這兩日天天都是巳時(shí)出府,亥時(shí)而歸。經(jīng)保護(hù)小姐的影衛(wèi)回稟,小姐這兩日出府是為了私會陸孚。”

  裴子衿話音剛落,裴嗣音從遠(yuǎn)處走來。

  她身著紫衣,頭戴玉簪,臉上濃妝艷抹,將自己打扮的無比嬌媚。

  裴子衿看著裴嗣音那一臉歡喜甜蜜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冷意。

  這兩日,裴嗣音像變了個(gè)人一般,待在督主府時(shí)不再郁郁寡歡,不再以淚洗面,而是日日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白日出,夜晚歸。

  裴子衿對宮音擺擺手,宮音識趣的退下。

  裴子衿走到裴嗣音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裴嗣音笑著打招呼道:“哥!”

  裴子衿笑意溫柔,“嗣音,今日打扮的這么好看,是打算去哪玩?”

  裴嗣音也不隱瞞,直言不諱道:“哥,我見過陸首領(lǐng)了,他是一個(gè)可以托付終身的人。我想嫁給他。所以哥哥,你就成全我吧。好嗎?”

  年少不懂情為何?驚鴻一瞥終身誤。

  陸孚表面上是個(gè)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但實(shí)際上卻是個(gè)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

  他一生殺人無數(shù),冤死在他手中之人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

  陸孚的一顆赤誠之心早已在危機(jī)四伏的官場上,在慘無人道的殺戮里被消磨殆盡了,剩下的是一顆冰冷無情的心。

  一顆冷血無情的心又怎會真的去愛上一個(gè)人呢?

  裴子衿眉眼一沉,冷了幾分,但他嘴角的笑意依舊不減,“嗣音,陸孚此人心狠手辣,詭計(jì)多端。他不會真的對你好的。”

  

  裴嗣音雖心有不悅,但還是耐心解釋道:“哥,你只是沒有和他相處過,所以才會對他有偏見?!?p>  裴子衿見裴嗣音如此執(zhí)著。他長吁一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勸也留不住。

  裴子衿眉眼一彎,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陽,柔和而溫暖,“嗣音,你說我沒和他相處過,那今日就是個(gè)千載難逢的機(jī)會。你現(xiàn)在要去見他,不如我和你一道去,可好?”

  裴嗣音沉吟了一會,才慎重問道:“哥,你會搗亂嗎?”

  裴子衿眉眼一沉,有些委屈道:“嗣音,哥哥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嗎?”

  裴嗣音見裴子衿那委屈到快要溢出淚水的眼,她連忙扯著裴子衿的衣袖,一臉撒嬌安撫道:“沒有沒有,哥哥在嗣音心里,是最好的哥哥?!?p>  裴子衿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玉手,輕輕撫摸著裴嗣音的秀發(fā),他滿眼寵溺,“傻丫頭!你要記住,這個(gè)世界上不會有人平白無故的對你好。但哥哥例外!”裴子衿將手從裴嗣音的黑發(fā)上滑落而下,“世道艱難,人心險(xiǎn)惡。所以嗣音,我希望你日后能真正做到無心無情,不要相信任何人。因?yàn)檫@個(gè)世界上沒有誰會有義務(wù)要對你好,而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都是建立在利益上的?!?p>  裴嗣音不解道:“那陸孚他對我好是想圖我什么呢?”

  裴子衿面色一僵,他沉吟了片刻,才緩緩?fù)鲁鍪蛔?,“或許是因?yàn)?,你是我妹妹吧!?p>  裴嗣音是裴子衿的妹妹,但也是裴子衿的軟肋。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有了弱點(diǎn),裴子衿手握半塊虎符,掌管五十萬禁軍,城外還有影藏的二十萬影衛(wèi),裴子衿權(quán)勢滔天,只有掌握了裴嗣音,才能徹底拿捏住裴子衿。

  不諳世事的裴嗣音并未聽懂裴子衿的暗示,她只似懂非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裴子衿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傻丫頭,哥哥可不怕你惹麻煩,哥哥只是擔(dān)心你遭人欺騙。所以傻丫頭你記住了,日后不管你身在何處,不管你闖了什么禍,都不要委屈自己。你要記住,你背后有哥哥,哥哥會永遠(yuǎn)保護(hù)你的?!?p>  

  裴子衿一句發(fā)自肺腑的話卻如天降甘霖般濕潤了裴嗣音那顆柔軟脆弱的心,她心生感動,鼻尖發(fā)酸,眼眶微紅。

  裴嗣音笑著一把抱住裴子衿那修長結(jié)實(shí)的身軀,頭深深埋進(jìn)裴子衿的懷中。

  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撲鼻而來。

  裴子衿自做督主后,日日喜歡涂抹胭脂水粉。他愛干凈,所以整日里他都喜歡將自己打扮的精致華貴,美艷動人。

  裴嗣音吸吮著她身上這股好聞的香味,在他的懷中像只撒嬌的小貓般蹭了蹭。

  裴子衿沒有擁抱她,只是單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后背,似是在讓她寬心。

  裴子衿抿唇一笑,話鋒一轉(zhuǎn),“嗣音,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陸孚嗎?”

  經(jīng)裴子衿一提醒,裴嗣音立刻從他懷中退出。她心下一驚,“壞了壞了,要誤時(shí)了。”

  裴嗣音說著,著急忙慌的拉著裴子衿的手轉(zhuǎn)身就走,裴子衿看著裴嗣音這毛毛躁躁的性子,他無奈一笑后,才任由她捉著自己,和她一道離去。

  

  

  藍(lán)天白云下,是遼闊無垠的跑馬場。

  跑馬場建于錦都城外,這片跑馬場本是塊荒蕪之地,后被陸孚發(fā)現(xiàn),找人將此地方圓百里用石頭磚瓦圍住,然后建成了跑馬場。

  這是陸孚的私人跑馬場,場內(nèi)陸地平坦,還用帳篷在跑馬場四周搭建了十個(gè)可以休息的地方,門口有陸孚派的侍衛(wèi)看守。

  這跑馬場除了陸孚和陸昭外無人能進(jìn)。

  而今日陸孚為了能博裴嗣音一笑,特地請裴嗣音來跑馬場一聚。

  當(dāng)裴嗣音和裴子衿來到跑馬場大門前時(shí),陸孚已在跑馬場門前等候多時(shí)。

  當(dāng)陸孚見到裴子衿時(shí),陸孚雖面上波瀾不驚,可心中卻已經(jīng)生出警惕之心。

  陸孚對著裴子衿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裴督主!”

  裴子衿也微微頷首,以示尊敬。

  裴子衿勾唇一笑,“陸首領(lǐng),陛下的旨意想必你也接到了。一月之期將至,既是我們兩家相互聯(lián)姻,本督自是要過來看一看,互相了解了解?!?p>  “裴督主所言極是。”陸孚伸手,做了個(gè)請的動作,“裴督主,裴姑娘,里面請!”

  語畢,三人入了跑馬場。

  “駕~”

  場內(nèi)一道洪亮豪氣的聲音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裴嗣音循聲看去,那是一個(gè)身著錦衣華服的姑娘,姑娘長相俊俏,模樣與陸孚有七分相似。

  只見笑容明媚的她揚(yáng)鞭催馬,馬兒嘶鳴一聲后,四蹄發(fā)力,帶著英氣勃勃的她馳騁于馬場上。

  疾風(fēng)揚(yáng)起姑娘的衣發(fā),她身姿矯健,英姿颯爽,看的裴嗣音羨慕不已。

  陸孚笑著解釋道:“那是我妹妹——陸昭。她從小性子野,被我寵壞了。無禮之處,還請裴督主見諒?!?p>  裴子衿緩緩?fù)鲁鰞勺郑盁o妨!”

  陸孚望著正騎馬盡興的陸昭,陸昭也回望了陸孚,在看到裴子衿和裴嗣音時(shí),她才將馬停住。

  她利索的翻身下馬,一旁候著的下人拿著水囊迎了上去。陸昭將韁繩遞給了等在一旁的下人后,才朝著他們?nèi)俗邅怼?p>  陸昭沒見過裴子衿,只大大咧咧問道:“哥,他們是?”

  陸孚笑著一一介紹道:“這是裴督主,這是裴督主的妹妹——裴姑娘?!?p>  陸昭對著裴子衿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一禮,“民女陸昭見過千歲爺!”

  裴子衿微微勾唇,眼角眉梢都蕩起一抹妖冶的笑,如盛開的紅蓮,絕色傾城。

  裴子衿聲音溫柔魅惑道:“陸姑娘不必多禮!”

  陸昭微微一笑,當(dāng)她抬頭和裴子衿的目光交匯時(shí),陸昭神情微愣。

  靡顏膩理,天姿絕色。這容貌人間極品,世間無二。

  陸昭也只愣了一瞬,她就立馬將目光從裴嗣音面上移開,心里卻暗生歡喜。

  可這一舉動卻讓一旁的裴嗣音心有不悅,她知道裴子衿不會娶自己,可即便她選擇了別人,但看到有人在覬覦她的哥哥時(shí),她還是會心酸,會吃醋。

  并非是她拖泥帶水,舍不得放下,而是一時(shí)半會,她暫時(shí)放不下。

  或許等裴嗣音真正嫁給了陸孚后,她才會徹底放下吧。

  

  陸孚笑意溫柔,“昭兒,我與督主有事相商,所以,你帶裴姑娘去跑馬吧!”

  陸昭行了一禮,“是!”

  陸昭抬手,做了請的手勢,裴嗣音和裴子衿互看一眼,在得到裴子衿的同意后,裴嗣音才和陸昭一道離去,而裴子衿和陸孚兩人往主帳的方向走去。

  

  艷陽高照,天氣晴朗,空中時(shí)不時(shí)飄來幾絲微風(fēng)。

  陸昭看裴嗣音那一身細(xì)皮嫩肉就知她嬌貴無比,陸昭見太陽炎熱,也不提議跑馬,只拉著她去了一旁的營帳里。

  入了營帳后,一股冰涼之氣撲面而來。

  

  原來是帳篷四周的鐵爐里放滿了冰塊,用來解暑的。

  陸昭走到主坐上坐下,她對裴嗣音熱情的招手,示意她不要客氣,坐一側(cè)的蒲團(tuán)上就好。

  裴嗣音笑著走到一旁的矮幾后,坐到蒲團(tuán)上。

  賬外,下人掀起帳簾,端著茶點(diǎn)蜜餞水果進(jìn)帳,擺到裴嗣音和陸昭面前。

  待下人都下去后,陸昭才拿起桌上的糕點(diǎn)毫不客氣的吃著,她一邊吃一邊笑,“陸姑娘,陛下下旨讓你我兩家聯(lián)姻,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所以在我這你也不必客氣?!?p>  裴嗣音見陸昭熱情似火,便也笑著應(yīng)道:“好!”

  陸昭被裴子衿的外貌所吸引,此刻趁著裴子衿不在,她話鋒一轉(zhuǎn),向裴嗣音連忙打聽道:“裴姑娘,話說你哥喜歡什么樣的姑娘???”

  裴嗣音被陸昭這直白的話給問笑,她想了想,才反問道:“陸姑娘是不是對我哥哥一見鐘情了?”

  陸昭雖從小被當(dāng)做大家閨秀培養(yǎng),可她的性子卻是桀驁不馴,雖說張揚(yáng)跋扈,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自陸家被貶平民,她被接到陸府的那一刻后,她的性子才變得收斂了些。

  因?yàn)殛懠沂怯凶镏?,而陸孚雖戴罪之身。她不敢張揚(yáng)跋扈,以免給陸孚給家族帶來不利。

  陸孚雖沒教過她武功,但卻教過她騎馬射箭,再加上她愛喝酒,所以她的性子也逐漸豪氣起來。

  陸昭的性子沒有小女兒家的扭扭捏捏,她大大方方承認(rèn)道:“是的,所以這不是向你打聽打聽嗎?”

  陸昭一句話似是在裴嗣音的心口上撒鹽般,痛的裴嗣音整顆心都仿佛碎裂了一樣。

  但她為了不失儀態(tài),還是強(qiáng)顏歡笑道:“哥哥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陸姑娘,實(shí)不相瞞,我雖和哥哥從小一起長大,但自從他做督主后,我們之間往來就沒那么密切了?!?p>  陸昭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裴督主可是朝中重臣,位高權(quán)重,政事繁忙些,也是正常的。”

  陸昭眉眼一彎,笑的溫柔,“裴姑娘,快吃糕品茶?。 ?p>  裴嗣音笑著連連附和,“好,好!”

  帳內(nèi)裴嗣音和陸昭二人相談甚歡,笑聲連連,而賬外驕陽似火,烈日高懸。

  主帳內(nèi),升起冉冉檀香,在空中消散。

  矮幾上,放滿了酒水糕點(diǎn),陸孚和裴子衿對坐在蒲團(tuán)上。

  明明是熱氣騰騰的天,可兩人面若含冰,笑意犯冷。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寒意在帳中蔓延,將帳內(nèi)的溫度降到冰點(diǎn)。

  陸孚率先開口,“裴督主,明人不說暗話。在下就不客套了,我就只想問一句,督主對陛下的賜婚可還滿意?”

  裴子衿輕笑一聲,“陸首領(lǐng)說的是令妹還是嗣音?”

  “自然是昭兒!”陸孚輕嘆,“昭兒性子野,脾氣大,做事莽撞,我是怕她入不了督主的眼?!?p>  陸孚和裴子衿各懷鬼胎,他們都想把對方的妹妹弄到手。

  因?yàn)橹挥心媚笞Ψ降能浝?,才能徹底控制對方?p>  但可惜的是,裴子衿算漏了一點(diǎn),陸孚早就不是當(dāng)年那個(gè)重情重義,愛惜家人的陸孚了。

  陸孚之所以對著所有人展現(xiàn)出他愛妹妹的假象,便是因?yàn)樗o所有人一個(gè)錯誤的信息,讓別人驕傲自大的以為掌控了陸昭,就掌控了自己。

  初心易得,始終難守

  陸孚在為官的道路上,宦海沉浮多年。見慣了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的他早就變得冷血無情,麻木不仁了。

  陸孚明白,人有軟肋就會被人拿捏,所以陸昭早已不是他的軟肋。

  他不會害陸昭,但若是遇到危急之時(shí)又或者有人用陸昭威脅他觸及到自己的利益,他也斷不會犧牲自己,搭救陸昭。

  裴子衿反問道:“那陸首領(lǐng)又怎么看待自己和嗣音的婚事?”

  陸孚微微點(diǎn)頭,“裴姑娘性子活潑開朗,深得我心。我自是滿意這門婚事。而且我也問過裴姑娘的意思了,她愿意嫁我!”

  裴子衿眸色深了深,他強(qiáng)行壓住心頭的躁動,沉心靜氣道:“陛下下旨,御賜婚事。即便你我不滿意,也不能抗旨?!?p>  陸孚拇指摩挲著手中的佛珠,眸光微閃,“說的是??!所以呢,我希望昭兒進(jìn)督主府后,我也不求督主能好好對他,只求督主能給她一個(gè)安身之所,不拘束她,囚禁她,給她自由和尊重,這便足夠了?!?p>  裴子衿挑眉不解,“你想對我說的只有這些?”

  “當(dāng)然了,昭兒可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寶。我自然不會讓她受傷。”

  裴子衿知道裴嗣音如今對陸孚很是癡迷,他如今只是裴嗣音的哥哥,能給她建議,卻不解幫她做決定。

  否則,若裴嗣音錯過了這段婚事,往后又不能幸福,裴嗣音將會恨他一輩子。

  裴子衿微微點(diǎn)頭,“我可以答應(yīng)你善待令妹,但前提是你也要善待嗣音,若哪一天你不愛她了,就請你寫下和離書,而后將她完好無損的歸還給我。若是我發(fā)現(xiàn)他少了一根汗毛……”裴子衿眉眼一沉,殺氣騰騰,“本督必定要陸家,舉族陪葬?!?p>  陸孚看到裴子衿眼中的殺意便明白,這頓酒沒白喝,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如今陸孚已能確定,裴嗣音對裴子衿的重要。

  陸孚給自己和裴子衿各倒一杯酒,陸孚舉杯,“一言為定!”

  裴子衿伸手舉杯,與陸孚相碰,掩面喝酒時(shí),就將酒水全部偷偷倒掉。

  陸孚知曉,但也并未在意,畢竟裴子衿位高權(quán)重,做事謹(jǐn)慎些陸孚也能理解。

  只是裴子衿還是過于年輕了,無所求則無所懼,有所欲必有所慌

  陸孚無欲無求,沒有軟肋可以控制他,但裴子衿的欲望是裴嗣音,他終有一日,會因裴嗣音而輸?shù)囊粩⊥康亍?p>  兩人語畢后,才恭恭敬敬的出了營帳。

  陸孚讓下人將陸昭和裴嗣音請了出來。

  四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后,裴子衿才帶著裴嗣音坐上馬車離去。

  陸昭目送馬車離去的方向,一臉?gòu)尚Α?p>  陸孚知道,自家的傻妹妹定是對裴子衿動情了。

  色,人之所欲,過之有害。只可惜色欲誘人,令人難以自持。

  自古以來,都是先動情的人輸?shù)膹氐住?p>  陸孚輕嘆一口氣,前幾日他就對陸昭囑咐過,讓她不要相信一見鐘情,如今她不聽勸,陸孚也不愿再勸。

  陸孚沒有叫她,而是獨(dú)自轉(zhuǎn)身,留下幾個(gè)侍衛(wèi)后,才默默離去。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