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院的左側(cè)廂房之中,三個闊間倒是收拾得干凈。
靠左邊的屋子放置了浴桶,旁邊就是軟綢和熏香,味道有些濃郁,夾雜著的曖昧氣息讓人有些面紅心熱。
靠右邊的屋子則是寢室,用軟紗隔著,隱隱約約的卻更添些風(fēng)情。
蘇在還是頭一回與男子共處一室,說不緊張那是假話,可路行此處,她早就沒了回頭的機會,于是乎提了一口氣,便佯裝嫵媚的說道。
“奴婢伺候王爺洗漱吧?!?p> “先不著急,坐下與本王說說話,看你剛剛站了半天,腿腳酸麻了吧,要不本王給你揉揉?”
他出口就是輕佻之語,蘇在很是不喜。
如此做派與從前話本說書里頭看到的登徒子有何兩樣,他還真是與傳聞甚合呢,于是蘇在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后,就一副規(guī)矩做派的說道。
“奴婢怎敢勞煩王爺呢,還是奴婢來伺候吧,嬤嬤點了上好的熏香,定能讓王爺舒展?!?p> 臨王聞言,癡癡的笑了兩聲。
隨即一把就拉她坐到了身邊,整個人傾靠了過來,故意湊到蘇在的耳旁,重重的喘了幾聲。
眼看著她從耳根竄起來的紅,臨王眼中柔情的就好似一汪水,明明二人才見頭一面,卻好似早已纏綿了多時一樣。
當(dāng)年的匆匆一瞥,蘇在對這位臨王印象深刻,但這么多年的顛沛流離,早已讓過往的一切記憶都變得逐漸模糊了起來。
看到臨王如此貼面過來,這是蘇在頭一回正式瞧他。
果然俊朗!
唇若涂脂,眼如丹鳳,鬢若刀裁,尤其是那他嘴角帶笑的樣子,讓蘇在不由想起當(dāng)年讀過的一句詩: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
蘇在愣神的瞬間,臨王便開口了。
“本王見過你!”
他肯定的語氣讓蘇在心中不由一顫,難不成當(dāng)年的匆匆一瞥,這臨王還記得?可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于是按耐下心中的緊張,故作淡定的說道。
“這話,王爺大概對許多女子都說過吧?!?p> 聽到蘇在如此開口,臨王先是一愣,而后竟有些玩味的深看了她一眼,嘴角仍舊掛著笑,但興趣卻比剛剛要濃厚了許多。
“倒是個聰明的?!?p> 可顯然臨王并不想就此打住,所以看向蘇在的時候,眼神中深情的好似要把人陷進去一般。
他的手指順著蘇在的發(fā)絲滑落過了臉龐,手腹上沾染了點點桃花粉的香甜,一路向下,徑直來到了蘇在衣裳的領(lǐng)口處,顯得有些蠢蠢欲動。
“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嗎?”
“奴婢知道?!?p> “真心的?”
“嗯?!?p> “回答的太快,一看就是假話,不過,本王瞧你倒是順眼,假不假的也就無所謂了。”
聽到這話,蘇在知道躲不過,索性就不躲了,微微閉眼一副任君多采擷的樣子,但眼皮處的輕微顫抖還是顯出了她的緊張。
臨王看著她這一副赴死的模樣,覺得愈發(fā)有趣,正打算開口說兩句什么話呢,就聽到了些外頭的動靜。
眼眸瞬間鋒利起來,一如刀劍出鞘般,下顎剛毅,一顰一簇間卻又帶著幾分被惹怒后的陰鷙。
只見他突然將手邊的一茶盞抓了起來,狠狠的砸向了窗外一角,隨即就揚了嗓子的怒罵道。
“看夠了嗎?滾!別影響了本王的興趣!”
茶盞雖然沒傷到人,可外頭聽墻角的安嬤嬤還是被嚇了一跳,立刻就跪倒在地,她尚且沒開口呢,于暗處突然閃出兩人,身手敏捷,面容兇狠,立刻就架著她往石階下丟了過去。
“要命就快滾!”
“是,是,老奴這就滾!”
說完這話,那安嬤嬤也顧不得身上的摔疼,立刻就朝著外院走了出去,而她這一離開,整個桃溪院里頭原先還想看熱鬧的奴婢們立刻四散開,再無人敢靠近那廂房處了。
頃刻之間,倒是安靜了不少。
屋內(nèi),原本還有些意亂情迷的氣氛瞬間就被打破。
蘇在知道雖然自己也非什么珍視名節(jié)的世家貴女,但閨房事被人如此偷聽后,要讓她再繼續(xù)下去還是有些做不到的,所以不著痕跡的站了起來。
她眼波流轉(zhuǎn)間的樣子,被臨王看了個正著,瞧樣子,還是有些心思的丫頭。
只不過還沒等他繼續(xù)看下去,就見蘇在略整理了衣服后,就輕輕的推了一把臨王,隨后露出一個對鏡練習(xí)了多日的眼神,帶著幾分嬌嗔的便說道。
“王爺嚇著奴婢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臨王頓了頓,明明眼中半點驚慌都不見,偏她還要故作樣子,所以心中就有了了然。
“怕什么,在王府里頭,本王說了算,要不咱們繼續(xù)?”
……
此人還真是典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強壓下心中對于臨王的不適,蘇在繼續(xù)說道。
“王爺,再不去洗漱,這浴桶中的水就要涼了,還是讓奴婢先伺候你洗身吧?!?p> 有趣!有趣!
蘇在的行為惹得臨王愈發(fā)好奇,明明前一刻還視死如歸般得要獻身于自己,現(xiàn)在卻又成了規(guī)矩大過天的丫頭。
說她刻意迎人吧,動作眼神卻略顯稚嫩,說她沒有那個心思吧,卻又任由旁人打扮和楊側(cè)妃推出來也未做反抗。
當(dāng)真是個復(fù)雜的丫頭。
臨王什么場面沒見過,想要拿下一個丫鬟還是不在話下的,所以順著她的話就說道。
“行,本王這就去?!?p> 走過去就站定在那兒,雙手抬起,一副快來伺候本王寬衣的模樣,他自小到大都是金尊玉貴養(yǎng)著的,因而這些事情做起來,倒也正常。
蘇在雖然沒有正經(jīng)的伺候過人,但是牙婆的小訓(xùn),府中的規(guī)矩,還有從前自己被人伺候過的經(jīng)驗,加在一起也還是讓她行云流水的就將臨王的衣服給褪了下來。
臨王露出上半身來的時候,蘇在有幾分面紅。
精壯的胸腹,完全沒有酒肉糟踐過后的肥腫,反而是透著些淡淡的玉色,就好似一尊青瓷,自帶華雅。
他個頭甚高,蘇在替他寬衣之時就感受到了。
論說起來,蘇在也不算矮,但平足站在臨王身邊的時候,堪堪只到他的肩膀處,只不過他并沒有什么壓迫之感,所以蘇在并無被籠罩的害怕,只覺有些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