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遇
老板將幾人帶上樓,推開一間窄小的客房,回頭沖幾人小心道:“就是這里了,您幾位有什么吩咐便下樓找我們?!?p> 姜郁看了看這狹小的房間,和原主在清水灣的房間有的一比,狹小陰暗不通風,還要擠三個大男人加她?
付瑾年三人也同樣不自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沒有動作。
房間里只有一張小床,被褥看起來也不干凈,姜郁雖然很是嫌棄,但一路舟車勞頓,她早就困得不行,顧不得其他,她上前將被子扯下,堆到一旁,從空間中找出幾條干凈的被子鋪上,到頭就睡。
見姜郁躺下了,付瑾年三人只得輕手輕腳上前,撿起姜郁丟給他們的被子鋪在地上,在地上將就了一晚。
房間狹小,季清風睡在最里側,抬眼便是姜郁沉靜的睡顏,他看著看著便出了神,直到視線里突然出現一只纖細的手,不算溫柔的將他的眼睛合上,冰涼的觸感讓他忍不住蹭了蹭。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季清風整個人僵住,姜郁的手卻一直沒有移開,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了一聲輕笑。
次日,姜郁醒來時,房間里只剩她一人,原主是云州人,奉陵縣便是這云州的邊界,再往北走便是福州,他們在奉陵縣停滯本就是為了尋找商隊一起北上。
付瑾年三人身份太敏感,若是被認出來,少不了又是一堆麻煩,混進商隊掩人耳目是最好的辦法。
門外很快傳來動靜,姜郁起身開門,卻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祝錦川看到姜郁同樣也很驚訝,猶豫一瞬還是上前打了招呼,“娘子安好!”
姜郁點點頭算是回應,擦肩而過時卻被對方攔住,“娘子的救命之恩祝某不做表示心下實在難安,可否……”
“那你給銀子吧!”姜郁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這人似乎對報恩有什么執(zhí)念,不讓他報恩他就不得勁兒。
祝錦川表情有片刻的凝滯,似是沒想到她會直接開口要錢。
姜郁歪歪頭,“沒有?沒有就別煩我了!”丟下這一句話,她便準備離開。
卻不想對方說出了一句讓她十分震驚的話,“娘子的那三位夫郎不是普通人!”
聞言,姜郁回頭與他對視,面上依舊淡定,“那又怎樣?”
祝錦川:“在下并無任何想法,只是在下認識一個人,相信三位公子會很感興趣!”
姜郁:“那你去找他們三聊吧!”
祝錦川:“你不是他們的妻主嗎?你們此次回京都不是為了報仇?”
沒想到這人還知道得挺多,姜郁挑挑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她在這里可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的目的是早日擺脫這契約。男人可有可無,可以是錦上添花,卻不能是阻礙她自由的絆腳石。
卻不想回頭便對上三雙直勾勾的眼睛,她動作微頓,很快恢復正常,沒說什么,與三人擦肩而過。
喻涵的目光一直追隨這姜郁的背影,直至對方消失,雖然她那番話說的很對,他們是他們,她是她,但……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很快他便顧不得糾結這股奇怪的感覺,三人帶上祝錦川到樓下找了個包廂坐下。
付瑾年仔細觀察了一番這人,上次在土匪寨未曾仔細看過,現下才覺得有些眼熟,“祝公子方才的話是何意?”
這人只身一人,先是在土匪窩,現又在這奉陵縣,實在可疑。
祝錦川站起身沖幾人躬身行了個禮,“家母祝秀榮,曾是襄王女麾下的一名副將,在下有幸見過三位殿下一次?!?p> 再次從別人口中聽到母親,三人都有一瞬間的恍惚,半晌,喻涵才問道:“那在土匪寨時你為何不說?”
祝錦川:“在下奉母命去龍虎山一帶搜尋幾位殿下的蹤跡,進入土匪寨也是想要打探消息,當時只覺三位眼熟,未曾細想,待我再回去尋找?guī)孜坏钕聲r,土匪寨已空無一人?!?p> 付瑾年:“你母親現在何處?”
祝錦川:“我母親現在福州,不僅我母親,還有高嵐高將軍,陳婧將軍,幾位殿下若是信得過我,可與我一同去個地方。”
聽到這么多熟人,喻涵有些激動,細想又覺不對勁,“當真?為何她們都聚集在福州?”
聞言,祝錦川沉默一瞬,深深嘆了口氣,“王女離開后,女皇收回兵權,王女曾經的部下也被殺的殺,撤職的撤職,我母親與高將軍見情況不對,便主動請辭了,帶著王女的殘部在福州隱姓埋名,暗中打探幾位殿下的消息。只可惜人手有限,一直到今日才找到三位殿下!”
喻涵:“你們如何得知我們還活著?”
祝錦川:“是小松!我們趕到時,他撐著最后一口氣告知我們三位殿下還活著的消息?!?p> “小松!他……”季清風聽到自己小廝的名字,雙眼發(fā)紅,話未出口,便被哽在喉頭說不出。
祝錦川嘆息一聲,“我們趕到時,小松已經無力回天,我們收斂了王府眾人的遺體,但……”
喻涵:“但是什么!我母親的遺體你們收斂了對嗎?”
祝錦川避開他迫切的眼神,搖了搖頭,“并未!王女與王夫的遺體我等都未尋到。”
空氣一時陷入沉默,想來,護送的官差為了向女皇復命,定會將王女的尸首帶回京城。
喻涵胸口劇烈起伏,拳頭緊握,雙眼發(fā)紅,“總有一日,我也要讓那女人曝尸荒野!”
姜郁回來時便覺幾人氣氛不對,踏進房門的腳默默又收了回來,她一向不愛待在氣氛壓抑的地方,正準備去找落白時,便被付瑾年叫住。
“妻主!接下來祝公子會與我們同行,我們需得去福州見一見我母親的舊部,你……”
姜郁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你們隨意,報仇的進度別拖得太長就行!”
見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付瑾年默默松了口氣,同時又有些失落。
“好!那我們明日便出發(fā)!”
姜郁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便下樓喂落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