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早點休息,明天干活
“壞人怎么可能會認為自己是壞人?這世上善惡本沒有定數(shù),你可還記得我為何救你?”
樂正灼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看不上寧啟辰,不舍得你柔弱不能自理的好姐姐樂正灼華嫁過來。好巧不巧你姐有個心上人,她逃婚,我替嫁,各取所需,兩家歡喜。”
樂正灼華說得沒錯,但不是全部。
掉包和親公主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是殺頭的罪,好一點就只有個別人沒命,壞一點便是兩國交戰(zhàn),血流成河,生靈涂炭。霖淵國好不容易求來的發(fā)展機會轉(zhuǎn)瞬即逝,取之而來的未來是什么樣沒有人知道。
樂正杳然既然敢選擇冒這個險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如今樂正灼華成功入宮,到了這一步,無論是誰都沒有退路,即使日后霖淵國發(fā)現(xiàn)這件事,也只能幫忙掩護。
樂正杳然放下依然隱隱作痛的腳,把手背在身后,饒有趣味地走到樂正灼華身邊,微微彎腰對上樂正灼華的臉,輕聲說:“你繼續(xù)裝?!?p> 樂正灼華沒有理會樂正杳然,反而把臉向前伸了伸。樂正杳然沒有想到樂正灼華會這么做,看到樂正灼華靠近自己竟然下意識的支起了腰。
樂正灼華輕笑一聲:“你我心知肚明便好。”
樂正杳然還沒有完全從樂正灼華的突然靠近中反應(yīng)過來,可他偏偏是個有倔勁的主。
樂正杳然把胳膊一甩,頭仰起一個他自以為很冷酷的角度,硬著頭皮問:“那你可還記得你為何選擇轉(zhuǎn)身再次入這虎穴?”
“忘不掉?!?p> 確實,樂正杳然也忘不掉剛剛湊近的那張臉。樂正杳然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剛剛的場景,他甚至覺得要是他不躲他們就會親上。
樂正杳然越想越離譜,甚至腦海中出現(xiàn)他和梅忽晚激情相擁,嘴對嘴互相“啃食”的畫面。
見樂正杳然沒有反應(yīng),反而耳朵和臉都浮現(xiàn)出一抹難以忽視的紅色,主要是那個表情太欠揍了。
樂正灼華伸起胳膊,拽住樂正杳然滾燙的耳朵,使勁向下一拉,樂正杳然的腦袋便順著樂正灼華的力道垂了下來。
樂正灼華對著樂正杳然的耳朵說:“我要讓他們一個個都付出代價?!?p> 樂正杳然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樂正灼華揪著他耳朵的手:“疼疼疼,那你就殺了她們唄,揪我耳朵干嘛?”
樂正灼華松開拽著樂正杳然的耳朵,隨后拍了拍手,仿佛剛剛摸過什么臟東西。
“我不會讓曹嬌妍死得太容易,至于太皇太后,我覺得她罪不至死?!?p> 今天晚上對樂正杳然的刺激真是一波接著一波,他之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樂正灼華這么心慈手軟,之前的她明明不是這樣的。
“罪不至死?她身在高位,緊握權(quán)利卻冷眼旁觀。和曹嬌妍、寧啟辰比起來她只是沒有親手殺過人。你梅家的悲劇也有她的一份力,何談罪不至死?”
“我沒忘,只是她之前對我也挺好的,今天看到她之前的日子就如同潮水一般向我襲來?!?p> 樂正杳然雙手緊緊抓住樂正灼華的肩膀,剛打算說些什么,就被樂正灼華的胳膊揮了下去。
“你不用再說了,我要一點點折磨他們。太皇太后肯定是要付出代價,只是我還沒想好。”
樂正灼華的計劃和樂正杳然的計劃不沖突,只要樂正灼華可以登上后位。樂正杳然不好再說什么,摸了一下還藏在自己身上的毒藥,長長嘆了一口氣。
“那你接下來什么打算?”
“你去查三個人,我宮里的榴月和蒲月以及天命司天師仝磬一?!?p> 聽到前兩個樂正杳然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聽到仝磬一的時候,樂正杳然的眼神立馬鋒利了起來。
“你還認識天命司的人?宮里的嬪妃還沒認全就往外認識人,果真是胸懷寬廣?!?p> 這話樂正灼華聽著刺耳,感覺不是什么好話,但看著樂正杳然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樂正灼華也不好挑刺說些什么。
“一面之緣?!?p> 聽到這話樂正杳然更好奇仝磬一這個人了。
“既然一面,何必去查?”
“咱們是不信神仙精怪、閻羅菩薩,可百姓信?。』ㄩ_并蒂說白了就是兩朵花長到了一個枝子上,可是讓天命司開口就不一樣了?!?p> 天命司的官職分為五等,由下往上分別為,天師、命師、地師、掌印、掌司。樂正杳然在第一次跟隨使團從霖淵國來沂國之前就將沂國的文化研究透了,要不是說沂國話時有些口音,就如土生土長的沂國沒什么區(qū)別。
“那為何是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天師?!?p> 樂正杳然不明白,既然左右都是要找一張說話的嘴,為何不找一個官職更高的、言語更有分量的?
“查了不就知道了嗎?”
樂正灼華想了一下補充道:“九天,三天一個人?!?p> 時間合適,可以查出個大概。樂正杳然點點頭,應(yīng)下了這門差事。
“梅忽晚,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一次,必要的時候我會殺了你?!?p> 樂正灼華再一次靠近樂正杳然踮起腳尖,靠近他的耳朵,先是呼出一口氣才輕聲說:“你舍得嗎?”
說完樂正灼華便帶著甜甜的笑,踮著腳尖往后面蹦了兩步和樂正杳然隔開一段距離。
“早點休息?!?p> 樂正杳然沒有聽樂正灼華的話去休息,反而跑到了水玉的房中。
樂正杳然從窗戶進到水玉屋子里的時候,水玉完全沒有察覺,還沉醉在睡夢中。
叫了幾聲她的名字,她也沒有醒來,給出的反應(yīng)就是手在空氣中扒拉了幾下后翻個身繼續(xù)睡。
最后是樂正杳然動手把水玉搖醒的。
見水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樂正杳然直接就把臉湊了上去:“嘿!”
“你干什么?”
水玉直接抱著被子從床上彈了起來。
樂正杳然掃了一眼把自己包地嚴嚴實實的水玉:“我對你不感興趣,就算是你脫了躺在我面前,我都不看你第二眼?!?p> “在霖淵國的時候,有個宮女大晚上衣不蔽體鉆我被窩,我直接就把她扔出去了,罰她在外面跪了一晚上。第二天我起來一看,成冰棍了。后來一查,是個細作?!?p>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好意思,繞遠了?!?p> 樂正杳然的神色突然陰冷起來:“上午你和寧啟辰的事我沒給梅忽晚說。”
說著樂正杳然就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把處鑲嵌著綠松石的匕首,嗖地一下踏上床跑到水玉身邊把匕首架到水玉的脖頸處。
“不過,你只要一有對梅忽晚或者對我不利的動作……”
“知道了嗎?”
水玉盯著樂正杳然抓著匕首的手僵硬地點了點頭。
“說話?!?p> “知……”
水玉剛說出一個字,樂正杳然就把匕首收了回去,還打斷她的話說:“早點休息?!?p> 離開水玉的小屋子后,樂正杳然腦海中不斷出現(xiàn)樂正灼華給他說的那句“早點休息”。
想著想著樂正杳然便自然而然小聲說出:“嘿嘿嘿,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