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生而不養(yǎng)與新的人生
滴滴地警報聲像是催命,張怡一臉嫌棄地看到又是“劉朋”這個ID,暗自下定決心,早晚有一天把警報跟她外腦直連的功能取消。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了一種聽不得警報響的病,最近不少人說她原本溫和的面相都變了,簡直像是個積怨極深的女鬼。
人到中年,被工作單位壓榨,已經(jīng)通了好幾個宵,放誰身上都受不了。
“這次是哪兒塌了?”
聽著頂頭上司疲憊的語氣,劉朋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升職無望,他同樣絕望地回復(fù):
“477辛級「自助超市」。”
在嘗試換班失敗后,他從耶穌到天尊的求了個遍,還是沒能逃脫這個結(jié)果。
果然,沒有關(guān)系,在社會上也是舉步維艱。
看著面前人手幾顆螢石的小豆丁們,劉朋覺得自己像是個幼稚園老師,一臉無奈地開始錄積分。
不出意外的,在隊伍末尾看到了那個女人,他都知道她的名字了:
“蘇合女士?!?p> 被那個鬣狗強(qiáng)跑了,他還挺敏銳,估計是接到集合通知的瞬間就察覺問題。
蘇合真的很奇怪,她明明戴了口罩,身上防護(hù)服穿的嚴(yán)嚴(yán)實實。
鬣狗強(qiáng)和面前這個工作人員,這些人究竟是怎么認(rèn)出自己的。
“你好像在進(jìn)這個鬼屋前就知道是我,怎么認(rèn)出來的?”
劉朋腦袋上冷汗直冒:
“那個……女士,畢竟你身后總有個纏好的長條狀東西,真的很有特點……而且眼睛、身形這些也都沒變?!?p> 蘇合了然,準(zhǔn)備下次有機(jī)會再看看有沒有別的高科技物品,能讓自己不那么好認(rèn)。
畢竟這次跟福口組可能結(jié)了更大的梁子,還有這鬼屋背后的“公司”,以及似乎是自己身體來源的“腦族”。
雖然頗有些虱子多了不怕癢的意思,但蘇合還是渴望著平靜生活的,畢竟她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種地。
“我能進(jìn)去嗎?”
看了看窗口和掃描儀的距離,自覺比較貼心的蘇合提出了建議,而在劉朋耳中,則自覺轉(zhuǎn)換成了死亡威脅。
你認(rèn)出我了,死吧。
估摸著自己打不過,也不想血濺當(dāng)場嚇到外面的小朋友,劉朋還是打開了這個點對點辦事屋。
這次蘇合是帶著三個少年一起進(jìn)來的。
見幾人一進(jìn)屋,那個白發(fā)的少年就順手鎖了門,劉朋連自己埋哪都想好了。
就看到蘇合站定后,開始掏兜。
螢石從看似不大的褲兜里,被蘇合一把一把的往外抓,劉朋一下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會錯了意,忙打開管道。
掏了還有,
掏了還有,
就在連姐弟倆都懷疑蘇合是不是倉鼠轉(zhuǎn)世的時候,她終于停下了動作。
劉朋早就拿板子擋住了窗口外其他人的視線,對于蘇合地賺分能力感到咋舌:
“蘇合女士,這些螢石是十五萬積分。”
被蘇合砍死的鬼怪都變成能量被她和大刀吸收了,沒有石頭產(chǎn)出;
夢幻樂園的筐又不大,沒裝多少,而這個鬼屋估計是才給所謂的總公司轉(zhuǎn)運過一批,那間負(fù)責(zé)人的辦公室里也沒剩下什么。
甚至還不如上次食堂弄的多。
蘇合對此有些不滿,但一旁的阿列克謝已經(jīng)驚呆了。
他以為自己拼死拼活帶出來的那五塊螢石,能換得一千多分就已經(jīng)很多,至少夠他們一大家子活大半年的。
但蘇合不僅搗毀了這里,剛才給那些傻小孩每人分了好幾塊螢石的前提下,還能弄到這么些,阿列克謝整個人都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她好強(qiáng)。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監(jiān)護(hù)人該有的實力。
在自己難堪的時候,阿列克謝曾很多次想過這個問題:
窮人到底為什么要生孩子,自己被生出來來到這個世界上,究竟有什么意義。
空有一副皮囊,卻連學(xué)都不被允許上,從很小就來這個鬼屋里養(yǎng)活全家,而他的爸媽似乎從他身上看到了翻身的希望,還在無止境的生、生、生。
他由內(nèi)到外,早都已經(jīng)被鬼屋同化,爛透了。
蘇合指了指:“這倆雙胞胎,一人一萬五,這個小白毛兩萬?!笔疽鈩⑴蠼o他們劃去積分。
本來還在悲春傷秋的阿列克謝愣住,怎么……還有自己的?她跟自己又沒有關(guān)系,那倆雙胞胎有份很正?!?p> 怎么有自己的?而且比這兩個雙胞胎還多!
過早扛起家中擔(dān)子的他,一直都是那個賺錢回家給其他人分的奉獻(xiàn)角色,從沒有來自長輩的認(rèn)可。
阿列克謝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輕飄飄的泡泡,幸福地馬上就要飛走,不過馬上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剛剛她叫自己什么?
他大腦像是一鍋煮沸的水,整個人的思維都近乎凝滯:她叫我小白毛……小白毛!好親近的稱呼!整個人雀躍到不真實。
看著那個嘴硬心軟的可憐小白毛呆住,蘇合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這次的確多虧了這個可憐小孩兒,他不僅幫自己找人,完成任務(wù),以及那條特殊的通道。
要不是阿列克謝,自己根本沒辦法這么輕松地搞定,單說回超市入口,估計就得讓蘇合褪層皮。
姐弟倆也是受寵若驚,他們總覺得自己是拖后腿的,沒能做什么,這筆積分拿著也燙手。
蘇合三人離開了。
阿列克謝環(huán)顧四周,果然,母親每次得到消息都很快,不是擔(dān)心,而是像怕自己胡亂支配積分一樣,早早就守在附近。
他走至女人身前,女人之前還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上此時滿是喜悅:
“就知道你可以,爸爸也會為你高興的。”
阿列克謝沒有任何表情:“你們少生點,才是最好的事情?!?p> 他又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字一句地認(rèn)真說道:
“媽媽,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媽媽了,我會離開這個家。”
他沒有用“要”離開家,說的是“會”離開家——這不是在征求意見,而是一個通知。
他不想再做賺錢的工具了,他希望……
看了已經(jīng)走了有一段距離的蘇合,快速說完了剩下的內(nèi)容:
“除了這幾塊螢石,你的賬戶上會收到一萬九千積分,如果你們不再亂生孩子,那這些積分可以讓你們生活許多年?!?p> “再也不見,媽媽,我本應(yīng)該這次就死去的,也算是償還了你生我的恩情?!?p> 我要開始新的人生。
雖然知道自己不會得到父母的祝福,但阿列克謝還是在心里悄悄地與他們告別,隨即快步跑向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三人背影。
甜水團(tuán)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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