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小叔.叔
三十五。
猛如虎。
蕭御才三十三,已經(jīng)一個月沒碰她。
她算了算,他們隱婚五年,五年來他食髓知味,有時候回家車上就要。
最近變了。
“很累嗎?”她勾上他的脖頸,身子貼上去。
香唇湊到他唇畔,聞到了酒味,盛書書微微蹙眉。
又喝酒了?
月初,聽聞他的白月光最近要回國,他便開始煙酒頻繁,時常還會住在公司。
之前兩次盛書書沒有糾纏,心疼他不舒服,給他解酒湯,幫他放洗澡水,讓他好好睡覺。
這一次,她水蛇腰難纏得緊,努力踮起腳去吻他,身高不夠,搖搖晃晃。
蕭御解領(lǐng)帶的手適時的握住她的腰,免得她掉下去。
她笨拙的吻了一會兒,還是被推開了。
“聽話,去睡覺。”他掌心撫了撫她的發(fā)頂。
盛書書沒動作,月光下一雙眼盈盈的望著他。
又一次吻他,這次有點(diǎn)兒不顧一切的莽撞。
“蕭御?!?p> 她很少喊他全名。
蕭御眉眼低垂,嗓音如塵,“怎么了?”
“我好像越來越愛你?!彼勉露穆曇魩е慈说哪剜?。
“你呢,愛我嗎?”
蕭御一雙眸子如墨如綢,開始回應(yīng)她的吻。
“嗯。”他只是吝嗇的應(yīng)了一聲。
盛書書心底失笑。
吻越來越重,克制不了的繾綣。
他總是這樣信手拈來,錯覺得讓她以為,他也愛她。
他不愛。
她知道。
當(dāng)初是她死纏爛打的追他,甚至用齷齪手段把他睡了,迫使他不情不愿的娶了她。
“去洗澡,你先睡。”蕭御終于松開她,把她放回床上。
盛書書沒纏他,卻問:“要離婚嗎?”
蕭御身形頓了一下,在床邊暗著臉看她。
“你想離。”
盛書書笑笑,不是他想離嗎?
白月光馬上回來,他這一個月的躊躇煎熬,她都看在眼里。
那么驕矜意滿的一個人,偷偷躲廁所抽煙,她看著真的心痛,她都把他逼成什么樣了?
干脆她來提,也算給自己留點(diǎn)面子——
是她不要他,不是被他拋棄。
“嗯?!彼:穆曇?。
蕭御看了她許久,一言不發(fā)去了浴室。
盛書書抱著被子,像個望夫石,聽著他在里頭開始打電話處理公務(wù)。
又這樣,不等她睡著不出來。
他不知道,其實(shí)她經(jīng)常睡不著,一直到他出來,把她抱到懷里才行。
只是她一直裝睡,不想讓他覺得她難纏。
盛書書等不動了,睡又睡不著,摸黑打開她偷偷找人開的安眠藥,也不知道幾粒,囫圇吞完睡下。
*
不知過了多久。
強(qiáng)烈的溫暖覆壓下來,混著酒味的呼吸沉重,燙得嚇人。
離婚前想放縱一次?
她沒有躲,閉著眼主動迎上去。
蕭御這人平時看著佛子無欲,貴不可言,可是和她這件事上,他又時常瘋狂。
“叫書書?”男人磁性低啞的聲息,透著濃濃荷爾蒙的味道。
叫叔叔?
這不是當(dāng)初她睡他那晚的臺詞么?
盛書書嘆口氣,原來是又做夢,夢回她追他那個月了。
夢里她二十,和蕭御差了整整八歲,不過老一輩的算法奇怪,說蕭御虛歲算三十。
而且,他作為她前任的小叔,這稱呼合理。
所以,她小臉仰著,軟著聲音滿足他,“小叔叔!”
男人的動作狠狠頓了一下。
她對上了那雙如墨如綢的黑眸,正低低的凝著她。
眼神又冷又暗,盛書書都要懷疑他今晚中藥是假象了。
但他確實(shí)是中了,因?yàn)槊恳粋€特征都很明顯。
“強(qiáng)忍會出事的?!笔鴷?zhèn)定下來,絕美的臉蛋抬起。
男人喉結(jié)狠狠滾動,最后一絲克制從唇畔吐出,“后悔還來得及。”
后悔?
她在婚約期安安分分,蕭輕舟卻背著出軌她表妹,應(yīng)該是她讓他后悔,
盛書書指甲陷進(jìn)肉里,臉上卻淡然,“渣男配不上我?!?p> 她湊到他耳邊,一臉認(rèn)真,“還是喜歡小叔叔?!?p> 蕭御好像很敏感這個稱呼,眸底一層晦暗翻滾。
“喜歡我什么?”深沉中,又帶著不屑。
別看盛書書有著女媧精心捏造的腰身——妖媚,可大眼櫻桃唇湊在一起卻是一張清顏純欲的臉,一看就不會撒謊。
“喜歡你……比他大?”
兩秒的沉寂。
盛書書被封了唇,寬大的掌心扣著她后腦勺,深吻進(jìn)去。
裹挾著一句模糊的低沉:“你最好承受得了后果?!?p> 她確實(shí)沒能承受得了。
極致的摧枯拉朽,身體沉沉浮浮,顫抖得她快碎掉。
那是盛書書第一次知道,外面看起來矜冷沉穩(wěn)的蕭御,心底里住著個邪肆不羈的惡魔。
直到風(fēng)平浪靜,盛書書身上的被子突然滑落大半。
她疲憊的瞇著眼,對上男人冷暗的臉。
蕭御盯著床單上的痕跡,眼里有猝不及防的東西閃過。
“第一次?”
盛書書酸疼的撐起半個身子,她知道他臉上的諷刺是什么意思——
她跟蕭輕舟好幾年了,以為她早就臟了,卻弄了個第一次的假象坑他。
“為他置氣,你倒舍得?!?p> “鴨血,兩塊一斤。又不貴,有什么不舍得的?”她不喜歡解釋。
反正蕭御這種人,說的越好聽他反而越不信。
這話讓蕭御看了她許久。
直到她想下床。
“做什么?”蕭御冷眼瞧著她。
盛書書仰著臉,“做夜宵,你空腹應(yīng)酬,胃肯定不舒服?”
“我不是蕭輕舟?!?p> 她在蕭輕舟那兒跑前跑后,跟個老媽子一樣,誰都知道。
蕭御看她撐著的手腕,軟得都還在發(fā)抖。
“別臟了廚房?!崩涞膩G了一句,轉(zhuǎn)身進(jìn)了浴室。
不讓去就不讓去說話這么刻薄,盛書書倒也習(xí)慣了,蕭家都說他是寡胎怪人。
她倒回床上,很軟,很累。
很渴。
爬起來找水喝,臥室一口水都沒有,她只能去客廳。
接下來的劇情,她會踢到門檻,然后摔倒,夢境她都倒背如流了。
“噔!”
果然,她摔了。
盛書書失笑,都夢過無數(shù)次了,周公不能幫她換換細(xì)節(jié)?
“嘶!”下一秒,她好看的眉頭狠狠皺起。
好疼。
疼?
做夢怎么會疼?
盛書書盯著膝蓋,呆住了,之前做夢每次都不疼的。
她又掐了自己一把,真的疼,不是做夢。
那么?
她重生了。
真的回到追了蕭御一個月的時候。
“還沒走?”身后清冷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
盛書書嚇一跳,忍著痛連忙站起來,直直的看著蕭御。
他隨便裹了個浴巾,頭發(fā)乃至全身都濕漉漉的,水滴順著肌肉往下滑,隱入人魚線。
確實(shí)有蠱惑異性的資本。
前世。
她撒嬌摔得好痛走不了,要留宿,還讓蕭御抱回床上又要了一次。
現(xiàn)在。
盛書書不動聲色的把視線收了回來,低著聲,“馬上就走?!?p> 她草草抓起衣物套了一件,其他的直接抱著就準(zhǔn)備離開。
這一世,她不再招惹他了。
愛而不得,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