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也沒關(guān)系。只要洛之弈說出來,她有自信幫他脫罪。
走出來的時候蘇小云面色帶了些得意,像是篤定了沈慕棠會被抓著似的,看起來頗為有把握。
大毛二毛的眼神就不太好了,他們看向沈慕棠的眼神帶了些憂慮,像是要問什么。
“我說你們急什么,她這是遲早要完蛋的,殺了人的流放者,必死無疑。”蘇小云說著風(fēng)涼話,環(huán)著胸看著沈慕棠,可惜沈慕棠二人直接無視了她,而是在絮絮的說些什么,仔細一聽還是些家長里短的事,聽的蘇小云面色微微扭曲。
他們這么淡定,是真沒這么做?
她才不信……
謝明堂這么一去,就去了許久,直到暮色沉沉才過來,面色黑沉如水,看起來頗為惱怒,蘇小云臉上得意的笑容還未來得及綻放,下一秒,謝明堂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根據(jù)那個書畫店老板所說,王監(jiān)工失蹤那天沈慕棠與洛之弈均在店中,仵作告訴了本官死亡時間,蘇小云,下次你不要因為一己私欲污蔑!”
蘇小云面色一白,沈慕棠和洛之弈當(dāng)真沒做……?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不是這樣的,他們一定和王監(jiān)工的死有關(guān),可是,謝明堂都這么說了,還能如何?
如今一看,謝明堂當(dāng)時在流放之地沒有怎么出門反而是正確的了,至少,蘇小云不認識他不是?
“民女知道了。”蘇小云垂眼,眼底全是不甘,“那,民女告退?!?p> “這案子,我會當(dāng)懸案判?!敝x明堂低聲道,“只是下次做這種事得給老師知會一聲才是。”
“自然了。”洛之弈嗯了一聲,“那我們先走了。”
如今天色已晚,已經(jīng)擦了黑,沈慕棠站在洛之弈身邊,看著他頗為瘦削的身形,還是不太相信這人居然真的下得去手。
洛之弈自然察覺了沈慕棠的注視,聲音清淡的開口,“看什么?”
“沒什么?!鄙蚰教膿u了搖頭,“早些歸家吧,娘怕是等急了,再不回去讓她徒增煩惱了。”
“嗯?!甭逯狞c了點頭,看向天色,陰得很,頓了頓才開口,“不如,租車?”
這正和沈慕棠意,天色欲晚的在那里,回到屋里又得什么時候,如今這時候還是租車最好,早些回去也安全些。
提了便這么做了,洛之弈和沈慕棠二人租了牛車,晃晃悠悠回去,一路上才開始聊,沈慕棠看著牛車,片刻后道,“若是自家有牛倒是挺好。”
“哎,如今卻是不行啦?!避嚪蚵牭綋u頭,一邊趕著牛一邊嘆氣,“這些日子喲,可不讓別人買牛了,我這還是日子好,剛好在上面消息下來的時候買了,不然如今買,怕是不成。”
“怎么會這么突然?”沈慕棠皺眉看向車夫,車夫笑了笑,“你們可別給別人說啊,我聽說是快要……”
他揮了揮鞭子不多言了,沈慕棠和洛之弈對視一眼均看到了二人眼里的無奈,這帝君當(dāng)真糊涂至此……
與邊界易物本就是北境城存在的意義之一,如今單方面切商,雖然沒有明確說出來,但是那些商人也不會看不懂,你明目張膽的排斥,那久而久之他們就明白了你們的意思。
如今的和平是靠交易維持的,你這般斷絕,想要做什么?
好在北方多城的城主們并不是糊涂蛋,知曉交易的重要性,雖說上頭的意思是這般但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不能那么普遍的售賣了,大概的意思就是你買來吃可以,但是買來做耕牛,流程會更麻煩,還有流放者本身不讓買的原因,總之,幾乎不可能。
牛車晃晃悠悠到了流放之地,今日似乎是在等著看熱鬧,往日里冷冷清清的,這時候倒是有幾個人在外面晃悠,看到沈慕棠和洛之弈二人安然回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失望,像是樂子沒看到似的。
沈慕棠睨了這群人一眼,轉(zhuǎn)頭看向洛之弈,他剛從牛車上下來,沈慕棠看樂了,“你倒是有意思,像是在下馬車?!?p> 洛之弈默了默才道,“走吧,娘在等吶?!?p> 這次還未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洛夫人看到二人毫發(fā)無損的回來,臉上總算是放心了,“我聽到牛車的聲音了,猜是你們回來了,還好……沒為難你們吧?”
“沒有?!鄙蚰教奈⑽u頭,把門關(guān)上,“審訊的是謝明堂?!?p> “那就好?!甭宸蛉耸媪丝跉?,“明堂如今還算順利,也是好消息一件。今日這個案子……”
“和我們沒關(guān)系?!鄙蚰教目绰逯囊谎?,轉(zhuǎn)頭對洛夫人道,“蘇小云和我們有些矛盾,是故意針對呢?!?p> “哎,只是苦了你們。”洛夫人笑了笑,“還沒吃飯吧,來吃些東西?!?p> 沈慕棠吃著東西,片刻后想起了什么,抬起頭,“娘,過些日子修屋子的人應(yīng)該就來了,您看看怎么分屋比較好?”
“怎么分屋子?”洛夫人看了看院子,起初來的時候這個院子有三個房間,只是有一個破損的厲害,還有一個剛被謝明堂修過,如今洛之弈住在那里,她和沈慕棠還在主屋。
洛夫人的眼神落在沈慕棠和洛之弈二人之間,心下微微嘆息,這兩人,如今相敬如賓的像是生活的搭子似的。
她心里當(dāng)然希望這二人能住一起,只是看這情況,哪有什么好想的,于是她笑了笑,“一人一間吧?!?p> “好?!鄙蚰教狞c頭,“到時候我讓他們徹底修一修屋子,短時間內(nèi)我們離不開這,生活還是要過好點?!?p> “小小年紀(jì)的說這些。”洛夫人失笑,拍了拍沈慕棠的腦袋瓜,然后往她頭上插了根簪子,微笑著開口道,“棠棠真是辛苦了,這話我說很多次了……”
洛之弈抬眸,看到沈慕棠發(fā)間的玉簪,眼神顫了顫,像是想說什么話似的,只是話到嘴邊還是頓了頓,然后在洛夫人的眼神里住了口,只低下頭喝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