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銅鎖,凡是山川,少不得有這樣一條廊,這樣幾棵樹。
“這種東西真是賺錢?!迸f鎖已經(jīng)斑駁生銹,新綢帶隨風(fēng)生硬的搖晃著,徐慶廉愣神片刻,回過頭來對兩個姑娘說著。
“就是不知道當(dāng)初把愿望留在這里的人如今怎么樣了?”
聽說過分了手的情侶會回到當(dāng)初的地方,對著本當(dāng)做見證的照片尋找,用盡辦法砸開名存實亡的鎖。
再看看上面歪歪扭扭,還帶著拼音的字依稀可認——“我要孝上qing華大學(xué)”,看著就知是小孩子的手筆,落款的時間已經(jīng)是許多年前。
成績?nèi)缭傅膶W(xué)子或許早忘了這座山,闔家幸福、長壽平安的話,到底不可能和山的歲月一樣恒久。站在這樣空間不改,時間堆疊的見證者面前,任誰也難免思緒翻涌。
“如果做一些這樣的文創(chuàng),應(yīng)該會有很多人喜歡……”徐慶廉一直覺得這樣的“許愿”很幼稚。如果一定要說出個可取之處,也無非是拉動了山上的經(jīng)濟。
生意人想著生意,青春的人兒卻在念著“壯志何處伸”。
“世事難料,人生在世,比起自然造物,能力真的好小?!?p> “這樣的愿望多好啊……至少在許愿的時候是無憂無慮,一心想著美好的。”
見過劇本里的“海誓山盟”,見過舞臺上的“負心薄情”,就不難看見這密密麻麻的愿望背后,又有多少如意與不如意。
“卿歡,你看這個?!?p> “想要做個電視上的父母官!有什么壞人通通抓起來,打它四十大板!”
這樣的筆觸,顯然又是個小孩子留下的,舒玉和司卿歡一起一字一頓的念出聲來,又果然看到了歪歪扭扭的一個名字。
別人的愿望就像是一個個意料之外的故事擺在自己眼前,司卿歡原本是不好意思窺探的。
只是剛好碰到,難免光明正大的生起好奇心來:“你們看旁邊這個,應(yīng)該是同行的小孩子?!?p> “要變成神仙,哪里有需要,就去幫哪里,有求必應(yīng)!”
同樣泛白掉色的飄帶上,又寫著個單單屬于青梅竹馬的“許諾”。難怪“新時代的,不思其反”,無非是過家家里的“婚姻”有許多見證,又一字一句,好像從沒有見過猶豫。
“小萱和我一起玩的好,將來長大了我要和她結(jié)婚!我們已經(jīng)結(jié)過婚了!”
小孩子的愿望并非沒有任何功利,可勝在敢想敢說,篤定一切終究會成真,當(dāng)中甚至從來沒有過一份乞求。
“哈哈哈哈,小孩子……其實也不算早戀,只是還不懂什么是愛情?!?p> “你不管,我這個當(dāng)?shù)母缓谜f了……辛苦寶寶了?!?p> 一旁的夫婦看著小女兒一本正經(jīng)的在他們原期望著被寫上“每一科都是100分”、“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爸爸媽媽都健康”、“好多好多錢”、“我將來要當(dāng)個鋼琴家”的紅綢條上寫上最不靠譜的“愛情”,誰也沒有主動承擔(dān)責(zé)任。
兩個人或許算得上是彼此的良人,又或許只是當(dāng)下里還勉強一處,可對于孩子來說,確是對只看自身喜好的父母。
“工作、家庭、金錢,又有多少人能真正走到最后?”
抬頭看著這被賦予了許多傳說的司春女神,三個人心中各有千秋。
回首看見并肩而立的同齡異性,徐慶廉又站回了商人的角度:“司春這個主題,應(yīng)該很吸引小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