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唐賢
一個月后,京城。
“殿下,到了。”
“嗯。”男子向隨從要來了水囊,打開喝了一口后,說道。“這么多年了,京城還是沒怎么變啊?!?p> “殿下,當(dāng)年您因為姜元的事情,被陛下逐出京城,這次又為何突然召您回京啊?”
男子似是不愿提及那件往事,呵斥道:“我和你們怎么說的,此事休要再提。如今已經(jīng)到了京城,若是讓別有用心之人聽到了,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是,是...”
...
鎮(zhèn)獄寺內(nèi),韓燁云心不在焉的翻閱著面前的卷宗。
“燁云,你好像有心事啊?!?p> 吳天麟冷不丁的一句話,把韓燁云嚇了一跳,就連桌案上的茶盞也差點掀翻在地。
“大人,我....”韓燁云將卷宗重新歸集到了一處,起身說道?!白罱l(fā)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一時間還不太適應(yīng)。”
“我明白,這些天你也是夠辛苦的。最近鎮(zhèn)獄寺倒是沒有什么大事,你也不用每日都來了。如果有事的話,我會派人去府上告知于你?!?p> “多謝大人?!?p> “唉,這是做什么?!眳翘祺胨坪跤窒氲搅诵┦裁矗瑔柕??!绊n大人最近身體如何?”
“回大人,昨日請郎中來給家父看過了。他的身子并不如意。”
“是這樣啊。”吳天麟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包袱遞了過去?!斑@是我對韓大人的一點心意,這幾日我實在是抽不出空,你就替我跑一趟吧?!?p> “這,既如此,那燁云便替家父謝謝大人了?!?p> “去吧。”
“是。”
吳天麟望著韓燁云的背影,感慨萬千。十年前的小孩子,如今也成為了鎮(zhèn)獄寺的少卿了。想到這里,吳天麟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神情:“這么大了,還真是有點舍不得呢?!?p> ...
從鎮(zhèn)獄寺出來后,韓燁云也不敢在街上耽擱許久,買了些糕點后便朝著韓府走去。
“我,我的荷包呢?”一位婦人一邊喊著一邊拉著過路的商客問道。“您有沒有看見一個荷包,這么大的,上面繡了個蘭花。”
“沒有,沒有。你這個老婆子快點滾開,別妨礙老子做生意。”
接連問了好多個人,都是同一個回答。老婦似是丟失了一件至寶一樣,走到了一旁的角落處獨自哭泣。
“老人家,您這是怎么了?”
老婦聞言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正站著一個面容俊秀的郎君。
“小郎君,我...我荷包找不到了,那里面都是我去買草藥的錢,如果沒了,我家老頭子可就活不了了。您大發(fā)慈悲,幫幫我吧?!?p> “這些銀子您拿好?!表n燁云將腰間的布袋遞了過去,繼續(xù)說道?!澳暮砂L什么樣子,或許我有可能見過?!?p> 老婦抹了抹眼淚,緊接著向韓燁云描述了荷包的形狀。
“我知道了,老人家。您在這里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好?!崩蠇D忽然又想起來了什么,朝著韓燁云說道?!皠e忘了那朵蘭花?!?p> “知道了?!?p> 其實在剛才的描述中,韓燁云便已經(jīng)知道了是誰取走了荷包。很快他便在大街上找到了那個人。
“把東西交出來?!?p> “什..什么東西?”
韓燁云見他仍不承認(rèn),索性直接從他的衣袖中掏出了一個荷包。那人見事情敗露,也顧不上那荷包中的銀子,轉(zhuǎn)身逃去。
“小子,這次算我栽了,等我下次...”
還不等他說完,便被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倒在地。韓燁云趕到后,看著那人被打暈在地,瞬間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向著對面的男子抱拳道。
“多謝這位公子仗義出手,在下韓燁云,還未請教兄臺的名字?”
“唐賢?!?p> “真是個好名字?!表n燁云甩了甩手上的荷包,說道?!爸徊贿^我現(xiàn)在要去歸還個物什,可否請公子在此地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p> “快去快回?!?p> “嗯?!?p> 果真如韓燁云說的那樣,從離開到再次返回也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韓燁云將地上的那人拽了起來,拱手道:“多謝唐公子了,此人交由我處置就好。”
“你?”唐賢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人。“京城中負責(zé)處理這些事情的不是鎮(zhèn)獄寺嗎,難不成你是鎮(zhèn)獄寺的人?”
韓燁云聞言順手從腰間取下了一塊令牌,唐賢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令牌乃是鎮(zhèn)獄寺所有。只是鎮(zhèn)獄寺內(nèi)能夠持有令牌的只有兩人,莫非?
“唐公子,你猜的不錯,燁云確是鎮(zhèn)獄寺少卿,如何,這下我可以帶走他了嗎?”
“自然。鎮(zhèn)獄寺辦案,整個大律除了圣上沒人敢過問。只是我挺佩服韓兄的,年紀(jì)輕輕,便貴為鎮(zhèn)獄寺少卿,前途無量啊?!?p> “沒想到唐公子居然對鎮(zhèn)獄寺了解的這么清楚?!?p> 唐賢擺了擺手:“我也是道聽途說罷了,卻從未親身去過鎮(zhèn)獄寺。好了,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先走一步。韓兄,告辭。”
“唐公子慢走?!?p> ...
“殿下,您來了。”
“嗯,”唐賢瞥了眼說話的人,眼神中滿是鄙夷與憎恨。“王統(tǒng)領(lǐng)面色紅潤,想必這些年也是過的很好了。”
王云知道這位殿下仍對當(dāng)年的事情念念不忘??伤菚r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他又怎么會說出唐賢的名字。
“殿下,我知道您恨我,璟王從小收留了我,我不僅不知恩圖報,還讓您被貶去蠻荒之地??晌乙彩瞧炔坏靡?,我...”
“你覺得我會信嗎?”唐賢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lǐng)?!熬褪且驗槟?,屬于我的一切全都化為烏有。早知如此,我和父王就應(yīng)該讓你凍死在那天夜里?!?p> 說罷,唐賢一腳將王云踹翻在地,隨后又對著王云拳腳相向。王云自知理虧,也就任由唐賢這么一直打他。
“怎么不還手?”
“殿下解氣了么?”王云擦了擦臉上的血漬,起身說道?!氨菹逻€在殿內(nèi)等您,若是耽擱了,怕是又要惹出些是非。”
唐賢看了眼王云,覺得他說的也有些道理。
“王云,此事還不算完。”唐賢的眼中閃過一抹寒意?!霸缤碛幸惶欤乙媚愕捻椛先祟^,來告慰璟王府的數(shù)百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