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場男主追錯妻后被我虐死了
沈漸青狠狠虐我身心之后,終于開始追妻了。
他跪下痛哭認(rèn)錯,承諾以后用命愛我,求我跟他回家。
可他不知道,真正的安棠雪早就死了。
臨死前她死攥著我的裙角,「我好想,報仇……」
回去后綠茶假千金哭哭啼啼惡心我,智障弟弟護她如護崽,偏心爹娘天天裝瞎。
我撐著下巴笑嘻嘻虐死他們,最后是沈漸青。
「來,讓我見識見識,你是怎么拿命愛我的?」
1
烈日當(dāng)頭,沈漸青赤著上身,正一刀刀割自己的肉。
鮮血淋漓,他痛得臉色慘白,抬頭望向我時,眼底卻是一片深情。
「阿雪,我照你說的做了,你現(xiàn)在消氣了嗎?愿意跟我回家了嗎?」
我撐著傘啃著冰鎮(zhèn)西瓜,摳摳臉沒說話。
事情還得從我這張陌生的臉皮說起。
前些日子我從山腳下救回一個女人,傷得很重,求生欲也不強,昏迷中都在哭,當(dāng)天就死了。
我看她長得好看,而我又自小毀容,就央求師父給我們換了臉,將她下葬了。
誰知道沒多久,沈漸青就找來了。
一照面,他不由分說就抱著我開始哭,又是下跪又是道歉。
他說他愛我,還求我跟他回家。
我才知道,那女子叫安棠雪,是柳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費盡千辛萬苦找回家,卻被親生爹娘和弟弟嫌棄,被假千金吊打。
沈漸青是柳家收養(yǎng)的故人之子,從小就有出息,是給柳家千金當(dāng)未婚夫備著的。
他挺不要臉的,愛上了真千金,又放不下假千金。
哪怕安棠雪用心頭血救過他,他都還在睡夢中喃喃假千金的名字。
一來二去,安棠雪就被他們活活虐死了。
現(xiàn)在又來搞這出追妻火葬場。
在我眼里,這狗男人的一身血還不如安棠雪一滴淚值錢。
我想起她臨死前,枯槁似的手死攥著我的裙角,眼底淚都哭干了。
「我好想,報仇……」
用了人家的臉,仇家又送上門來,我哪有不幫的道理?
我便假裝失憶,「以前的事我都忘了,但我還記得自己被救時全身都是傷,疼得要死。你看,傷了這里,還有這里……」
我貼心地畫了副圖,指出安棠雪全身傷處,眼睛一眨一眨地瞧著沈漸青,瘋狂暗示。
他注視著我,慘笑一聲,「若你會開心,我便還給你!」
別說,他長得確實挺俊俏。
但俊俏又不能頂飯吃,該還的傷一刀也不準(zhǔn)少。
我上下打量,割得好像都挺到位,正要滿意點頭。
「阿雪,對不起你的是我!你要恨就恨我,哪怕你把我千刀萬剮,都別傷漸青哥哥!」
2
有個嬌小玲瓏的姑娘突然沖出來,滿臉是淚,擋在沈漸青面前。
她表現(xiàn)得情真意切,甚至搶過沈漸青的刀對準(zhǔn)自己的心口。
沈漸青的眼底劃過幾分動容,摁下她的手,「念兮,不要!」
我頓時了然,這就是那個欺辱安棠雪的假千金,柳念兮嘍?
我趕忙笑嘻嘻湊上去,幫她重新將刀尖對準(zhǔn)心口。
「要!」
「你鳩占鵲巢那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找回去你還惺惺作態(tài)惡心我,是挺對不起我的。你捅自己一刀,我就回去?!?p> 柳念兮變了臉色,尷尬地向沈漸青投去求助的眼神。
趕在沈漸青開口前,我道:「沒膽?。课叶?,看來你也就是嘴上功夫,裝模作樣給沈漸青說點好聽的,反襯我的惡毒無情,想撿漏是吧?」
柳念兮小臉紅一陣白一陣,支吾半天,突地就哭了。
瞧著柔弱無助,惹人心疼。
她身邊的紅衣少年跳出來,「不準(zhǔn)你欺負(fù)念兮姐,你這個毒婦!我看我們就不該來找你,就應(yīng)該讓你死在山里!」
這應(yīng)該就是原主的弟弟,柳少玨。
他揮著拳頭沖過來,看那熟練程度平常應(yīng)該沒少欺負(fù)原主。
我面不改色,伸腳絆他一下。
柳少玨向前栽倒,拳頭擊中我的手臂;我還幫柳念兮握著刀,被擊得送了股力道。
三只手齊齊一送,刀插進了柳念兮的心窩。
整座山都寂靜了。
我噗嗤一笑,盯著柳念兮美麗柔弱的眼睛,「快謝我,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臨時將刀偏了半寸,你就死了?!?p> 她氣得幾近昏厥,柳少玨心疼又氣憤地抱著她,讓沈漸青給他們做主,嚷嚷著要懲治我。
而我只是輕抬起手,沈漸青就忙不迭湊過來,將我手放在他掌心。
「行了,我消氣了,咱們回家吧?!?p> 在柳少玨和柳念兮怨毒憎恨的眼神中,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這倆人真小氣,這點傷就受不了了?
安棠雪被救時,可全身都是傷,還中了毒呢。
既然是報仇嘛,就得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誰傷的、誰毒的、誰害她喪失求生欲望,都得一點一點掰扯清楚。
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3
到柳家時,那對偏心爹娘早早就迎出門來。
但好像不是迎我。
柳父看起來嚴(yán)肅古板,唯在見到柳念兮時,眼底會流出一點笑意。
柳母溫柔,倒是會關(guān)心我?guī)拙洌请p手?jǐn)R在柳念兮身上都沒下來過。
柳念兮拿著帕子抹眼淚,沖他們?nèi)鰦伞?p> 「爹爹娘親,以后你們要好好待阿雪。她一個人流落在外這么多年不容易,性子變得惡毒愚蠢也不是她的錯?!?p> 她撫上心口,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阿雪恨我,拿刀捅我是我欠她的。雖然這也不是我的錯,但我真想將一切都還給她!」
柳家父母在聽見我拿刀捅她時臉色就已經(jīng)不對了,柳少玨這時再跳出來添油加醋兩句,他們徹底炸了。
一口一個逆女喊我,還要我跪下道歉。
我只聽自己想聽的,沖柳念兮眨眼睛。
「真的?你想把一切都還給我?那你的房間、漂亮衣服、貴重首飾可都歸我了?」
我興沖沖拉著沈漸青,讓他幫我換房間。
原主回家后始終住客房,也沒人給她添置衣物,可憐得很。
一路上在柳念兮的授意下,丫鬟還跟我添油加醋炫耀她在家有多受寵,房間是原主的好幾倍,單是首飾都又占了一個房間。
她想讓我傷心,可我只會眼饞。
沈漸青確實寵我,一聽我想要,他即刻命人收拾柳念兮的東西。
柳念兮慌了,見他倚靠不成,又哭著看柳父。
老古董是個女兒奴,當(dāng)即一拂袖,怒道:
「夠了!當(dāng)初是我和你娘沒看好你,才讓你被換,你要恨就恨我們,大不了……大不了我們這一把老骨頭給你跪下賠罪,只要你別再欺負(fù)念兮!」
我腳步一頓。
笑著挪到他們面前,「好呀,跪吧?!?p> 柳父一怔,沒想到我會真讓他跪,眼睛陡然瞪大,氣得胡子都一抖。
我抬腳先后踢他和柳母的膝蓋窩,兩人吃痛猛地跪倒在地。
「我這人實心眼,聽到的話都會當(dāng)真……」
柳念兮突然又蹦出來,大嚷著要欺負(fù)就欺負(fù)她,話都沒說完就被我摁著跪下。
她以為她逃得掉呀?
還有柳少玨,一家四口在我面前跪得整整齊齊。
「所以我勸你們一家子,以后別裝模作樣說話了,說出來卻做不到,我會生氣的?!?p> 他們像是受了什么奇恥大辱,卻不敢再惹我,而是滿眼惱怒地看向沈漸青。
「你這是請回來了個什么孽障?把她給我趕出去!」
我也似笑非笑看他。
沈漸青的神情沒有半點猶豫,高大身影當(dāng)即擋在我面前,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阿雪是我未來的妻子,我會用命來愛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
我懂了。
原來這只是沈漸青一個人的追妻火葬場,柳家人半點都沒悔悟。
不過看樣子他在柳家地位挺高,這般局面,柳父柳母都不敢還嘴。
場面似乎僵持住了,我默然了多久,他們就跪了多久。
直到我輕笑,他們才松懈一些。
可我的話,又讓他們神色一凜。
「我失憶忘了些事,但還記得,有人給我下了毒,發(fā)作時好疼好疼吶!」
柳母是最心虛的,飛快瞟一眼柳父,兩人微低下頭。
哈,看來安棠雪中的蛇毒,終于找到主了。
4
沈漸青親自替我收拾好柳念兮的房間。
「被褥桌椅都換過了。原先念兮的衣裳首飾都還留在這,但我怕你不喜歡別人用過的,就新購置了一些。」
窗外一枝桃花探進來,他折了插在我鬢邊,眼神溫柔似春水。
「阿雪,以前我沒本事保護你,現(xiàn)在可不一樣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p> 我聽說沈漸青是連中三元的金科狀元,是皇帝眼前的大紅人,確實是不一樣了。
可他這話說的,跟以前委屈安棠雪的人里,沒他似的。
我覺得不屑,可瞥見門外咬牙偷窺的柳念兮時,還是作出感動的表情,鉆進沈漸青懷里。
他一怔,受寵若驚地垂眸看我,仿佛得到什么天大的恩賜,緊緊抱住我。
柳念兮一跺腳,哭著跑了。
回廊里青色衣角一閃而過,她意外撞進一個人懷里。
抬眼一瞧,她扁嘴就哭,反手把人家抱得死死的。
「以安哥哥,別擔(dān)心我沒事,我只是太難過了,讓我抱著哭一會兒,一會兒就好?!?p> 啊,原來是青衣探花郎,沈漸青的至交好友,陸以安吶?
聽見動靜,沈漸青回頭瞧見他們抱在一起,當(dāng)即沉下了臉。
大步出門,將人拉開,又把柳念兮擋在自己背后。
柳念兮眼底劃過得意,又抹著眼淚解釋,「漸青哥哥,不關(guān)以安哥哥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別誤會,我,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個?!?p> 沈漸青這才臉色稍霽。
我看得好笑,剛才還裝得那么深情。
男人嘛,果然都是一個德行。
我平地一崴腳,直接撞進陸以安懷里。
沈漸青一瞬間攥緊拳頭,醋得目眥欲裂。
我學(xué)著柳念兮那表情和語氣,「漸青哥哥,我就是故意的,生氣了?那就憋著吧。」
陸以安為了扶我,袖子向下滑了些,露出小臂的紋身一角。
我垂眸,不禁一愣。
男子溫潤清朗的聲音落在我耳畔,「紋的是一朵花,是我亡妻的名字,你可能不曉得,它叫……」
「伽羅夜嗎?」我搶先笑道。
陸以安也愣了,驟然抓住我手腕,掌心用力到都有些顫抖。
與此同時,沈漸青猛然將我拉進懷里,仿佛在彰顯主權(quán)。
「喂,你們怎么回事?念兮姐暈倒了都不管!」
原主那智障弟弟扶起不知什么時候裝暈的柳念兮,揮拳就要打我。
動作看起來格外熟練。
安棠雪那柔弱的身體上,到處都是青紫的淤傷,一看就是拳腳踢的。
看來這傷,也找到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