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手吧，你開心就好
周書揚俊朗的面容，夾雜著難過與失望：
“要不是你非要我替你償還你父親的債務，才能結婚，我們之間何至于走到在這一步。你將我對你的愛，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的時候，我有多難過你知道么？我也很痛苦??！”
“那么你是承認，你動手打我了？”
“從未發(fā)生過！”他回答地干脆利落，頗有極力要否決地味道在里面。
莞爾，目光落向對面蒼白嬌弱的容顏，又回到哀怨心疼的表情：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誤會我，好嗎？我表達的根本不是你理解的意思！”
花希鈺胃絞痛更加厲害起來，有些坐不住了。此刻非常后悔，耗在這里跟他廢話。
以前她怎么早些沒發(fā)現，這人腦子有病。
聽聽他說的話，前后矛盾也就算了，居然翻臉比翻書還快。影帝來了，恐怕都得自嘆不如。
“我懶得跟你廢話，我要辦離職。你趕緊簽字?！?p> 說著，將手里的文書，甩至對方眼前。
“花希鈺，你鬧夠了沒有？！跟公司解除合同？就你的主播水平，離開三泰能去哪里？更何況你簽得是三年競業(yè)協議，出了這個門，哪家電視臺敢要你？！你就這么想出門丟人顯眼么？”
周書揚眼中難以掩飾的厭惡，透著嘲諷與鄙夷；忽而驚覺還有別人在場，又覺得自己太過頭了，撫了撫酸脹的額角，放緩了語氣：
“不管你是想解約，還是想轉崗。等風波過去，再慢慢談，好嗎？”
花希鈺隔著一個長桌，神情淡漠，唇角糅合出一絲冷凝：
“周書揚，我沒什么耐性。此時，解除合同對你我都是最好的選擇。否則下一步，你會更難看。周老爺子那么看中公司名譽，你也不想拖整個三泰集團下水吧??！”
周書揚眉眼逐冷：“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提交離職郵件早在一個月前，你就逼我完成了。一封競業(yè)協議并不能怎么樣，到了勞動仲裁，你也不一定有勝算。大家各退一步不好么？我遵守敬業(yè)協議，你高抬貴手放我走。從今往后，一別兩寬，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周書揚皺眉：“我逼你？我們關系好好的，上升一步談婚論嫁，你離開三泰進入家庭相夫教子，不是你們女人都想要的嗎？！我是為你好。你不要胡鬧，不要總是這么任性?！?p> 花希鈺被氣笑了：“為我好？！這種爹系文學，如今已經不流行了。想繼續(xù)PUA我，是不是也得與時俱進一下，小-周-總！”
她一字一頓，改了稱呼，壓迫感十足。
氣氛驟然間逐冷，周書揚黑眸宛若一灘深淵，一瞬不瞬地盯著花希鈺，像是要吞了她一般。
過了一會兒，又換上破罐破摔的無賴表情：
“行！隨便你。分手是吧！你開心就好?！?p> 周書揚以為自己這句絕殺，能夠令對方退縮，阻止花希鈺與他作對的心氣。
沒想到，她等得就是這句話，與“過去的自己”和解。
不卑不亢，將筆遞到他眼前：
“麻煩您，在離職同意書上簽字。”
草書行云流水，落下墨色。
周書揚低垂著頭，緩緩抬眼，以一種俯視睥睨的角度凝視她：
“你不要后悔今日的決定?！?p> 對面的人收回紙張，站立起身之際，露出恬美的笑容，意滿離：
“我卻認為，這是我三年來，做得最好的決定。”
走出辦公室，她直接轉入了洗手間。
沒想到周書揚帶給她的不適居然這么深重，直接引起了強烈的生理反應，胃部泛著酸水，花了不少時間才清理干凈。
他們的情感糾纏畫下終點，可彼此心知肚明，利益的角逐，才真正拉開序幕。
周書揚在花希鈺離開辦公室的第一時間，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
“媽，她想跑路了……”
“那怎么能行？！”電話另一頭傳來尖銳的女人聲音，帶著壓抑的怒吼：
“只有牢牢地按住她，你才有可能拿到周氏的集團股份，今后才沒有人能撼動我們一絲一毫。兒子，你不能感情用事。你爸爸有多難應付，我們在周家的局面有多么岌岌可危；這些年，你難道沒有體會夠嗎？”
女人的聲音逐漸由激動轉為崩潰，開始數落他這些年來犯下的各種錯誤：
“當初要不是你懶惰怎么會沒有考上大學跑去做藝人，你知道在周家戲子的地位有多低？！周老爺子最看不上的行當……”
“好了。媽！我知道了。我不會放過她的。一定會讓她后悔，心甘情愿的回來求我的?！敝軙鴵P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打斷對方。
“要快，兒子，一定要快！沒有多少時間了，你爸他……他……”電話那頭傳來哽咽的哭音，很快泣不成聲。
窗外朝陽明媚，沒有一絲溫度。
周書揚花了好半天精力，才安撫住電話那頭的母親。
掛上電話之時，透過落地窗，目送花希鈺離開大廈。隨后，喚來秘書：
“聯系一下鄭大法官，讓他安排個自己人接手花的案子?！?p> “是要直接將案子壓下來嗎？”秘書困惑。
周書揚搖頭，彎了彎嘴角：
“她不是恨不得天下皆知么？那便順了她的意：控告她名譽詆毀；讓鄭法官盡快安排開庭。”
“是?！?p> “另外，放話出去，周氏要雪藏她，我看誰敢啟用。這丫頭是該長點教訓了！讓她知道一下，在本市，她在與誰斗法。”
秘書領命退了出去。
花希鈺離開電臺大樓之時，掏出手機點開江寧的微信，想要感謝她介紹《娛記周刊》的資源。
不想卻按錯，跳到了江寧的朋友圈。
三天可見的條數中，最近一條文字，醒目又扎眼：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走散了…過去那么久，我卻依然不能釋懷?！?p> 內心觸動，手指尖停頓，將編輯好的文案，又給刪除掉。
想了想，換了兩個字：謝謝。
正打算按發(fā)送，對面秒速發(fā)來一串問號。
江寧：「？？？出了什么事情，一直顯示正在輸入?！?p> 花希鈺狐疑地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自己一直在打字？除非……
對方也在與她對話的聊天界面上，停留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