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是你要的話,我就給
“她們欺負你了?”花希鈺用大家都聽得懂地方式,直言不諱。
她在校園里,向來是橫著走的。大一時候除了與江寧不打不相識,還真沒人敢跟她面前叫囂。
雖然她本人與沈茵茵沒什么深交;不過大家來自一個國度,被欺負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統(tǒng)一戰(zhàn)線。
沈茵茵眸光閃了閃,明明是一副委屈扒拉地可憐樣,行為上卻又連連搖頭:
“不;沒有……不是的。她們是我好朋友,怎么會欺負我呢?!”
“對呀!我們是她好朋友,怎么會欺負她呢!CiCi你想多了……”
沈茵茵背后傳來訕笑聲;惹得面對花希鈺的粉白小臉,糾在一起,欲哭無淚紅了眼眶。
“就是,不過是要個帥哥電話嘛!怎么還害羞上了?!?p> “你們自己怎么不去?”花希鈺看不下去,回嗆。
“我們要是能成功,早就過去了……對方是玩地下樂隊的,很高冷。這不是看你們是一個地方的,語言溝通更容易些嘛!”
中心主位的長發(fā)女孩說得有條有理,挑不出毛??;“茵茵自己說她同江言澈說過話,我們才讓她去的?!?p> 花希鈺眉峰一挑,循音望向沈茵茵。
“我也只是見過一面,并沒有說過話……希鈺,你跟江家姐弟比較熟,你幫幫我。幫我要個聯(lián)絡(luò)方式就好;求你了——”說這話的時候沈茵茵用得中文;似乎是故意不讓身后的人聽懂。
“我趕著復(fù)習(xí)。”花希鈺有點煩躁,想要甩開她。
“不耽誤你多長時間。五分鐘……就在街對面的咖啡廳,他們此刻正對面;很快的。求求你了,就幫我一次吧!就一次……”說著,沈茵茵手一指。
花希鈺順著方向,朝著對街望去。目光落在咖啡廳的外圈涼棚內(nèi),五位穿著時尚、氣質(zhì)出眾的搖滾青年人身上。
即便是隔了條馬路,咖啡廳里人影綽綽,她也能從眾多人頭里,一眼就分辨出江言澈來。
幾個月不見,模樣沒變;行為倒是放浪形骸了不少。嘴里叼著根煙,吊兒郎當?shù)匾性谧紊希粦嵤兰邓字械捻饫铮瑤е赡靠找磺械膵缮蓠尜F氣質(zhì)。
這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隔著馬路都能感受得到。難怪這些女孩只敢在對面流口水,全然不敢往上湊。
愣怔之際,只聽慫恿沈茵茵出頭的女孩補充:
“沈茵茵看來你跟CiCi的關(guān)系也不怎么樣嘛?這種小事她都不愿意幫忙?!?p> 花希鈺沉了沉目光,這種無聊又浪費時間的事情,她是挺不想幫的。
“算了,你跟我們打賭直接認輸吧!不過就是一周的午飯,加下午茶而已。??!學(xué)校食堂可不行哦!我們要麗思卡爾頓的……”
花希鈺嘆了口氣,將手里厚重的書本塞到沈茵茵懷中,偏頭交代:
“你跟這里等著;不過,沒成功的話,也別怨我……”
正午的太陽曬在身上烤得肌膚滾燙,消瘦的身影全然不在意地橫穿過馬路,不曾回頭去關(guān)注,背后抱著她書本的女孩,眼神里一瞬間閃過的陰冷與嫉妒。
青春的虛榮與躁動,不單單只存在在女孩之間。
咖啡廳,浮于表面的平靜無波下,是男孩子們交頭接耳的嬉笑與打趣。
食堂的響動太大,馬路并不寬闊,他們一早就聽到了。只是愛耍酷維持高傲的人設(shè),一個個仍舊老神自在,好像根本不在意似的看著手機聊天;
余光里看到迎面走來,氣質(zhì)脫俗,腰肢纖細,膚若凝脂的亞洲女孩時,壓抑不住上揚的唇角,暴露了他們的在意。
虛偽。花希鈺內(nèi)心腹誹。
距離江言澈越近,那人給她帶來的冷感越是強烈。不說話的時候,少見且驚人的俊美;骨像出類拔萃,面容輪廓分明。這使得他的雋美,鋒利中帶有強烈的殺傷力,而非溫和內(nèi)斂。
第一眼驚艷,久看驚心動魄。
狐貍眼錯開,眸瞳微縮。在他們的桌子前面站定,整個人就被包圍著一陣煙熏火燎當中;忍不住咳嗽了兩下。
江言澈戴著戒指的手里燃燒的煙,被默默地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側(cè)。
對桌的同伴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揚起頭笑瞇瞇地對來人道:
“怎么了美女,對我們哪位感興趣?約會還是吃飯,直說吧——!你這么漂亮,應(yīng)該很少有男人能夠拒絕你。”
男孩操著一口蹩腳的異國口音,語法多少還有點問題。
花希鈺忍不住嘆口氣,也不廢話,單刀直入:“給個聯(lián)絡(luò)方式,對面要?!?p> “對面?誰啊!怎么不自己來?”男孩偏頭側(cè)過身,朝過街的方向齜牙,熱情地招了招手。
油膩。花希鈺再次內(nèi)心吐槽。
但至少,能溝通。
“要誰的?”另一人,問及了重點。
“他的——”她手一指。
噗嗤——!幾位樂隊的男生笑作了一團:
“美女你知道他是誰么?我們是誰?”
她需要知道么?!內(nèi)心吐槽,表面不動聲色:
“給了。我不就知道了么?!”
而此時,一直目光神游,不知飛去哪里的江言澈,總算將注意匯聚到她的身上。
“說得是?!彬嚨?,笑了一下,似寒冬臘月里綻放的花朵,了無生趣中突來的驚喜:
“你要么?你要的話,我就給?!?p> 喲!出乎意料,他竟然這么好說話。
不單單是花希鈺,包括他團隊的隊友們,也如是想。望向兩人的目光灼灼,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正待花希鈺即將露出欣喜之色時,只聽那人又補了一句:“等價交換,你先給——”
她收回“好說話”這個詞。
“行吧!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p> 說著低聲嘀咕了一句中文,從頭發(fā)上拿下用來盤發(fā)的水性筆,抬了抬下顎:
”寫哪兒?”
隨著青絲散落,發(fā)中飄來淡淡的皂香。朱唇開壑語笑嫣然,雙眸似水,卻帶著似有若無的疏離。
只見那人慵懶地單手托腮,朝她張開了右手。
這是要寫手上?花希鈺愣了愣。
下一步動作,想去夠桌上的餐巾紙。卻被“禮貌”地拒絕了:
“容易被我丟到;或者當做廢紙扔了——”
她心說,扔了就扔了,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