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美工資高，待遇好啊”，對于哥哥的反應(yīng)，呂珍珍有點意外。
“我不是反對，只是有點意外”，感覺到自己的反應(yīng)有點過激，呂勁松忙解釋道：“那你找工作的事滿倉知道嗎？”
“他同意的”，呂貞貞敷衍到。
似乎滿倉兩個字、就足以將所有的喜悅都驅(qū)散到九霄云外。
觀察到妹妹臉上的神色變換，呂勁松主動把話題轉(zhuǎn)移到圖圖和童童身上來。
一說到孩子，呂珍珍也暫時拋卻了不快，率先邁步往地下車庫的值班休息室走。
以前她曾經(jīng)多次到休息室找哥哥呂勁松，因此知道休息室的位置。剛才無意間巧遇的情形、讓她迫不及待想要找機(jī)會好好跟哥哥談?wù)劇?p> 可剛走不到一半，呂勁松卻叫住了她，示意她跟隨自己走靠近西邊的另一條路。
之前每次不都是走東邊的嗎，呂珍珍心中雖然有些疑竇，但對于哥的話還是選擇了天然的信任，誰讓那是她從小最親近的哥哥呢。
“也不知道東邊的路面施工啥時候能完”，呂勁松嘟囔著，像是跟妹妹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兩人在休息室拉了會家常，在妹妹的勸慰下，呂勁松的心情明顯舒緩。在言辭拒絕了哥哥的執(zhí)意相送后，呂珍珍獨自走上了從休息室通往地上的路。
而此刻，校園里的彭園園正獨自走向位于校園西南角的衛(wèi)生間。
這是上午第二節(jié)課的大課間。廣場上，集體課間操的隊伍剛剛解散。
校園里到處洋溢著青春氣息，而小超市和衛(wèi)生間顯然是此時校園里人氣最旺的兩大所在。
若論真、小超市的人氣其實要更勝一籌。在被各科知識和各科老師瘋狂洗腦近3個小時后，誰不愿意來小超市買一兩樣零食來慰藉一下自己疲憊的大腦和受傷的心靈呢。
可是由于鮮有零花錢，彭園園幾乎從未踏足過小超市，對于當(dāng)下實興的零食和消費品也一無所知。
其實、即便是在去衛(wèi)生間的路上，也少有像彭園園這樣形單影只的女孩。三五成群、扎堆聚眾才是常態(tài)。
少男少女們總是喜歡聚在一起，用獨屬于他們這個年代的語言，聊著愛豆、聊著游戲、聊著作業(yè)和明天。
大家總喜歡找和自己志趣相投的人形成圈子，圈子里的人一起上學(xué)、一起回家、一起吃飯、一起上衛(wèi)生間。
進(jìn)門總有門檻，圈子也是亦然，而零花錢便是這個門檻。
想加入“飯圈”，要先花錢買視頻app平臺的會員，不然如何交流觀影體驗；
想加入“游戲圈”，要先花錢買游戲app平臺的會員，不然如何探討道具優(yōu)劣；
就算是最不花錢的“學(xué)習(xí)圈”，也要買最新版的學(xué)習(xí)資料，更不要談“體育圈”和“藝術(shù)圈”了，尤其需要大筆的零花錢。
彭園園幾乎沒有零花錢，因此加入不了任何一個圈。
看著白樺和香樟交編而成的樹蔭間，同學(xué)們或討論著游戲，或比較著裝扮，不禁有些羨慕、又有些悵然…
也許是思緒飄飛、根本沒注意腳下的路，也許是肌肉記憶養(yǎng)成的習(xí)慣，當(dāng)彭園園收回思緒時，人已進(jìn)入廁所的公共過道，過道兩旁是這一個個單獨的隔間。
突然、一雙略顯粗壯的臂膀從一個隔間突然伸了出來…
另一邊，呂珍珍也在回去的路上遭逢了意外。
或許是之前多次行走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當(dāng)呂珍珍想起哥哥的交待時，自己在靠東邊的路上了走了很遠(yuǎn)。
這下可糟了，估計馬上就要走到施工路段，還要原路折返，呂珍珍心想。
然而并沒有，腳下的路依然暢通，路面也沒有見到散落的水泥、沙子或積灰，根本沒有施工的跡象。
倒是路邊的停車位，看起來比剛才路過的地方裝配更齊全，停放的車輛檔次明顯更高、價格也更昂貴一些。
“啊—”—彭園園驚呼出聲，然而很快就有另一只手從隔間伸出來，粗暴捂住了她的口鼻，讓她只能發(fā)出陣陣嗚咽。
“嗚—嗚嗚”，彭園園用另一只手緊緊扒住門框，想要用力掙脫。
可看不到的地方立刻又刻伸出三四只手，拉著她的頭發(fā)、腋窩、腰肢、往里拖拽。
砰—隔間的門被用力關(guān)上，剛才的一切掙扎仿佛一場徒勞的表演。
著急、憋悶，彭園園滿臉通紅，心慌得好像要跳出來。
“讓她安靜點”，本應(yīng)如春風(fēng)拂面的少女聲音，此刻卻透著無盡的邪意與惡念。
似曾相識的聲音讓她拼命轉(zhuǎn)頭，想要看清背后眾人的嘴角：
三位幫兇簇?fù)碇晃划嬛鵁熝瑠y、帶著鼻環(huán)的單眼皮女孩，是隔壁班學(xué)舞蹈的羅倩。
她們只是認(rèn)識，兩人之間甚至都沒有過過多的交談，
撕拉—校服拉鏈被人拉開，洗得有些發(fā)白的內(nèi)衣完全暴露在眾人眼前。
這讓她還怎么出去，彭園園身子一軟癱了下去，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咦—”，有人鄙夷出聲：“沒想到真這么窮酸”
“是的，從沒見她去過學(xué)校小超市”，回話的竟是坐在后排的朱潔，考試時她還曾讓她抄襲自己的答卷！
“我倒不信，這么漂亮的臉蛋不需要錢，把她全身上下搜一遍”
幾手齊下，向內(nèi)衣、向領(lǐng)口、向褲袋…
嗚—嗚—
扭曲的聲音再次鉆進(jìn)了她的耳朵，帶著些驚恐又帶著些意外。呂珍珍腳步一滯：是有人遭到了意外傷害。
呂珍珍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要立馬報警還是先給哥打電話，她一時拿不定主意。
但最終、她還是決定再仔細(xì)聽一下，確定確有其事后再做決斷卻。
接著又是一聲，破碎的、微弱的、帶著些輕喘。
呂珍珍再次向聲音來源處走了幾步，然后在一部法拉利的倒車鏡中，看到了聲音的來源…
一輛銀灰色車輛的前車門閃了條縫隙，從中伸出一只不斷扭動的紅色高跟鞋尖。
呂珍珍猛然明白過來，只恨當(dāng)時羞怯得無處可鉆，逃也似的快步朝停車場出口處走去。
而那邊廁所里，充滿屈辱的搜身終于暫告段落。
“找到了”，十塊錢被一只手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