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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渡

第三章 前夕

將渡 拾兒十 1620 2024-04-10 22:56:41

  第二天一早,江寒頂著個熊貓眼起床跑早操,被顧東籬他們一頓好笑。

  紅白藍相間的跑道上,晨霧彌漫,11班的江寒一騎絕塵,后面的同學(xué)沒人能跟得上他,晨霧撕開朦朧的天幕,一絲絲光線從天上瀉下,學(xué)校里的陽光學(xué)子,都沐浴在晨曦中。早操結(jié)束,教室里想起了一陣陣?yán)世首x書聲。

  一整天,江寒都在想昨晚的夢,上課也是心不在焉,被各科老師點名,他都答非所問,下午的時候被歷史老師叫到門口罰站去了,顧東籬不明所以,一放學(xué)就湊過去。

  “老江,你今天怎么了?一直都恍恍惚惚的?周五綜合征?”

  江寒還是那個眉頭緊湊的表情,他趴在教室走廊的護欄上,眼睛直勾勾盯著前面的山,山頂青松翠柏,漸漸和夢里的那座合為一體,東籬也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表情更加疑惑了。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江寒?”他輕輕拍拍江寒的背,用手指了指對面。

  江寒回過神來,緩緩地說:“東籬,我昨晚做了個奇怪的夢想,夢見我變成了妖怪,滿臉是血,穿著奇怪的衣服,還被一個道士追殺……”

  顧東籬一瞬間面色沉重,打斷了江寒的話:“什么樣的道士?他穿怎樣的衣服?”

  江寒順著他的話說:“破破爛爛的道袍,手里拿著一張黃符,還背著一把劍,對了,后來他還用那把劍劈了我一下……”

  “我知道了,追殺你的道士是武當(dāng)?shù)?,他的名字,叫王也!”顧東籬扶過他的肩膀,認真地說。

  江寒沒注意,只是隨口一問:“你怎么知道?王也是誰?”

  顧東籬沒理他,不知道他從哪里掏出一根女生的頭繩,將自己的的頭發(fā)揪一撮松垮地扎起來,看著江寒,說:“老江,那個道士是不是還這樣子對你說?!闭f完他用右手捏了個奇怪的姿勢,閉上眼睛再睜開,認真地盯著江寒說:“江寒,你敗過嗎?”

  江寒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個爆栗敲在顧東籬頭上。

  “跟你說半天,你吖耍我呢?!?p>  “哈哈哈,別想太多了,一個夢而已,又不是真的,我還經(jīng)常夢到我拯救世界,拯救銀河系呢?!?p>  顧東籬一把拉過江寒,勾肩搭背的在走廊上走著,微弱的燈光將兩個少年身影拉得老長,長長的學(xué)校走廊走,傳來少年們爽朗的笑聲。

  “我的李清照說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這么多干嘛?先干飯?!?p>  “嗯”

  “周末連中秋放假四天呢,你有什么打算?”

  “回家,你呢?”

  顧東籬湊近江寒的耳朵,悄悄說了句話,卻被江寒大聲說了出來:“什么,你要去約會?不是兄弟呀,什么時候交的?你不會腳踩多條船吧?”顧東籬趕緊捂住他的嘴巴。

  “你想到哪里去了,就是李清照嘛,她約我周末面基,就在城東的那個動漫社,她說本周有中秋漫展呢。”大大咧咧的中二少年臉上居然爬滿紅暈,這是江寒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顧東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老顧,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害羞啊,嘖嘖嘖,看來這個李清照不簡單啊,說實話,要不要兄弟陪你去面基,小心被騙財騙色?!?p>  顧東籬一把推開江寒;“滾犢子,這件事情你得給我保密哈,不能告訴另外兩個王八蛋?!?p>  江寒把書包隨意地扔到背上,從兜里掏出手機,得意地說到:“保密可以啊,聽說城南那里有一家新開的大排檔,味道可好了……”

  顧東籬打斷他“得得得,不就是一頓飯嘛,小爺我請的起,現(xiàn)在就去?!闭f完,順手打了個車,就決定去江寒說的那家大排檔了。

  少年人的愛戀,往往充滿羞澀和純潔。

  當(dāng)晚,江寒和東籬在街上偶遇了另外兩個室友,大家都知道顧東籬的秘密,飯桌上,大家再給他出謀劃策,東籬都快炸了,因為這樣給了她一種嫁女兒前,七大姑八大姨在閨房指導(dǎo)“馭夫之道”的感覺。

  “停,停,停,這個話題到此為止?!薄KK于忍無可忍,跳到桌子上,右手成掌掃了三個基友一遍。不算大的包間里,幾個少年打成一團,嬉笑聲蔓延到了城市的各個角落。

  夜深了,亮起萬家燈火。

  江寒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戴著藍牙耳機,一邊走,一邊哼唱著耳機里的歌謠,小巷子很深,很黑,他的眼睛像戴了紅色美瞳,發(fā)出幽暗的光,也讓他得以看清每一個黑暗的角落。

  忽然,一只黑貓從巷子的房頂跳過,發(fā)出一聲嗚咽,而就在此時,耳機里的電流斷斷續(xù)續(xù)的,江寒也察覺到了,他走在巷子中間停下腳步,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半,距離中秋,還剩下半個小時……

  “跟我一路了,出來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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