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府
“你們怎么來了?”祁北瑆示意跪在地上的人起身。
一眾人還沉浸在自家閣主叫人“哥哥”的震驚中,一時沒緩過神來。
“想什么呢。”祁北瑆哼笑一聲,“這波人是哪來的?”
為首的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拱手答道。
“閣中接到密報,主上行蹤暴露,晉王派人半路截殺,屬下等得到消息,忙趕了過來,幸而主上無事?!?p> 祁北瑆冷聲道:“晉王為了不讓我進京,倒是煞費苦心?!?p> “那咱們,還要回宮嗎?”
“不回去,怎么看這出好戲?!?p> --
京城繁華,人聲鼎沸,楚南歌好奇的四處打量著,看什么都覺得新鮮。
打聽了一路,終于找到了賀府門前。
在楚南歌的記憶里,她離開賀府時,賀府還是京城眾多官員府邸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門小戶。
如今,賀府已今非昔比,滿京城的人沒有不知道這氣派的尚書府的。
府門前站著穿戴整齊的守衛(wèi),手持長矛,趾高氣昂。
楚南歌剛邁上臺階,就被守衛(wèi)趕了下來。
“滾遠點,這是你這樣的賤民能來的地兒嗎?”
守衛(wèi)趾高氣昂的舉著長矛,要將楚南歌叉走。
楚南歌懶得和家奴計較,壓著心里的火氣,盡量平和的說。
“替我通報一聲,就說楚南歌前來拜訪?!?p> “我管你是誰呢?!笔匦l(wèi)破口大罵,“有多遠滾多遠,別惹你爺爺我生氣?!?p> “你嘴巴放干凈點?!背细枥浜咭宦暎白屛疫M去?!?p> 說著,楚南歌便要硬闖進去,凰羽也從包袱里跳出來,朝著守衛(wèi)撲了過去。
“我說你這要飯的,想死是不是?”守衛(wèi)上下打量著楚南歌,一臉猥瑣的笑。
“你要是沒飯吃就和哥哥我說,陪哥哥睡一覺,哥哥賞你碗肉吃?!?p> 說完,門口的守衛(wèi)都笑了起來,還有上手想要摸的。
“罷了大哥,賞她兩個饅頭就是了?!?p> 守衛(wèi)不知從哪弄來兩個饅頭,隨意的扔在地上。
“你拿著饅頭走吧,以后別來這邊要飯了?!?p> 說著,那為首的守衛(wèi)還朝著饅頭呸了一口。
楚南歌還沒動,凰羽就氣沖沖的沖了過去,朝著那守衛(wèi)的眼睛就叼了過去。
凰羽的動作飛快,一擊即中,那守衛(wèi)的眼睛立刻流下血來。
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凰羽又朝著那守衛(wèi)的另一只眼睛咬了過去。
那守衛(wèi)兩只眼睛都被咬瞎,臉上都是血,捂著眼睛,雙手亂揮。
“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楚南歌冷眼看著,欣慰的摸了摸凰羽的頭。
“兄弟們,咱們一起上,敢傷我們賀府的人,真是活夠了。”
守衛(wèi)們朝著楚南歌瘋狂的沖了過來。
“干什么呢?”
一個穿著錦袍的男人從府里走了出來,看見門前雞飛狗跳的情景,面色不悅。
眾人忙停了手上的動作,躬身屏氣。
“回管家,這來個沒長眼睛的賤民在府前鬧事,還傷了咱們的人?!笔匦l(wèi)恭敬的回答。
管家煩躁的擺擺手,“既傷了我賀府的人,便該償命,帶下去處理了就是。老爺要下朝回來了,要是污了老爺?shù)难?,小心你們的皮?!?p> “是?!笔匦l(wèi)得了命令,不再遲疑,又朝著楚南歌沖了過來。
他們畢竟人多勢眾,要是糾纏起來,楚南歌也很難對付。
擒賊先擒王,楚南歌掏出懷中的小弩,朝著管家射了過去。
那箭精準(zhǔn)的擦著管家的頭頂而過,射碎了管家的發(fā)冠,管家的頭發(fā)散了下來,十分狼狽。
管家心里明白,楚南歌若是想,自己這條命,剛剛就沒了。
管家心有震懾,不敢再囂張,況且賀濟倫很快就要回來。
若是讓他見到,難免會覺得管家失職。
“姑娘?!惫芗夜Ь吹墓笆?,“不如我先讓人帶姑娘去客房歇息,有什么事,我們一會兒再說?!?p> 楚南歌冷哼一聲,“百姓供養(yǎng)你們吃的腦滿腸肥,你們就是這么欺壓百姓的嗎?你們老爺配為朝廷命官嗎?”
鑼聲由遠及近,一隊穿著統(tǒng)一服裝的人馬浩浩蕩蕩而來。
一頂八抬的軟轎穩(wěn)穩(wěn)的停在府門口,轎身華麗,上面裝飾著昂貴的珠寶,氣派不凡。
“管家,怎么回事?”
不悅的聲音從轎中傳來,一個穿著黑青色官袍的男人被扶著走了出來,正是當(dāng)今皇帝身邊的紅人,尚書令賀濟倫。
賀濟倫面色沉穩(wěn),不怒自威,雖上了年紀,但保養(yǎng)得宜,仍能看出年輕時的俊朗瀟灑。
管家也顧不上散亂的頭發(fā),忙小跑了過來。
“一點小事,奴才馬上處理,老爺先回府歇息吧?!?p> 賀濟倫冷冷的掃了一眼,準(zhǔn)備進府,剛要進門,忽然站住了。
他轉(zhuǎn)過身,直愣愣的盯著楚南歌,激動的眼眶泛紅,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你是,南歌?”
賀濟倫腳步蹣跚的跑了下來,雙手拉住楚南歌的手臂,兩行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女兒,我的女兒,你受苦了。”
管家站在一邊,震驚的張著嘴,“是大小姐?”
賀濟倫一巴掌朝著管家扇了過去,“有眼無珠的東西,我賀濟倫的女兒,你們也趕攔?!?p> 管家忙跪了下去,不斷的扇著自己巴掌,“奴才該死,奴才該死?!?p> 門口的一眾人等也跪了下來,齊聲喊道:“恭迎大小姐回府。”
賀濟倫冷冷掃視眾人,嚇得眾人屏氣凝神,不敢出聲。
“平常我公務(wù)繁忙,疏忽了對你們的管束,未想到你們竟如此囂張?!?p> “管家,你管束府中人等不力,就罰你半年的月例銀子吧?!?p> “是是,奴才認罰,還請老爺和大小姐息怒?!?p> 管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連連朝著楚南歌磕頭賠罪。
“至于守門的其他人等,自去府中刑房領(lǐng)三十棍,今后需嚴加管束,若再有欺壓百姓之事,我絕不輕饒?!?p> “南歌,父親這樣處理你還滿意嗎?若是難讓你消氣,就殺了他們,也死不足惜。”
楚南歌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剛毅的臉上滿目悲戚,竟不像是裝的。
不過他若真的在乎自己這個女兒,又怎么會在自己五歲時縱容繼母將自己扔到亂葬崗,又這么多年不管不問。
楚南歌清醒的很,自然不會被這虛偽的一套蒙蔽。
“我是外人,如何處置,與我無關(guān)?!?p> 賀濟倫的眼中透出難以察覺的不悅,但轉(zhuǎn)瞬即逝,又換上了一副欣慰的笑容。
“南歌,隨父親去見見你母親和弟妹吧,他們都很想念你,早就盼著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