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離開賀府
按理說畢竟是給自己除掉了一個麻煩,楚南歌是該感謝一下。
可祁北瑆這個人,慣會死纏爛打,要是欠了他的人情,可不容易脫身。
楚南歌梗著脖子,一臉不屑,“你不出手,我也會出手,我不過是把這個表現(xiàn)的機會讓你給罷了?!?p> “不和你說了,我餓了,要去吃晚飯了?!背细枧缕畋爆w再糾纏不休,忙一溜煙的走了。
祁北瑆看著楚南歌離開的方向,但笑不語,表情溫柔的像水一樣,和剛剛一句話便要人命的冷面閻羅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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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歌一出來,便想起師父留給自己的護身吊墜,竟忘了向祁北瑆要回來。
真是失策。
這下,又免不了要再和他見面。
原以為他不過就是個平常的富家子弟,沒想到竟是什么閣主,而且看起來殺人不眨眼,仇人多如麻。
和這種人摻和在一起,準沒好事。
最好是連面都不要見了,讓方姨替自己把吊墜要回來。
想著,楚南歌已經(jīng)到了賀家門口。
管家一改平常諂媚的神色,看見楚南歌,眼中滿是怨恨。
“老爺請大小姐去正廳談事。”
柳春紅一場壽宴,就把賀家十幾年的積累毀于一旦,賀濟倫必然不能放過她。
而她為了自保,定會胡亂攀咬,將罪過全部推到自己的身上。
果然,還沒進去,就聽見柳春紅的痛哭聲。
母親的遺物已經(jīng)拿到,楚南歌本來已經(jīng)不必回來了。
但總要把話和賀家說明白,也得把靈犀親自領(lǐng)走才放心。
柳春紅跪在地上,滿身傷痕,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顯然是受了一頓毒打。
賀濟倫表面溫文儒雅,實則心底暴戾卑鄙,自私自利。
整個賀府,不過都是他往上爬的棋子而已。
他仕途平順之后,將柳春紅扶正,是因為她溫柔小意,能滿足他男人的成就感。
而如今賀家有難,柳春紅自然無足輕重,成為賀濟倫的出氣筒。
“賀大人找我有事?”楚南歌走了進去,自顧自的找個位置,坐了下去。
賀濟倫眼睛氣的發(fā)紅,咬牙切齒。
“我把你接回京城,錦衣玉食的養(yǎng)著,又為你找了侯府那樣的鼎盛人家,你不知感恩便算了,竟敢毀我賀家前程,你實在不配做我的女兒?!?p> 楚南歌還以為賀濟倫能說出什么新鮮的東西,翻來覆去的還是這些陳詞濫調(diào),沒有新意。
“原來賀大人覺得,嫁給七十歲的老頭子,是抬舉我了?”
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言語的柳春紅突然來了勁,大喊道。
“當然,如果我不讓你回賀家,你最多也就配個莊稼漢子,怎么可能當上侯府夫人?!?p> 楚南歌不屑的冷笑,“別以為人人都像你這般趨炎附勢,莫說是侯府,就算是皇妃,我也看不上。”
楚南歌這話刺到了賀青璇的痛處,她不顧顏面,拼了命的討好二皇子,就是想成為未來的皇妃。
但她看的比命還重要的地位,在楚南歌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這讓她的心里怎么能平衡。
賀青璇的傲氣下是隱藏不了的自卑,她最明白,在強權(quán)面前,她是多么的卑微。
“父親,當初就不應該讓她進我們賀家的門,就不會鬧出這些事情來,事已至此,她也沒什么用了,就讓她哪來的回哪去,一輩子呆在鄉(xiāng)下做賤民吧?!?p> “沒錯?!绷杭t也來了勁,“賀府的東西,你一樣也不許帶走,你不配?!?p> “我不配?”楚南歌反問,“難道你這個不知廉恥,茍且偷歡的外室女配?”
柳春紅被說到痛處,氣急敗壞,“你真是沒有教養(yǎng),來人,把她的東西都扔出去!”
“夠了!”賀濟倫一腳把柳春紅踹到一邊,“你個拿不上臺面的東西。”
賀濟倫如今急需重新獲得京中貴族的認可,而柳春紅的家世卑微,行為做派又小家子氣,已經(jīng)成了他的累贅。
兒子女兒都能夠拿來利用的人,一個女人又算的了什么。
“一會兒我便寫了休妻書,以后你與我賀家再無關(guān)系?!?p> 柳春紅傷心的拽著賀濟倫的衣角哭訴,“老爺,我為你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這么無情啊?!?p> 賀濟倫冷漠的踢開柳春紅,“我兒以后要娶高門貴女,我女以后要嫁入皇家,有你這樣的母親,豈不是會被看不起,影響他們的婚事?!?p> 柳春紅哭的滿臉是淚,轉(zhuǎn)向了賀青璇。
“璇兒,你替娘求求情,你弟弟還小,不能沒有娘啊?!?p> 賀青璇痛苦的大笑,像是瘋了一般。
“都這個時候了,你的心里還是只有弟弟!既然如此,你去求他,看看他愿不愿意替你說情?”
知子莫若母,柳春紅太明白兒子的品性,大難臨頭,賀耀祖是不會顧念一點母子之情的。
“璇兒,你弟弟是男子,將來要給賀家傳宗接代,你如何能跟他比?”
“在你眼里,我既然如此無足輕重,那我也不必顧念和你的母女的情分了,你留在賀家,只會給我們臉上抹黑,父親既然要休了你,我從此以后,也不再認你這個母親?!?p> 柳春紅心如死灰,頹然的癱坐在地上。她不明白,十幾年的籌謀,最后怎么就落了個如此的下場。
“都是你?!绷杭t看向楚南歌,目眥欲裂,“我要殺了你?!?p> 柳春紅猛地撲了過來,雖然瘋狂,但毫無章法。
楚南歌掏出身上的匕首,狠狠的扎進了她的腿上。
柳春紅吃痛,頓時沒了力氣,捂著傷口,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但卻沒有一個人管她。
最后是賀青璇終究不忍,跪下求情。
“父親,她畢竟是我和耀祖的親娘,雖然沒資格做賀府的主母,但留下她,讓她做些下人的事情,也算是積德了?!?p> 柳春紅有了一線生機,忙高興的跪下,“是,我愿意給老爺當牛做馬,只求老爺不要趕我出去?!?p> “罷了,那便留下吧?!?p> 賀濟倫眉頭緊蹙,很是煩躁,深深的看了眼楚南歌,“你的錯處我不再追究,你也走吧?!?p> 說走就走,靈犀早收拾好了行李,兩人沒有猶豫的離開了。
不過楚南歌很好奇,賀濟倫對待別人從不心慈手軟,但對待自己卻有些不同,就好像再怕什么一樣。
賀府門外,一隊人馬正恭敬的等待著,華麗的馬車被隊伍簇擁著,看見楚南歌出來,眾人紛紛俯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