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聘禮退回
蕭鶴云神情不變,好像天塌了也不會讓他動容。
但有人卻幸災(zāi)樂禍。
夜王如今被陛下厭棄,兵權(quán)被奪,從此以后就淪為一介廢人!
“是,兒臣曉得了?!?p> 但有人聽了這話卻神情大變!
“王爺,是屬下對不起您!是屬下拖累您了啊!”
李晉被人從刑部大牢撈出來的時候正在大哭。
他以為是蕭鶴云硬要救他,才讓陛下動怒說出這番不近人情的話。
但蕭鶴云卻搖搖頭:“不是你的錯,陛下·······早就做出決定了?!?p> 自從他在邊境威望過高之后,就已經(jīng)被皇帝忌憚。
功高震主,向來都是第一個被針對的,李晉只不過是個小問題。
“可是,王爺以后可怎么辦?”
他的腿傷的厲害,加上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勞碌奔波,恐怕好起來的機率寥寥無幾。
想起最近這些天受到的冷眼和薄待,李晉哭的越發(fā)厲害。
“好歹也是父子一場,陛下何必趕盡殺絕?他這話不就是讓朝中內(nèi)外都知道,您無用了嗎?”
被天子厭棄的下場就是死,況且他那話看著就是要軟禁蕭鶴云的意思。
對此,那人卻冷笑一聲:“他巴不得親手殺了我?!?p> 李晉見狀沉默起來。
夜王蕭鶴云年幼之時養(yǎng)在宮里,他的母妃身份低微并不受寵,很早就去世了。
而他在宮里過的也并不好,后來去參軍,靠自己打出了名堂。
朝中之人畏懼他,卻又痛恨他。
這次蕭鶴云腿受傷,就是被人害的。
但為了邊境穩(wěn)固,將士齊心,蕭鶴云沒告訴任何人事情的真相。
只不過這筆債,他們總要討回來。
“王爺,那咱們先回府吧?!?p> 蕭鶴云微微頷首,帶著人出了宮。
路過一家胭脂鋪子的時候,他略微頓了頓。
“王爺,怎么了?”
蕭鶴云收回眼神,搖了搖頭:“沒事。”
胭脂鋪子最外面擺著一支金簪,下面墜著一只漂亮的蝴蝶,跟南宮鳶今日戴的有些像。
那個人·······罷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如今他一個廢人,以后只會得到更多冷眼。
而南宮鳶,出身名門,容貌佚麗,跟他隔了十萬八千里。
但是南宮鳶并不知道他這么想,要是知道她肯定要笑死。
“這些都是顧子安帶來的聘禮,你一并退還回去吧?!?p> 桃朱拿著單子清點物品,道:“小姐,好像還差幾匹泉絲。”
說起這個,南宮鳶似乎有點兒印象。
依稀是覺得布料顏色好看,就做成衣服了。
現(xiàn)在去找可能還來不及。
“先折換成銀子,該還的都還了吧,有漏掉的再說?!?p> 南宮鳶喝了口茶,才想起來似的:“對了,那日讓你去帶路,王爺見到陛下了嗎?”
“當然是見到了,不過那守在門口的太監(jiān)也真是趾高氣昂,好歹夜王也是位王爺,說話真是不客氣。”
就連桃朱一個丫鬟,都覺得做的太過分,更別說當事人自己。
南宮鳶沉默片刻,道:“也是沒辦法?!?p> 夜王從小就不受陛下喜歡,后來成年封府,也是草草了事。
加上皇后嫡出的黎王在朝中大放異彩,他顯得非常黯然。
但誰知道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居然能在邊境帶領(lǐng)數(shù)萬大軍擊退異族,戰(zhàn)功赫赫的回來呢?
只可惜,有人就是看不慣這一點,才斷了他的腿。
“太可惜了,一切都給別人做了嫁衣。”
聽了這話,南宮鳶奇怪:“什么意思?”
“小姐這幾日沒出門不知道,那日王爺雖說見到了陛下,卻受了冷待呢,陛下放了王爺?shù)慕l(wèi),卻說讓王爺沒事兒少出來?!?p> 南宮鳶神情冷了下來:“什么?這不明擺著就要廢了蕭鶴云嗎?”
“可不是,如今朝中風(fēng)起云涌,夜王退下來的兵權(quán)究竟誰來掌管,吵得不可開交,如今看來,可是要落在黎王手中了?!?p> 身為將軍府的人,桃朱能文能武,自然也看出來其中的蹊蹺了。
“這可怎么辦?兵權(quán)被奪后果何其慘烈,歷史上這樣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了,陛下夠狠的?!?p> 桃朱嘆了口氣,道:“所以那日小姐不該幫忙的,若是被人盯上,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但南宮鳶卻搖搖頭:“不,幫的好?!?p> 只有這樣慘烈的現(xiàn)狀才能襯托出她援手的珍貴。
所有人都逼他去死,只有自己想讓他活。
所以南宮鳶才說那日幫的好。
“你叫人再去打聽打聽,夜王府有沒有什么動靜?!?p> 桃朱見狀頓了頓,問:“小姐為何這般關(guān)注夜王,長這么大奴婢就見過您這樣關(guān)心過丞相?!?p> 這話真是撞在了槍口上。
南宮鳶掩飾性的咳嗽一聲:“你個小丫頭,叫你去干活兒,怎么話這么多。”
見狀桃朱低低的說:“是,奴婢這就去,送還了聘禮之后再去打聽?!?p> 她帶著府里的下人把婚書什么的都送回顧家,才能折返去夜王府。
“對了,還有一件事。”
桃朱眨眨眼:“小姐請說?!?p> “我要知道,顧子安為何好端端的想起退婚來了,其中可有什么原由?!?p> “啊?可是都退婚了,小姐為何還要管這些?!碧抑鞊?dān)心自家小姐執(zhí)迷不悟。
南宮鳶道:“我與他的婚事牽連甚廣,他之前從未說過什么,這次卻態(tài)度決然,必有緣由,我要知道?!?p> 不僅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防止有什么情況她不知道,把將軍府扯進去。
顧子安這人,她好歹也算了解。
即便天塌下來,可能也就一笑了之。
這么個自持又冷靜的人,不太可能會失去理智做出不利所有人的事兒來。
所以南宮鳶擔(dān)心也很正常。
“是,那奴婢再去打聽一下,小姐等消息就是。”
見狀南宮鳶擺擺手:“快去快回?!?p> “知道啦!”
桃朱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一路上可謂是吸引了不少眼球。
畢竟兩家的婚事可謂是一段佳話。
“這不是半年前丞相提親時候帶來的箱子嗎?怎么提出來了?”
有好事兒的百姓指指點點。
“我眼睛尖,不可能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