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尋著阿沅的身影,梨宴手中琉璃花燈照耀著迷霧下的路。
“小姐,顧老先生是覺得你像老夫人嗎?”
她自小是外婆教導(dǎo),習慣自然相同,曾聽聞外公與顧家在世不相往來,大概是上一輩的恩怨。
“泠妤小心?!?p> 孔明燈殘骸熊熊燃燒朝她襲來,譚泠妤拉著梨宴躲避,被絆住的她側(cè)過身。
腳步不穩(wěn),她向后倒去。梨宴手中燈籠纏繞著手腕,伸手觸不及。
手臂握住她的腰際,溫熱濃罩著她,疼痛并未出現(xiàn)。
她緩緩睜開眼睛,連忙起身。
“你怎么樣?”
譚泠妤默默躲開他的接觸,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清秀大方的五官,
“二哥,我不是故意的?!?p> 順著聲音看去,顧疏延手中盤火還未消滅,風煙吹蝕。
“都怪你,要不是有二哥在,泠妤就摔倒了?!?p> 顧沅扯著顧疏延,眉頭緊鎖,不想理會他。
云濃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唇角因兩人的爭吵而揚起。
譚泠妤拍了拍身上,梨宴及時上前扶住她。
“小姐?!崩嫜缏曇纛澏?,她安撫的拍拍她的手。
“跟泠妤道歉?!鳖櫴栌吧砉嵌搜牛瑢χ櫴柩由裆珡?fù)雜。
迫于顧疏影,顧疏延對于此也大方的道歉,對著她說對不起。
譚泠妤安安靜靜的點頭,手掌心交合時微微疼痛,密密麻麻的頓感讓她難受。
“謝謝疏影哥?!?p> 顧沅將她仔細的檢查,見她并未受傷才安心。
譚泠妤握住手中動作,對著顧沅說沒事。
“散了吧?!?p> 顧疏影遣散了眾人,顧疏延看了幾次她,見她都不在意,便倩倩然走了。
“阿沅,我有事先走了?!?p> 顧疏影朝她拘禮,雖然表面上平靜,急促的腳步已經(jīng)走遠。
流水波光粼粼,面容不真切的錯感交雜,她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嬉戲。
人群散去,久久平復(fù)后她輕輕了一口氣。
銀河滋水而流,湍快而繁及。
“泠妤,我們?nèi)d里坐?!?p> 顧沅扶著她巧妙的避開傷口處的地方。
三三兩兩的人路過,顧沅將心中疑問脫出。
“泠妤,你喜歡大哥還是二哥呀?”顧沅好奇的問,眼眸盯著譚泠妤不放過一絲痕跡。
她靜靜看著顧沅清澈的眼睛,譚家兒女不外嫁,如今是譚家與顧家聯(lián)姻才打破締約,她要選的是有利于譚家,不是她喜歡誰。
“站在阿沅的角度上覺得呢。”
顧沅聳下臉,顰蹙而道:“站在我的角度考慮,自然選擇大哥,畢竟三哥不喜歡你,到時候嫁給二哥,指不定會給你下絆子?!?p> 顧沅想的到,她自然知曉,可惜她忘記了循州這個因素。她需要沒有實權(quán),還不容易引起循州貴族針對的夫婿。
這樣才不會打破青州百年世家的忌禁,又可以與渝州聯(lián)姻,顧疏年與她沒有可能。
她再次聽到顧沅暗暗開口。
“只要不是三哥,泠妤嫁他們都不錯?!?p> 譚泠妤避開傷口,輕輕劃過她鼻尖,阿沅悄悄的試探她是否會喜歡顧疏影。
她心有余悸的看著眼前的河,注意力分散的望著河。
“這是由人開鑿的河流,除了我們家,盛家也有一條?!?p> “人工?”
渝州曾經(jīng)鑿過一條運河,其中分了多條枝干。
見顧沅點頭,想起外婆跟她說過家里有一條人工引入的河溪。
“泠妤,你怎么了?”
“剛剛被嚇到了,有些緩不過來?!?p> 她坐姿維雅,眼眸順合,有點楚楚可憐的風味。
顧沅懵懵懂懂的,凝視著她的面容,默默的放低聲。
夜晚千秋月,女子頗多,朦朧美景,花燈隨落,依上赴約,她靜靜的欣賞玉鏡。
顧沅與她不語,抬頭仰望驟變的星星。顧疏影悄無聲息的來到她們身邊,坐在一旁。
梨宴不好打擾,默默的閉上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