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你真以為你能到想去的地方嗎?
正要開口說話的老嫗,在看到從車上各個角落站起來和男子身穿一樣工裝的壯碩男人,最終痛心疾首的看了小女孩還是坐下來了。
盛墨注意到那個老嫗的表情說是惋惜小女孩要被糟蹋了,還不如說是自己的獵物被搶走了心有不甘。
“你,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這時候小姑娘后知后覺的才知道害怕,眼神掃視著從車廂站起來的男人們。
聲音顫抖的詢問,“你們要做什么?再過來我就要報警了!”
然而,小女孩的威脅落在這些人眼里就和兒戲差不多,甚至讓那些男人顯得更加興奮了。
就在第一只手搭上小女孩肩膀的時候……
“你們真的一點做人的底線都沒有?”
盛墨那只纖細(xì)的手和工裝男粗糙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喲,這里還有一個更水靈的!”
一個站在工裝男身邊的男人看到盛墨的時候眼睛都綠了,哈喇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一群人氣勢洶洶,盛墨目無表情的看著仿佛眼前的人不值一提。
“叮咚,曉東村到了,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從后門下車,下車請走好?!?p> 車內(nèi)的廣播聲音響起,原來是車到站了。
前后門打開,一排披麻戴孝臉色鐵青的人站在車門口。
盛墨可以看到司機(jī)臉上掩飾不住的恐懼,冷汗大滴大滴的滑落,緊握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
“真晦氣?!卑l(fā)現(xiàn)是辦白事的人要上車,鐵軍暗罵了一聲,把手機(jī)丟給了還在哭泣的長發(fā)少女,直接就坐到了紅衣女人的旁邊。
他一坐下,哭泣的長發(fā)少女就像是犯病了一樣,身體緊貼著車窗,嘴里還在念叨著,“我什么都沒有干,我什么都沒有看到,別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p> 鐵軍朝她的身上吐了一口口水,板著臉,“你踏馬有病啊,嚇老子一跳!”
兩人的交談并沒有什么營養(yǎng),盛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辦白事的人身上。
“還是第一次見……”
據(jù)說這邊先人去世,晚上是要守靈的,這種披麻戴孝到處走的還是頭一次見。
曉東村這一站一共上車六個人,他們有男有女,面色極其差,到了車上也不脫孝服,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穿著,六個人全部都坐到了車輛的最后一排。
“是人?是鬼?”
他們經(jīng)過盛墨的身邊,帶起了一縷縷陰風(fēng),隨著他們的到來,車內(nèi)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車輛起步,請坐穩(wěn)扶好,歡迎乘坐……下一站芙蓉園?!?p> 兩邊的景色慢慢倒退,被黑暗吞沒仿佛進(jìn)入了另一個世界,11路公交車就像是在這個無邊夜色中飄蕩的幽魂。
車內(nèi)氣氛極其壓抑,盛墨的視線光明正大的落在最后一排的六個人身上,從頭到腳都是白,衣服不鎖邊,腰扎麻繩,面部肌肉僵硬,就像是哭的時間太久了,短暫的失去了知覺。
“披麻戴孝應(yīng)該是有講究的,這種樣子怎么看怎么別扭?!?p> 盛墨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早知道在這邊是這種情況就該給隔壁中式恐怖無限副本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姐姐,剛剛謝謝你哦?!?p> 小女孩偷偷拍了一下盛墨,心有余悸。
“別說話,別亂動,到地方了就快點走!我只說一遍,這不是開玩笑?!?p> 盛墨掃了一眼小女孩,全車人只有這個小女孩和那個司機(jī)看起來是正常人,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死有余辜。
“我到站了肯定就下車?yán)?,姐姐,我叫吳曉你叫什么呀??p> 吳曉并沒有把盛墨的話放在心上,甚至就像是忘記了剛剛的危險開始和盛墨攀談了起來。
但盛墨在警告完就不再搭話,很快吳曉就自覺無趣閉嘴不說話了。
無人說話,車內(nèi)只剩下了老師發(fā)動機(jī)的轟鳴,那聲音就像是快要咽氣的老人在做垂死掙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輛再次停下。
前后門都打開了,前門沒有人下車,后門也沒有人想要下車的樣子,但即便是這樣車輛也足足停留了五分鐘才開始慢悠悠的準(zhǔn)備啟動。
車輛剛剛起步,坐在盛墨后排的老嫗突然就跳了起來:“等等!”
此刻她就像是個瘋子猛地掐住了吳曉的脖子,“你是小偷!快和我下車,到警察局說清楚!一定是你偷了我的東西!走!跟我下車!”
盛墨和吳曉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眼看著吳曉已經(jīng)被掐的開始翻白眼。
盛墨眉頭微微皺起,“老婆婆,你掐死小偷對你有什么幫助嗎?”
這只是一句簡單的吐槽,但卻讓老嫗突然改變了攻擊目標(biāo)。
“你們就是一伙的!你也跟我去警察局說清楚!”
“老婆婆,你在說什么啊?我坐在你前面怎么可能偷你的東西?”
盛墨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倒是在話音落下的時候歪頭沉思了一會,末了皺眉望向老嫗。
“這么說老婆婆坐在我后面倒是更容易偷我的東西,你才是那個小偷?。?!”
“走跟我到警察面前說清楚!”
原本還以為要費點力氣才能把人騙下車,沒想到盛墨那么快就上鉤了,唇角的笑意還沒有來得及展開。
就聽到盛墨撥通了110的電話。
“喂,是警察局嗎?我現(xiàn)在在11路公交車上,遇到了一個小偷已經(jīng)被我抓住了,我們現(xiàn)在在11路公交車上就要到……”
話才說了一半,盛墨手上的手機(jī)就被搶了過去,直接被掛斷。
鐵軍面色難看的看著盛墨,又看了看老嫗。
“你們要怎么鬧都行,但是報警就是和我鐵軍過不去?!?p> 鐵軍的視線掃在面前兩人的身上,老嫗下意識的就退后了一步,反觀盛墨頓時腰板挺直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聽到?jīng)]有,不然鐵軍哥哥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最終。
老嫗還是被趕下了車,她就這么站在車站眼神怨毒的望著公交車遠(yuǎn)去,原本雪白的頭發(fā)縫隙中開始源源不斷的冒出鮮紅。
一雙渾濁的眼中不止有恨還有濃郁到化不開仿佛凝固的血液。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小娃娃當(dāng)真以為自己能到想去的地方嗎?”
老嫗怨毒聲音并沒有因為公交車遠(yuǎn)去而變得遙遠(yuǎn),這段話更像是在盛墨心中響起。
忽然,一包包裝紙就這樣砸在了她的頭上。
空中幽幽的傳來了盛墨略帶嘲諷聲音,“老婆婆,擦擦血吧……老了就不要出來碰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