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權就這樣一前一后的來到了副食店的門前,此時已經將近凌晨,胡同里漆黑一片,只有遠處的幾間酒吧門口的招牌還亮著燈,而胡同口這里十分寂靜,周圍只能聽見我和王權二人的呼吸聲。
一路摸黑走到副食店緊閉的門口,我和王權同時拿出電話,打開手電筒,我倆蹲在門前,王權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接著,用手輕輕推了推副食店緊閉的木門——木門沒有被王權推開,看樣子是在里面上了鎖。
從正門進入無望,我們倆起身,開始打量副食店的窗子,企圖從窗子進入副食店。這一打量,我們倆就都犯了難——窗子上面都是被釘死的木板,除非把釘子撬下來拿下木板,否則根本不可能從窗子進去。
“怎么辦?咱們進不去啊。”我焦急的低聲詢問王權。
王權也急的有點抓耳撓腮,四處觀望了一番:“走,咱們到后頭看看,實在不行就翻墻進去?!闭f罷,便帶著我向沙井副食店側面的圍墻繞去。
繞了一圈,我倆有些心灰意冷的發(fā)現,這沙井副食本身就坐落子在一個四合院中,四周也都是房子,除非從前門進入,否則就只能爬上房頂,然后再跳進院子當中。我和王權商量了一番,雖說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但是如果把窗上的木板拆下來,很容易被人當場逮住,所以,我們決定采用第二個方法——從房頂跳進院子里。
說干就干,我和王權快步繞到沙井副食店所在四合院的右側——那里有一個小小的木質告示牌,可以用來墊腳,所以我們準備從這里跳入院中。到了目的地,我抬頭看了看那堵墻,不由得心里一陣發(fā)苦:那墻差不多兩人高,就算我站到告示牌上頭,也還是摸不到墻頭,更別說爬上去了。
估計是王權那廝看出了我的窘迫,立馬嘲諷全開:“嘖嘖嘖,矬子干瞪眼,老子先行一步!”說罷,他便竄上了告示牌,三下五除二的就爬上了墻頭。我看著他如此輕松地上了房頂,不由得在底下低聲罵道:“一看你小子就沒少干偷雞摸狗上房揭瓦的勾當,還不快點把我弄上去!”
“哎,求我啊~”王權坐在房上,一臉賤笑的說道。
“你要是再嘚瑟,我就喊捉賊了。”我立馬板起臉,嚴肅的說道。
“哎別別別,你大人有大量,繞過小的一回,小的立刻把您老弄上來。”王權連忙陪笑道。
“這還差不多,”我一邊滿意的說著,一邊在木質的告示牌下站定。好在我在學校都有認認真真的上體育課,平時也有鍛煉身體,這身子骨還不算遲鈍,我三下兩下的爬上了告示牌,王權看我爬了上來,立刻俯下身子,垂下胳膊,做了個猴子撈月的姿勢,我伸出手,抓出了他的手臂,只見他咬緊牙關,用力一提,我就感覺整個人像坐了電梯似的,一下子就被提到了房頂上。
“行啊小子!勁兒不小??!可是單身20年練出的臂力?”我低聲笑道。
“滾蛋你,你要是在沉點兒,老子的胳膊都被你墜掉環(huán)兒了,還好意思在這說呢,”王權白了我一眼,低聲道:“現在不是扯淡的時候,咱倆的趕緊把要緊事兒弄清楚?!?p> 聽王權說罷,我也覺得有理,連連點頭,王權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后,踩著屋頂,快步向院子內移動,我也連忙跟上他,一溜煙的跑到了院子內部的房檐邊。到了房檐邊上,王權先跳了下去,看著他動作敏捷,我真有點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以前做過飛賊。
他跳下去后,先左右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異常后,示意我跳下去。我定了定神,也學著他的樣子跳到了院子里,誰知剛要落地,重心一下子偏移,就在我以為我要摔個狗鏘屎的時候,王權趕緊伸手穩(wěn)住了我。
由于不知周圍什么狀況,也不知這副食店里藏著什么東西,王權并沒有出言擠兌我,而是用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帶著我向副食店的方向摸去。我一邊跟著王權走,一邊四處張望著:這是一個普通的老北京四合院,兩側是左右?guī)?,后側是正房,都黑漆漆的緊鎖著,看著有點瘆人,而院中往副食店去的方向,有一塊石頭影壁,上面雕著普通的石雕,石雕的中間有一個環(huán)形的圓圈。饒過影壁,便是副食店緊閉的后門,和前門一樣,都用黑木板子釘死,看不到里面有什么東西。
我和王權走到了后門跟前,發(fā)現這扇后門是被人在外面鎖住的,然而奇怪的是,那鎖竟然光潔如新,和旁邊的破舊相比顯得格格不入。我和王權驚訝的對視了一眼,便知曉彼此的心思:看來這副食店里不是什么怪胎作祟,而是被人藏著什么東西!我不由得心生疑惑:是什么人藏了什么樣的東西在這破舊的副食店里?而沙井副食店大門緊閉的原因也會不會和這有關系?
“怎么辦?我們還要不要進去?”我低聲問道。
“當然要進去,那人竟然在這大門緊鎖的地方藏東西,想必也不是什么見得了光的勾當,好小子,還挺TM懂得大隱隱于市啊!”王權低聲罵道。
我心想也對,那人鬼鬼祟祟,白天不來放東西偏偏半夜來放,說不定這是個賊窩,里面藏著贓物,要是被我倆搗毀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既然潛入到了院子里,就不怕被外面的人發(fā)現了?!蓖鯔噜止玖艘宦?,掄圓了膀子,沖我低聲喝道:“你躲開一點,小爺把這破鎖劈開,你別被崩著?!闭f罷,便抄起狗腿兒,牟足了勁,用力的劈向那鐵鎖。我趕緊退開,只聽“當當”兩聲金鐵撞擊之聲,那鐵鎖的鎖鼻兒就被王權劈成了兩半,我不由得嘆道:“你小子挺暴力?。 ?p> “小爺我一向這么神勇無敵。”王權不以為意的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那扇已經被撤了鎖的木門,露出了“神秘副食店”的真容。
我和王權一起向里看去:只見那扇木門后頭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但是空氣里并沒有那種長久沒有被打開的霉味,反而和外面差不了多少。屋子的上頭還是那種古老的木頭房梁,有些地方結著蜘蛛網。屋子的中間很空曠,左側有一個門框,上面的門早已不知去向,大概是通往前頭店面的,右側擺了三個大瓦缸——看來這應該是個倉庫。
我和王權提著狗腿兒,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這倉庫里,四處轉了轉,發(fā)現什么也沒有,又走向了角落里的大瓦缸,低頭看了看,發(fā)現里面只有一些陳灰爛谷。倉庫里沒有什么發(fā)現,接著我倆就走進了左側的那個門框里,果然如我所料,門框通向前面的店面,只是因為年久無人,前面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柜臺。
我倆來回繞了幾圈,什么發(fā)現也沒有,王權不禁放松了幾分,又扯開嗓子開罵:“這TM就是個破房子,毛都沒有,什么怪胎鬼魂,全是扯淡!”
聽了他的喝罵,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這里太普通了,甚至就像是一個倉房,但是剛才我們明明都看見這里面有光亮,而且還有那“咚咚”聲傳出,難道這些都是我們的幻覺嗎?
我心覺不妥,連忙開口道:“你小子先別急著罵,剛才這里的異常情況咱倆可是看在眼里,聽在耳朵里,別告訴我這是咱倆喝高了產生的幻覺。”
聽罷我說的話,王權再次變得謹慎起來,我倆站在倉庫里,都仔細的在腦中搜尋線索,想了一會兒,我倆不約而同的抬起頭,再次看向了角落里的大瓦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