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登上島嶼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的黑了下來,天空上的云層很厚,看不到星星和月亮,天氣很悶熱,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剛一踏上這河心島,我就開始莫名的發(fā)怵,再加上烏云密布,陰風陣陣,讓我的腿都有點不自覺的抖動,我抬頭看了看王權他們三個,每個人也都是面色凝重。
我們四個就這樣保持站位,緩緩的向島內推進。
魚形島嶼所在的河道大概有600多米寬,放眼望去整個島的面積也不算太大,差不多在400多平米左右。
夜里的島上十分黑暗,我一邊緊緊的跟在王權的右側身后,一邊不停的張望著四周:島的樹木算不上十分高大,但也很茂密,這讓本來就在黑夜里行進的我們能見度變得更低。
由于天實在陰的厲害,我們不得已的打開手電,然而為了節(jié)省電量,我們只打開了一只手電。
白色的手電光芒打在張牙舞爪的樹枝上,讓我總是感覺這些樹木就好像是尸毒怪物一般,就這樣在佇立在旁邊,靜靜地凝視著我們這些“入侵者”。
一想到這,我不由得更緊張了,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四周,一邊用手緊緊的握著綁在右側大腿處的手槍,手心里滲出了一下子冷汗。
雖然我們走的很慢,但好在島嶼并不是很大,我們只走了幾分鐘就到達了島嶼的中心地帶。
到了小島的中心地帶,我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這一路我們竟然什么都沒遇到,甚至可以說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上次陳歌不是說一上島就遭到了襲擊嗎?莫非那些怪物都跳河自盡了?
就在我心中納悶的時候,王權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的低聲說道:“哎,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在我左邊的陳歌聽完王權的話,也開口道:“是有些奇怪,我們行進的有些太順利了?!?p> 聽了他倆的話,我不由得有些害怕,咽了口唾沫,艱難的說:“而……而且,你們不覺得,這島上有點太安靜了嗎?”
王權聽我說完,低罵道:“真tm是奇了,這里樹木這么茂盛,竟然沒聽見一聲蟬鳴……”
然而就在王權話音未落的時候,我突然感覺一股大力抓住了我那還未痊愈的右胳膊,那感覺就由如老虎鉗一般,讓我無法掙脫,緊接著我就整個人都失去重心,被那股大力猛的向旁邊的樹叢里拖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來不及拔出手槍,我連忙驚恐的大叫,不停的掙扎,然而身體卻不受控制飛速的向樹叢中移動,我整個人已經(jīng)跌倒在地,被拖行在雜草叢生的地面上,在掙扎的過程中,我回頭看到了緊扣在我胳膊上的東西——那是一只骨瘦嶙峋的手!
一看到這只慘白的手,我內心的恐懼瞬間爆發(fā),渾身汗毛倒豎,叫聲更加凄厲,我拼命的掙扎,就在我不停掙扎的時候,另一只宛如老虎鉗一樣的手突然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這股大力頓時讓我無法再大喊出聲,腦袋瞬間充血,我感覺整個頭都好像要炸開了一般,窒息感讓我腦子一陣陣暈眩,心里一下子涼了半截。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以為我馬上就要英勇犧牲的時候,一聲槍聲響起,頓時我感覺脖子一松,我不停的咳嗽著,低頭看去——掐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已經(jīng)被剛才的那一槍打掉了,但我身體卻依舊被向后拖著,我倒了口氣,又開始拼命地大喊,這時候又是“砰”一聲槍聲響起,伴隨著這聲槍響,我的身體終于停了下來——然而那只手卻依舊死死的箍著我的胳膊。
我來不及害怕,用左手抽出匕首,拼命地砍斷那只“怪手”,然后就倒在了一邊,拼命地咳嗽起來。
就在我不停的呼吸的時候,我看見王權和陳歌飛速的向我跑過來,冰塊凌則不緊不慢的舉著槍,跟在他們身后。
“他娘的,你小子沒事吧!”王權蹲在我身邊,一把把我扶起來,焦急的吼道。
“咳咳,你……咳咳……你他娘的,輕點對待傷員?!蔽乙贿吙人灾贿吰疵睾粑迈r空氣——我從來沒感覺空氣竟然是這么美好的東西。
王權連忙放松手勁,輕輕的扶住我站起來,我彎腰又咳嗽了一會兒,逐漸恢復正常,陳歌走到我跟前,檢查了一下我的脖子,松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多虧凌先生槍法過人,你這脖子都被掐出淤青了。如果再慢一點兒,你這條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陳歌話音剛落,冰塊凌就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身邊,我神色復雜的看著他,沖著他開口說道:“剛才……謝謝?!?p> 冰塊凌緩緩搖頭,瞥了我一眼,用清冷的聲音說到:“剛才那槍,我沒什么把握。”說罷,便向我身后看去,不再搭理我。
“什么!”我聽了他這話不由得暴跳如雷:“你沒把握就敢開槍!你知不知道那下子要是不準,老子可就被你穿透喉嚨上西天取經(jīng)了!”
冰塊凌直接從我的身邊走過,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冷的說到:“你現(xiàn)在不是活著嗎?”
我被他氣的語塞,猛的轉過身,剛想罵他丫的,緊接著我的臉色一白,到嘴邊的話猛然咽回肚里——躺在我身后的,是一具穿著和我在731部隊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老式軍裝的怪物尸體。然而和那些怪物不同的是,這具尸體竟然沒有臉皮!
準確的說,是臉部都好像被灼燒過一般,整張臉都融化成一團,在那張融化的臉上,還被穿出一個彈孔,白色腦漿流了一地,看得我胃里一陣抽搐,把想要罵冰塊凌的話直接拋之腦后了。
冰塊凌不管不顧的走到那尸體旁邊,直接用手捏開了那本來就破碎的腦子,從里面掏出了一個我很熟悉的小玻璃瓶子。
看著那玻璃瓶子,我不由得心中一緊:看來,我們真沒找錯地方,這里的確和那什么朱魚計劃有關!
冰塊凌看了看那玻璃瓶子后,順手扔到一旁,就在這時,站在旁邊的陳歌驚呼一聲:“怎么這么多怪物!”
站在我身邊的王權聽到陳歌的呼聲,也連忙抬頭看去,臉色瞬間難看,大罵道:“臥槽!這頭也有這么多!”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也連忙環(huán)顧四周,不由得一下子絕望了:樹林子里突然多出了數(shù)不清的人影,每一個都是穿著老式軍裝,沒有臉皮的怪物,它們一步步的走向我們,身體僵硬,就像電影里的僵尸一般,密密麻麻的把我們包圍在島嶼的中心地帶。
“這島不大,藏的怪物怎么tm這么多!”王權一邊大罵,一邊開槍掃射,子彈的光亮閃過,許多怪物應聲而倒,但又有更多的怪物填補著空缺。
就在王權大罵的功夫,就有很多怪物沖了上來,我們四人紛紛開槍阻擋,我被圍在中間,壓力最小,因此我借著子彈的光芒,看清了這些怪物竟然都是從島嶼的地下爬上來的!
怪物不斷的從地下涌出,現(xiàn)在我們火力隨猛,怪物一時無法近身,但這卻不是長久之計,當我們彈藥消耗殆盡時,我們根本無法抵擋這么多怪物的沖擊。
就在這火燒眉毛的時候,冰塊凌突然清冷的喝到:“跟我來!”說罷,他連連開槍,打出一個空缺,準備突圍。
我們仨聽到冰塊凌的聲音,連忙開槍逼退面前的怪物,向冰塊凌的方向迅速靠攏。
好在島嶼面積不大,我們狼狽的逃竄,已經(jīng)快跑到了島嶼的另一頭,這時候,我們的視野突然開闊,遮擋視線的樹木全部消失——我們跑到了一處有明顯人工痕跡的空地,在這片空地上,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就在我們踏入空地邊緣的時候,陳歌突然高呼:“那里有個洞口!應該就是軍事基地的入口!”
冰塊凌聽到陳歌的呼聲,一馬當先,直接竄進了那黑漆漆的洞內。
王權和陳歌拼命地射擊掩護我,我也不敢怠慢,立刻也竄進那洞口里。
我兩只腳剛踏入洞口,王權和陳歌也退入洞口,然而奇怪的是,那些怪物竟然停在了洞口,卻并沒有追進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們終于松了口氣,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王權和陳歌也坐在地上休息,冰塊凌則不停的打量著這漆黑的洞,我看著佇立在洞口的怪物,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了一點: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我們終于暫時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