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婚
這件事有些蹊蹺,但是給肖垣下毒之人我倒是想要結(jié)交一下,畢竟是同盟戰(zhàn)友。
但這人究竟是誰?
是大公子肖然還是他的夫人陸明君?亦或是肖家主母虞夫人?
我想無論是誰,都應(yīng)該不是肖尚書,他雖然不喜歡肖垣,但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
不過這么多年,自己的兒子究竟是身體孱弱還是中毒他都不知道,也真心不配為人父。
我突然心中對肖垣生出一絲憐憫。
像我這樣的反派,生在幸福之家,從小爹爹和哥哥就十分寵愛我。
而他那樣的主角,確實爹不疼娘不愛,從小就要面對親人的陰謀詭計,長大后還要經(jīng)歷種種苦難。
想一想,這樣的主角不當(dāng)也罷,還是當(dāng)我的反派逍遙自在。
第二日我再去找李大夫,想要問仔細一些時,老板卻說他已經(jīng)離開醫(yī)館了。
我驚訝,“走得如此匆忙?”
老板也是一臉郁悶,“誰說不是呢?說是家中出了事,連夜就走了,醫(yī)館本就缺人手,哎……”
到底是家中出事,還是被人威脅,亦或者被人滅口了?我不得而知。
不過總應(yīng)該和下毒之人脫不開關(guān)系。
那下毒之人是否知道李大夫同我說了肖垣中毒的事?
興許我不去找他,他自會找上門來呢?
太子也得知了肖垣的病,流水一樣的名貴藥材和補品送進了肖府,聽說還請了太醫(yī)去診治,但是沒聽說他中毒的事。
看來若非下毒之人收斂了,就是這太醫(yī)還比不上李大夫有本事。
先前說是苗疆毒王的曾徒孫,我還以為是瞎吹牛呢,看來興許是真的。
有太子照應(yīng),肖垣的身體恢復(fù)的不錯,并沒有耽誤婚期。
我出嫁那日,穿著繡著龍鳳鴛鴦的大紅喜服,頭上帶滿了金釵鳳珠,嘴唇點著鮮紅的胭脂。
桃子扶著我去跟爹爹和哥哥道別,他們兩個大直男看著我一臉的欣喜,又一臉的不舍,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
爹爹背過身去擦眼淚,哥哥則上前抱著我,“若是肖垣那小子對你不好,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我笑了,“若是他敢對我不好,我第一個打斷他的腿。”
嘯天不知什么時候也竄到我腳下,歡歡喜喜地直撲我。
“小五,快把嘯天帶下去。”
小五卻一動不動,最后支著劍,單腿跪在我面前,“師傅也帶我去肖府吧,就當(dāng)我是你的護衛(wèi)!”
“我?guī)易右粋€陪嫁丫鬟去就夠了,還帶護衛(wèi)像什么樣子?”
楚云遠卻一拍大腿,“我覺得很好,只帶一個侍女過去我怕他們欺負你,把小五帶上!”
我推了哥哥肩膀一下,嫌他搗亂,但他眼神卻不似在開玩笑。
小五聽了也滿懷期望地看著我,似乎我不同意他就不準(zhǔn)備起身了。
直到我點頭,小五才搓了搓鼻頭站起來,“我要把嘯天也帶上?!?p> 我笑他,“看起來人高馬大,到底還是個孩子。”
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全京城的人都湊上來看熱鬧。
我從蓋頭下面只能看見自己的紅繡鞋。
一套繁瑣的流程下來,我才上了花轎,四周是震天響的鞭炮聲。
而我則是偷偷拿出藏在喜服里的芙蓉糕,啃了兩口。
拜堂的時候,我跨過火盆,走過長長的院子,四周觀禮賓客的竊竊私語傳入我的耳中。
“這楚將軍的女兒可真是委屈了,這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還隨父守過邊關(guān),是巾幗不讓須眉??!怎么就嫁給了肖垣那個病秧子?”
“是啊,可真是便宜肖家了……”
“要是我啊,早悔婚了!如此守信重諾,不愧是楚家!”
拜堂時,我依舊只能看見自己和肖垣的鞋尖。
肖尚書請了太子來主婚,他接過我遞的茶,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阿垣如此開心。前些日子他在病中,大夫勸他好生修養(yǎng),我提議將婚期延遲,他卻說不必。
“他說在西海時,如此激進就是為了能夠趕上婚期,日子是如意親自選的,他必不能讓你失望。”
我也笑了,如此激進只是因為他想把握機會早點升遷,在太子面前邀功。
不想推遲婚期是因為早日娶到我,就多了一份楚家的支持。
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他自己,但卻拿我當(dāng)幌子,立深情人設(shè),不愧是肖垣。
大禮婚俗繁瑣,到了晚上我才終于能坐下。
趁著沒人,我悄悄喝了茶,吃了幾顆床上的花生。
過了半晌,聽見外面有動靜,才趕緊回床上坐好。
門被推開,是肖垣醉醺醺地進來了。
他穿著玄色繡鴛鴦的錦靴,東搖西晃地走到我跟前。
一根喜棍慢慢撩起了我的蓋頭,但是剛撩到下巴,我就一把將蓋頭扯了下來。
頭上墜滿的金釵步搖叮叮當(dāng)當(dāng)撞在一起,襯著這紅燭剪影,倒有幾分云鬢裁新綠,霞衣曳曉紅的意境。
面前是肖垣微微驚訝,但卻依舊喜悅的臉。
他面上酡紅,似乎喝了不少酒。
他喜上眉梢地看著我,“如意,你今日真好看!”
我知道自己好看,今日仆婦來給我梳妝,我在鏡子里瞧過。
彎月般的黛眉,如玉白皙的面龐,還有朱紅的唇,在大紅喜服和滿頭釵環(huán)的映襯下格外耀眼。
怪不得古時候嫁娶,都非要大紅色,是真襯人。
我又生得白,在京城修養(yǎng)了一段時間,在邊關(guān)曬黑的膚色很快就養(yǎng)回來了。
但夸我的是他,我也并未十分開心。
他身形欣長,下頜收窄,鼻尖挺拔,還是少年模樣,但面容確實清雋無比,也不怪如煙對他魂牽夢繞。
他沖我沒心沒肺,笑得像個傻子,但我知道他是個千年狐貍修成的精,在這兒跟我演聊齋呢。
別的女人或許會被他騙過去,但在我這兒,絕不可能!
我搶過那根喜棍,挑起他的下巴,“你想與我洞房?”
他迷蒙地點頭,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渴望,卻還帶著點羞意,聲音軟糯,“自然,自然想與娘子洞房……”
“我可是武將嫡女,你若是打贏了我,我便與你洞房?!?p> 我朝他招招手,他剛上前我就用小棍在他白皙的手背上一敲,頓時一道紅痕。
他縮了手,疼得皺眉,我卻沒有半點憐惜,想起上一世我是怎么被他賣進妓館的,我就恨意難平。
我一腳踹在他胸口上,看著他狼狽地跌倒在地,面色泛白大口喘氣,我心情大好。
“娘子……”他聲音里盡是委屈,眼尾瞬間就紅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我吼道:“干什么?不許哭!”
一直戲耍他到了半夜,忽然門外一陣騷動。
“緊急軍報——”
我推開門,一個傳令兵端著軍報,牽著匹馬急沖沖而來,對著我行了一個軍禮。
不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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